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今年大学刚刚毕业,在学校的时候天天去网吧玩游戏,玩着玩着就玩毕业了。快毕业的前几个月同学们都四处奔走,落实工作的事情,他可倒好依然雷打不动的去网吧,这不毕业后,平时忙活工作的都上班去了,他毕业就无业。去人才市场多少趟,投了无数次的简历,依然没有任何通知电话,再大的心,暗自着急起来,现在亲戚朋友也帮着找适合他的工作了。
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李梦然的堂弟。
这天他接到远在T国的表哥的电话,告诉他,办好签证来T国找他得了,省得在Z国一天瞎混,姑妈看着心烦,李青听着只得答应下来,听说T国蛮不错的,也想出去看看。
办好签证,他买了去T国的机票。
表哥在T国普诺尼市,是一个很有名的旅游城市,这里环境很美,空气很清新。在还没有去到T国就特意上网查了资料,比如当地风俗习惯,T国有“佛之国”的称号,见面或告别时,通常双手合十,以示向对方致敬。李青下了飞机打了的士直接坐到表哥的工厂,下车还注意给了小费,T国是个习惯付小费的国家之一,而付小费是一种礼仪,所以下车的时候要适当的支付些小费。
下了车,表哥和表嫂已经在工厂门口迎接他了。表哥是个40多岁的人了,奇怪的是还没有孩子,这个当然不好当面问他。表哥的媳妇是个T国人,漂亮身材丰满性感,皮肤有点黑,她不懂中文,都是表哥在一旁翻译。李青是云南人,所以带了许多特产给他,每拿出来一样,表哥的眼睛就放着光,高兴的像个孩子,在T国那么多年忙于生意都没有时间回国,早就想吃家里的土产。
表哥在当地有个水果厂,主要做外贸还有代购T国特产,规模不算大,这几年赚钱盖了个三层的独楼,有车库和花园,在当地生活算中产阶级。
表哥这工厂有10多个人,Z国人只有3个,其他都是T国的。表哥把李青领到独楼,在二楼给他安排了个房间,表哥这几年赚了很多钱,家里的家具和家电都是最新款,李青对地方非常满意,暗道来对了。
表哥见李青把东西都安顿好,就开着车带他去了T国的首都,芒谷。来过这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夜生活很丰富,也见到了比女人还女人的人妖,李青一个啥都不懂的楞头小子,看的是血脉喷张,后来得知是人妖,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表哥这里,表哥直接给了他许多钱,不但把来的车旅费补了,他还剩下许多。表哥忙生意也不咋管他,对于这个表弟他还是照顾,偶尔带他去厂里玩一下。表哥告诉他,这里不比国内,先安安心心的玩几天,等到玩够了再跟他学做生意。
不过他也不太喜欢去玩,一个是他的英语水平不好,另外一个就是T国有很多的风俗禁忌,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选择待在家里,苦恼的就是电视都是外语,只好下了游戏在家里玩的天昏地暗。
这天表哥去了他的厂里,留他一个人在家,他刚刚玩了一局多塔,要去冰箱拿瓶可乐,就听到顶楼有响声“啪、啪”就像是一个篮球在地上拍的声音。李青感到奇怪,来表哥家半个月了也没有见到还有其他人啊,这栋楼除了表哥、表嫂就只有他了。
他出了房间,上了顶楼,四处看了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只有一个房间是关着的,来了这些天都没有在意过这个房间他以为是放杂物的,可唯一没有检查的只有这个房间了。
他随手拉开门,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愣住了。
原以为这是个房间,其实却只是个比大衣柜还小的空间,里面有个木制的龛架,分为几层,最中央的一层有个银制的小龛,最多也就是一本书那么高,正面是个透明玻璃罩,里面有个涂着金粉的东西,形状有点像人形,但又太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蹲半跪在里面。
银龛周围堆了很多食品和玩具,有香蕉,酸奶,水果,还有成包的泰国虾条、芒果干和一些饼干等物。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能猜出肯定是供奉的什么,他在地上也看到了一个篮球,应该是没有放好掉下来而已,于是就关上门退出房间。
看到那个东西之后,他才回想起这些天表哥经常把一些零食送上楼去,要是和他出去旅游的时候,也会每天打电话给表嫂让她别忘了送吃的玩的。开始他还以为三楼有什么宠物,可再聪明的宠物也不可能会玩塑料水枪吧?但碍于不太熟,也不好发问,现在他才明白,这些东西是供奉给那个东西的。他以前在同学家看过供佛的地方,供桌上也放吃的,但头一次听说给佛供玩具的。
晚上表哥回来了,看样子他今天应该是赚了大钱,笑容满面,一定要带着李青出去吃饭。表哥开着车拉着李青和他媳妇来到城西的一家海鲜酒楼。
表哥看样子十分高兴,喊了酒两个表兄弟就一人一杯的喝,李青的酒量不好,陪着表哥喝了点,而表哥兴致很高,多喝了几杯,表嫂在旁边也不劝阻。
表哥喝开了以后就开始又哭又笑还不时的唱歌,李青借着这个机会就问他:“哥,你都四十的人了,咋不和嫂子要个孩子啊?”
表哥嘿嘿的笑了笑,还跟表嫂说了几句,看来是把他的问题告诉表嫂了,就看到表嫂的脸色冷了下来,他马上闭嘴不再问。可是表哥却拍拍他肩膀,硬着舌头说:“你哥有孩子啊,现在都快二岁了。”
他很奇怪,还要问什么,却被表嫂打断。她讲的是外语,听不懂,但猜也能猜出大概就是“不许再说”之类的话,因为看她的样子很激动。可表哥已经被酒精麻醉,不以为然的推开她,对李青说:“弟弟,哥有个儿子,就住在家里的楼上。我儿子很乖,又听话又懂事,而且还能保佑我财源广进。可惜啊.....就是你嫂子不能再生小孩了,不然......”
他的话又被表嫂给打断,她拉起表哥就往外走,还带着歉意地对李青说了几句话,他明白表嫂的意思,只得跟着他一块儿结账叫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后,李青帮着表嫂把表哥送上三楼,就回到房间上网聊Q,班里好多同学在线,他就把T国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当说到他在顶楼看到的一幕时,班上的半仙就直接私聊他。
半仙真名叫朱建本,在班上就喜欢听稀奇古怪的事情,封建迷信的东西他都感兴趣,听说还在一个聊天软件加了个灵异群,天天讲鬼神妖魔,人气挺旺。
经过和半仙聊了半天后,李青大概明白了表哥供的是什么了。表哥供的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金童”,由法力高强的法师或僧人作法开光,用夭折或未出生的婴儿制成的供奉物。他听了吓得够呛,心想早就听说东南亚人特别邪性,吃些老鼠、蝙蝠、蟋蟀等动物,还有啥降头术,表哥来这些年都被毒害了,还在想等有时间好好劝劝表哥。
后面半仙还在敲的字李青就没有理他了,半仙连着抖动了五六次,苦苦哀求一定让他拍个照给他,实在受不了他在那边刷屏,就暂时答应他,等有机会给他拍一张。
又和同学们聊了会天,进去游戏里面杀了几把,实在困得不行就上床睡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三楼似乎有什么动静,爬起来开门,听得更清楚了,从楼梯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像男又像女。李青吓了一跳,心里在犹豫:上去看看?
本不想这么好奇,大半夜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就够毛骨悚然了,但楼上的哭声更加清晰起来,是表哥的声音。李青放下心来,可又担心表哥大醉后会出什么事,于是悄悄上楼去查看。
三楼没开灯,只有晃动的烛光,半夜的这场景真让人瘆得慌。
他在拐角处偷眼看,只见表哥夫妻俩跪在供奉小银龛的门前,边哭边低声说着什么。他仔细地去听,隐约能听到表哥说的是什么“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命真苦”“亲儿子,不要觉得孤单,爸妈一直陪着你”“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之类的话。他越听越糊涂,估计表哥可能是酒后心情差,联想到自己没有后代,家业没人继承的意思吧。
他见到是表哥夫妻俩半夜起来瞎折腾,就又悄悄的走回房间继续睡,他没有看到,在玻璃盒子里面的古曼童眼睛朝他离去的地方闪了一下。
第二天,表哥陪表嫂出去了,也让李青到处逛逛,只要别走丢了就行。普诺尼市和T国别的地方一样,到处都是寺院和佛塔,很多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都会对着路边的几尊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佛像参拜。
逛了几条街,他觉得实在没意思,就回家去了。家里的电视没有什么看的,全是外语,家里网络断了,可能是由于前几天台风过境的原因。无电视无网络,他觉得很无聊,忽然想起半仙和他说的话,趁表哥不在,他带上手机,鬼使神差地悄悄出屋上楼去看。
其实自从知道三楼有个房间供奉着古曼童,他就觉得整栋楼都阴森森的,特别是哪个房间。可是人就是这样,越是未知的东西越是好奇,往往好奇心能够压住心中的那丝恐惧。
他打开房门,里面白天也点着两只红色的蜡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进门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自嘲了下,真是越来越胆小了,大白天的怕啥。
那个银龛周围供奉的东西没什么变化,但多了两套漂亮的儿童衣服,玩具手枪,还有一把精致的带鞘小刀,他拿手机对着里面到处拍了一遍,又到处看了看,地方本来就不大,看完后,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
他最后又回到供桌前面,把那把精致的小刀拿出来看,以为那把小刀也是玩具,拔出来一看竟是钢的。他用手指肚轻轻刮着刀刃,心想小孩玩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儿早?
这时从走廊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声,表哥回来了,他连忙把刀收回鞘,慌乱中把指肚划了个小口,他顾不上这么多,连忙下楼去假装看电视。
表哥两人上来,拎了不少海鲜,表嫂穿的紧身牛仔裤,屁股又圆又翘,胸也大,长长的黑发烫成细波浪,看起来十分性感。我心想这个表嫂实际最多不超过35岁,但外表最多30岁,表哥都快45的人了,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泰国女人也不错。
表嫂先拿了一些东西送上三楼去,李青知道内情见怪不怪了。在和表哥聊天中他得知,表哥打算用大部分资金再在本地开一家水果加工基地,普诺尼的工厂特别多,最多的是汽车厂,还有橡胶、水果厂等,T国水果很著名,普诺尼的水果更是品质一流,表哥已经和国内几家沿海贸易公司联系好,包下货机每隔三天空运T国新鲜水果到Z国,准备大干一场。
李青不懂生意,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就只有让表哥小心一些,把握大了再去做,毕竟这样的投资不是小钱,表哥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后的几天,李青睡觉就开始频繁的做噩梦,出现最多的就是被一个婴儿追杀。那个婴儿浑身是血,恐怖异常。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顶楼的那东西,可是表哥他们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事情啊,他还是决定要找时间问问表哥,三楼的事情。
表哥事情很多,特别是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难得见他一面,他只有压下疑惑等待时机。这天他看到表哥回家,愁眉不展就跑过去问,“表哥,你怎么啦?”
表哥有些焦躁,没有看我,直接说:“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就是国内的几个老板不讲信用,之前谈好的,现在反悔了。”
表哥人还没有走到楼前,工厂那边就突然传来吵闹声和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