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林大叔是舍不得那张皮毛,就说我只是用用,明天就给他送回来。
林大叔支吾了半天,似乎是想不出有啥理由不给我,这才勉强把那只死狐狸拿了出来。
得了这狐狸,我也没多想,就赶紧回家了,不过,这回家的路上,我这会儿也犯起了嘀咕,因为那些狐媚子说是冲着胡三爷来的,其实是为了得胡三爷身上的道行。
那照理说,这胡三爷得是个老狐狸精了,可这只黑毛大狐狸好像没那么大本事,被我捅死了不说,连李千五那只大黑狗都能把它给吓唬住。
这黑毛狐狸真是胡三爷么?
回到家,我就把这黑毛狐狸拿到屋里化了冻,也没再用刀子给它那肚皮开新口子,就顺着之前被我捅的那些伤口,伸手指掏了掏,最后也没找着那种肉疙瘩。
果然呐,这黑毛狐狸不是那些狐媚子要找的胡三爷。
是我自己误会了,还是那只小狐狸故意骗我?
这天晚上,我就有了答案。
因为李千五带着大黑狗走了,这天刚一擦黑,村子周围就又响起了那山狐狸闹春儿的嚎叫,给我叫的心烦不已,不过今天这叫声却比昨晚的少了很多。
开始我以为是有些狐狸等得不耐烦,已经去找别的公狐狸了。
可晚上我才知道,这些不叫的狐媚子,根本就没走,而是彻底摸清了我的底细。
大概是十二点的时候,我这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院里那两只黑狗,也是好一通叫。
我琢磨着没准儿又是有狐媚子找上门了,也没怂,出去就打开了院门。
可往这外边儿一瞅,我就傻眼了。
这院门外,竟然站着七八个姑娘,大的也就才二十出头,小的才十几岁的样子,而且,这些姑娘我都认识,都是大梁村没出嫁的姑娘。
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人可能是狐狸整出的幻觉,可我还是瞅着带头的那个问了句,“你是谁?”
这大姑娘抬手理理发丝儿,十分娇羞的说,“张姑娘,小哥儿你还记得不?”
张姑娘?
这大姑娘就是大梁村的,叫刘晓玲,这会儿她自称姓张,看来真是个狐狸,而且它也没想隐瞒自己是狐狸这回事儿。
我再这么细细一想,瞅着这张姑娘那副搔首弄姿的样子,顿时就想到了昨晚被我请到李千五身上的那个狐媚子。
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昨晚它还叫我胡三爷,今天却叫我小哥儿,知道我不是胡三爷,还找上门。
带着这一群的狐媚子,不会是想给它们那个胡三爷报仇吧?
抓着门板,我这会儿也不敢托大了,随时准备着关门。
却听这张姑娘又说,“小哥儿,你别紧张,人家跟那胡三爷也是露水夫妻,这会儿胡三爷不在了,你看,你就给我们姐妹救救急呗?”
难道那只死掉的黑毛狐狸真是胡三爷?
听她说胡三爷不在了,我就纳闷儿啊,就问这张姑娘,“你咋知道胡三爷不在了?”
“人家咋知道,小哥儿你心里还不跟明镜儿似的吗?”这狐媚子抬手就在我心窝窝上戳了一下,千娇百媚的朝我眨眼。
我给它眨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这刘晓玲是个大姑娘,但这姐姐可英气,平时在村里不苟言笑的,突然整这么一出儿,瞅着有点儿渗人。
见我盯着它不吱声,这狐媚子又是一通挤眉弄眼儿,时不时的用这大眼角子瞟身后那几个小姑娘,似乎有些话避着这些狐狸,不能说。
见状,我琢磨了一会儿,就说让她有话屋里说,但只能它自己进来。
这狐媚子一听,可高兴,回头安抚那些小狐狸,说让它们在外边儿等着,小声嘀咕说等它完了事儿,再让这些妹妹上。
偷摸听到这话,我这鸡儿就是一阵发凉,可还是壮着胆子,把这个张姑娘领进了屋。
提防着这狐媚子扑我,我也一直跟它保持着距离。
进屋之后,这狐媚子倒沉稳了起来,也没急着朝我的鸡儿下手,而是说要跟我商量个事儿。
说它跟外边儿那些小狐狸不一样,说那些小狐狸都是迷人眼,弄个幻觉出来糊弄我,要是跟那些狐媚子干那事儿,瞅着是过眼瘾,实际上就是跟真正的狐狸滚被窝子。
而这张姑娘道行比较高,是上了刘晓玲的身过来的,说我要是愿意和它睡,不但可以睡到真正的大姑娘,还能睡到个身经百战的雏儿。
最后这话,听着矛盾,可一细琢磨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现在还有事没问清楚,所以吊着这狐狸的胃口,我也没立刻拒绝,就问它,到底是咋知道这胡三爷不在了?这胡三爷又到底是哪个狐狸?
听我还是问这事儿,这张姑娘眼珠子一转,也是有些纳闷儿的问我,“你真不知道?”
我不拉了两下脑袋瓜子。
狐媚子想了会儿,又说,“这胡三爷是只红毛儿大狐狸,都不知道活多少年了,那皮毛都生出白尖儿了。”
我顿时一惊。
这脑袋呼啦一下就清醒了。
这张姑娘也不管我是啥反应,接着说,“你能把胡三爷害了,抢了它的宝贝,肯定也很有本事,只要你愿意跟我睡,我就每天换不同的黄花儿大姑娘来给你尝鲜儿,以前胡三爷就可好这口儿了。”
说着,这狐媚子就开始脱刘晓玲身上的衣服,那小手麻利的,扎眼那棉袄扣子都解开仨了。
这刘晓玲和之前那马寡妇可不一样,她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狐媚子用来勾引我的,况且人家还是个活生生的黄花儿大闺女,我不能占这个便宜。
于是,我立刻别开脸,偷偷去拿帆布兜子里的黑狗血,这是上次去马寡妇家抓那两只小狐狸,使剩的,也不知能不能治住这个狐媚子。
可我手刚摸进这帆布兜子,都还没摸着那狗血瓶子,就听院儿里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探头这么一瞅,坏了,刘晓玲的老爹带着一群人,已经冲到屋门口了。
“呀!小哥儿,我先走了啊,这事儿咱下次再干!”
这狐媚子也是轻叫一声,有些意外,这大半夜的竟然会被人发现,于是赶紧就开溜了。
我一听这不行啊,你他娘说走就走了,把这么个大姑娘丢我这儿,我咋办?
可这狐媚子上身快,下身也快,这话刚说完,那刘晓玲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我瞅着这姑娘就要磕炕檐子上了,赶紧过去把人就给抱住了。
这时候,刘老伯一群人已经闯进了屋,刚好看到我抱着衣衫不整的刘晓玲,像是要往炕上压。
这老伯和刘大胆儿那是真亲戚,这会儿脾气上来,抡起手里的锄头就往我身上砸。
我赶紧抬手,一把就抓住了这锄头,跟刘老伯说,让他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这刘晓玲是自个儿来我家的。
这话我不说还没事,一说出口,刘老伯顿时就急眼,骂我是胡说八道,还说他家晓玲是个正经大姑娘,都还没出嫁,哪会半夜来找我这个野小子!
说一定是我这个小神棍,使了啥邪法儿,把他闺女给勾过来了。
他这话一出,我这喉咙也堵住了,瞬间明白,这刘老伯这么快找来,肯定是看到刘晓玲来我家了。
但他得保住自个儿闺女的名声,所以才带人来污蔑我。
这时候,被我搂在怀里的刘晓玲也是悠悠转醒,睁开了眼。
这姑娘四处这么一看,再瞅自己这衣服敞着怀儿,里边儿的老肚兜都露出来了,顿时一个激灵,推开我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