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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不会如愿的

  

  “姑娘,喝酒。”寂静中,小倌那比女人还媚的声音酥麻入骨,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透过那若隐若现的轻纱,只见那小倌袒胸露背地依偎在温玉身上,而温玉呢,她慵懒地屈着一只腿,手闲闲地搭在膝盖上,指尖夹着一只莹白的酒杯把玩。

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无不是慵懒恣意的,那慵懒,甚至酥到了骨头里去,莫名的就变成了魅惑。

沈明楼看了看那边的温玉,又看了看这边同样优雅懒散地靠在石头上撑着额头,看不出喜怒的沈惊宴,兀自感叹,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个人,某方面还真是很像。

那小倌含了酒哺给温玉,眼看就要触上温玉的唇,一只剑带着沉沉地杀气破空而来。

温玉眼神一凛,护着小倌从轿撵上滚了下来,穿过轻纱,打了几个圈儿,最后落在一旁的假山上。

削铁如泥的剑割裂轻纱,铮地一声钉在后面的桃花树上,震得满树落英,缤纷飘进小河,画一般乘在水面,引来水中不知愁苦滋味的鱼儿好奇地围观戏耍。

假山上,温玉搂着那小倌的腰,只见他衣衫半解,一袭浅蓝色的云纱软软地挂在他的手臂上,露出整个纤细如凝脂的背,温玉的手,就扶在他后腰那片凝脂上。

那小倌,小小巧巧的,脸还没温玉这个女子的脸大,雪白的肌肤比女人还要白上几分,他与温玉差不多高,却是比温玉这个女子还要瘦弱,他这般被温玉搂着,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有德高望重的大儒气急败坏地叫嚷,只觉得不忍直视。

“不知廉耻。”另一位大儒冷哼。

温玉毫不在意地轻笑,玩味地看着那两位大儒:“有辱斯文,不知廉耻?你们二位难道不是靠这有辱斯文不知廉耻的事情传宗接代的?”

两位大儒一阵青一阵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温玉还要再说点什么,手背一痛,那只扶在小倌腰上的手一颤,就放开来,随即“咕通”一声,是石子落进水里的声音。

抬手一看,手背已经通红一片。

抬眼,就见那罪魁祸首已经近在眼前,他一把推开那小倌,带着温玉轻飘飘地落在一块石头上。

“哎呦!”小倌惨叫一声,从不高的假山上摔下来,然后就见他抱着腿,疼得目眦欲裂。

沈惊宴一手搂着温玉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稳稳地贴在他的胸.膛,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得。

隔着他身上的衣服,掌心下那颗心剧烈地起伏着,那是他的怒气,她感受到了。

他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呢?也是,毕竟她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呢。

温玉勾唇,眉眼似月牙弯弯,唇边的浅笑浪花一般铺散开来:“呦,五殿下这是生气了么?”

活该!这是你自己要招惹我的!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双魄已经十分有眼力见的牵了马车过来。

不得不说,这主仆两还真是一样的讨人厌!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今儿这事,也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传遍千家万家。

就算他再受宠,皇家也不会要一个她这样的儿媳妇。

把人塞进车里,沈惊宴“嘭”的一声关上马车的门,将外面的视线隔绝,却无法隔绝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

温玉也不挣扎,她轻轻地笑了一句:“殿下就这样退场好么?这西湖醉酒还没结束呢,殿下就不想知道今天谁能夺得这才子之名么?”

“殿下,那小倌如何处置?”窗边,双魄低声询问。

阴沉着声音,沈惊宴眼皮子也没抬:“赏给你如何?”

听见他声音里的杀气,双魄一个激灵,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玉隐隐也感觉到那人怕是活不了了,她沉声:“皇子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吗?”

清华黝黑的眸子忽然抬起,他的眼角就有了艳压群芳的笑意:“你想救他?”

他的声音很轻,却莫名的有种冰冻三尺的寒意,让人一激灵,别人或许会怕,她却不怕。

“我的人,是生是死当然是我说了算。”

他笑意浅浅,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垂下眼把玩着拇指上那翠绿欲滴的玉扳指,“连你都是吾的,那么玉儿说说,他是谁的?”

歪理!她什么时候就是他的了?没睡醒么?

不就是一纸婚约?

她笑:“很快就不是了。”

沈惊宴闭着眼睛不说话,一向慵懒浅笑的他此时被温玉逼得沉下了脸,像是入了定,一动不动的,也不理温玉。

见他不吱声,温玉嗤笑着斜睨了他一眼,眼底的温度瞬间散尽。

她一把推开窗户,看着窗外开得花团锦簇的桃花,心底生出一股子想要毁灭的戾气。

她讨厌看见一切与他有关的人和事,偏又无可避免,她觉得那些东西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曾经的愚蠢。

那些曾经少女怀春的心事和羞涩,光是想起都觉得难堪,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让她从头疼到脚心。

原本她可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很平静的做两个陌生人,他却偏要将她的恨勾起来。

都是他自找的!温玉磨着牙,恶狠狠的想。

这股恶气正顶在心口,就被他拉过攥进怀中,他圈着她腰的手像是要把她硬生生分成两截,唇被堵着,心口的空气被挤走,险些让她窒息。

她瞪着一双恼怒的眼睛,想要呼吸,他趁机与她唇齿相依,攻城略池,侵占寸寸土地。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发了狠。

即便被咬破了皮,他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唇息里的血腥令人作呕。

被他压在他胸膛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连着他身上的衣服和皮肉一起,紧紧地捏在指尖,用力再用力,恨不能揪下一块肉来。

有多痛,她心里有数,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心口的空气被抽干,她终于瘫软下来,再使不上力,眼看就要因为窒息昏厥,他这才放开她。

狭长幽深的眼睛深不见底,一眼望去,像是一汪冒着寒气,雾霭深深的寒潭。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你不会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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