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一直不敢走到房间里面,手握住门把手,手心全是汗。
房间风平浪静,难道鬼都出去了?
他自己都为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感到好笑,这些鬼狡猾无比,现在的平静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进到里面。
阵阵梵音,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提前设置的十二点闹铃,用的是《大悲咒》。
他没有关闭闹铃,就让它响着给自己壮胆子。
屋子里面在这肃穆的佛教音乐中,少了几分阴冷。
蒋元狠下心,取下双肩包,走到林天杰之前昏迷的饮水机旁边,把饭取出来放好,点燃香烛。
这饭摆好以后,把筷子直插在夹生饭上,点燃一根香,两只白色的蜡烛点亮。
无法想象午夜十二点钟,一个闹鬼的房间里面,蒋元在做着一个如同仪式样的喊魂。
烛光的光芒是昏黄的,水晶灯冷白的光映衬下,整个客厅透着一股怪异。
白色的纸钱把大理石地面烧的微微发黄,黑色的纸灰无风自动,打着转飞到空中。
蒋元知道这里肯定不寻常,房间的东西绝对不会让自己顺利的出去。
“林天杰!林天杰!跟我回家咯!快点跟我回家咯。”蒋元在出门的时候就问过四叔要怎么做,所以他依照交代,把这个仪式做完。
他喊了好几声,没有看到林天杰。
刚刚出门的时候他确实看到林天杰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的,他的魂肯定还在这里。
他一边喊着林天杰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小虫带回去。
可李青青家是大户人家,别说蜘蛛,苍蝇蚊子都见不到。
那么自己怎么办?他又不敢四处乱转,只敢在客厅寻找。
找了还几遍,他都大汗淋漓了,也没有见到爬虫。
心中焦急无比。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嬉笑声。
“嘻嘻哈哈.....”
“哈哈......”
小孩子欢乐的声音好似银铃般清脆。
在蒋元的耳中却像炸雷一样,他的面孔露出了惊恐,糟了,古曼回来了。
他不敢怠慢,在客厅里面推开沙发还有推开电视柜,总算见到了一只壁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了放到杯子里面,盖上盖子就要离开。
突然从玄关飞出来一个足球,在这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很响。
蒋元知道这家里有很多事买给古曼的玩具,对于飞出这个足球没有觉得意外。
他没有理会这个足球,拔腿要跑。
可是足球就好像有眼睛一样的提前到了防盗门门口,就像有人拍一样的砰砰砰的弹着。
眼见无法离开,蒋元索性不跑了,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大声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冤屈,上次我跟你说过,你杀不死我,而我是来帮你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给我一些提示,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
足球没有再动,骨碌碌的滚向了阳台。
整个房间的灯火开始闪烁,主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客厅的灯火照不到主卧室,只能看到那间卧室一片漆黑,房门自行打开后,响起了咯咯咯的磨牙声。
蒋元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收起了撒腿跑的念头。
在这个房间里面,最大的是那个女鬼,不是他。
如果它不同意的话,机绝对走不出去。
现在的他寄希望这个女鬼良心发现,或者是不忍心伤害他。
主卧房间的黑幕中,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消瘦细长的手臂,皮肤是青灰色,上面还有尸斑,长长的黑指甲。
接着出现的是一团黑发,慢慢的从黑暗中出来。
蒋元看着这一幕,牙齿咯咯作响。
全身都不自觉的发着抖,身上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尤其脖子处,好像有人对着他吹凉气。
他的表情尽量的装作冷漠,可是颤抖的身体早已出卖了他。
此情此景,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要不是蒋元的心里素质够硬的话,光看到这个女鬼的登场方式,估计都吓晕了。
女鬼的头出现以后,她身穿着红色的嫁衣,慢慢的显露出来。
客厅位置看着女鬼的头慢慢的全部出现,然后是它的身体。
女鬼的动作很僵硬,有点像僵尸又像丧尸,它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蒋元的心中默念漫天神佛,我滴个乖乖,这个女鬼要不要这么过分,你直接出来多好,还搞得那么吓人。
女鬼全部出来以后,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主卧室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在一块。
难道那个女鬼要告诉自己什么?
四叔说过,身上有女鬼的日记的话,它会给自己一线线索,现在它站在主卧门口,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玄机?
蒋元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三十分钟,他如果还不走的话,那么赶回纸扎店就来不及了。
“拼了!”蒋元站了起来,朝着主卧室走去。
他决定赌一把,如果真的让鬼害了,大不了回档再来。
蒋元越走越近,女鬼就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长发盖住了全脸,看它的身材,长的婀娜多姿,属于人们常说的背影杀手一级。
他忍住强烈的尿意,慢慢的经过了女鬼的跟前,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口。
蒋元闭着眼睛往前一迈,等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在屋子里面,而是在一个礼堂。
这个礼堂上有很多人,老的少的。
礼堂正中贴着一个白纸红字的双喜字,整个大厅的感觉就像是电视里面旧社会的模样。
喜字下面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有香炉和各种果品。
桌子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两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大厅里面有很多的男男女女。
蒋元看了看外面,天是黑的。
奇怪,没有听说哪家办喜事是晚上的。
一会有两个壮汉拉扯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头戴凤冠,身穿红色绣衣,进了大厅。
厅里的人们看着这个女的眼神很奇怪,是一种冷漠。
新娘进来以后,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嚣,然后四人个抬着一口棺材进了大厅。
棺材上了黑漆,两端朱红写了一个醒目的奠字。
蒋元有了一种预感,不是吧,难道这些人要进行旧社会最万恶的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