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选择报警,是因为水源连着古墓,贸然进去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盗墓,再说了,报警以后,派出所,文化局,甚至一些教授都会赶赴到南门山,到那个时候,解决甲子咒可就事半功倍了。
大头和矮子并不理解,我不想和他们争吵,所以将缘由一一解释清楚,并千叮万嘱,一定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见我这么说,他俩这才愁云消散,我喊过来陈慧,将一袋子钱全倒在了桌子上,他们三个当是就流出了口水,陈慧更是跌在地上,满脸不信似的掐着自己,嘴里叨唠着。
“这是做梦,这一点是做梦!”
矮子哈哈大笑,抓起一把钱,又亲又啃,满脸都是贪婪的神色,实际上,我的内心也非常激动,但并未像他们那样放浪形骸。
从矮子手里抢过钱,丢在桌子上,我瞪了他一眼,将陈慧扶起来,瞅了瞅大头,给他倒了一杯酒后说道。
“大头,你和矮子每人先拿七万五,剩下的二十万,我拿到县城,置办一些产业,不过这钱你们可得谨慎点花,别让派出所嗅出什么!”
他俩没有反对,东西是我拿出来的,理当由我支配。
矮子给我满上了一杯酒,非得要我和陈慧弄个交杯酒,我考虑到陈慧爹娘刚出世,呵斥着拒绝了,分完钱以后,他们各自走了,我也跟着陈慧去了她家里。
陈慧住在我的老房子里,里头放置着两口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棺材,我见陈慧心情沮丧,又没有亲人,于是就留下来和她一起守孝。
等到第二天,请了几个抬棺的,将她爹娘入土以后,陈慧因为情绪失控,我将送回家,然后就在村子里的羊肠小路上转悠起来。
“哐啷……”
突然一声铜锣响,我转头看了看,只见田埂上有个人戴着鸭舌帽,骑车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在吆喝着。
“收破烂咯,废铜废铁换钱咯……”
听着声音,不像是本地人,这时候,村民好像发现了金矿,许多人拿着烂铁锅,烂犁头围了过去,基于村子里从来没有收破烂的来过,我有些好奇,也跟着过去了。
那个收破烂的很奇怪,按理说他的手应该是脏兮兮的,而且得有很厚的老茧,可他的手却又白又嫩,我顿时就怀疑他的动机,等村民走得差不多了,我搓着手,上前就质问他。
“你哪里人,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那个人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塞给我一盒红塔山的烟,我有些吃惊,顿时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收破烂的出手就是红塔山,这于理不合。
他嬉皮笑脸的跟我闲扯着,没有一句在重点上,我打开它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蛇皮袋子,见里头都是些废铁,也不好枉自下定论,只好摆了摆手,准备让他离开。
“收破烂的,你等下!”
这是张寡妇的声音,我扭头看了看,见她捏着三五个汽水瓶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我寻思着这玩意儿人家还能给你换钱,不是他傻就是你运气好!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收破烂的居然摸出一块钱将张寡妇的瓶子收了,一瓶汽水才两毛多,这让我有些想不通,顿时就将那人才车后座给拉住,
“你丫的别走,我是村长,婶儿,我瞧着这人是个贼,快去喊人来给我绑了!”
张寡妇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收破烂的顿时就急了,将手里的瓶子甩到我的脑袋上,砰的一声,我便觉得两眼发黑,伸手一摸,脑壳上全是热乎乎的血。
“你他娘的!”
我没料到这人居然敢动手,气得骂了一声,飞踹一脚,将他踹到了烂泥田里,这时候,好几个村民路过,见我脑袋上鲜血之流,顿时就飞扑到烂泥田里,将那个收破烂的给按住了。
“给我拉上来,送到派出所里去,这个人是个贼!”
我怒气冲冲的,大为光火的说道,那张寡妇伸手替我擦着额头上的血,然后扯着我的手就骂了起来。
“天杀的,你怎么敢下手这么狠,村长,走走,去我家里,我给你洗洗!”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跟着张寡妇就到了她家里,她弄了些热水,将我额头上的血都擦掉,然后非得让我留下吃饭,我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了。
张寡妇实际上也只有三十多岁,保养得很不错,虽然没有张芳或者陈慧那般的青春活力,但成熟的体型瞧着别有韵味,我当时很气愤,也没有多瞅她几眼,而是寻思着那个收破烂的。
莫名其妙的挨揍了,我很是不爽,几次想起身出去找找那人的晦气,但见到张寡妇忙上忙下的,鸡蛋下锅了,水也开了,只好扶着有些痛的脑袋瞅着她问道。
“婶儿,那个收破烂的咱以前都可没瞅见过,真要是坏人,你可得给我作证,他娘的,我这一瓶子可不能白挨!”
张寡妇正往锅里下面,脸上满是笑意,拾起锅铲抄了几下后才别过头来瞅我,我不知道因为热还是咋的,她的脸很红,领子上的口子也开了两颗,呵呵一声就跟我说道起来。
“我说山子啊,这村子里来个收破烂的也不是什么坏事,谁家还个破铜烂铁,能换几个钱是几个钱,你也别往心里去,婶儿下面给你吃哈!”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很奇怪,还特意加重了‘下面’两个字的语气,这让我有些惊悚,但是想到古董店老板的那些女人,我只是笑了笑,并未急着离开,心想着:“我倒要看看你弄出什么花样来!”
抄起一碗面,她端过来就放在我面前,不得不承认,这碗面她很用心,上头盖了两个荷包蛋,几片青菜,外加了三五块瘦肉,我滋了一口,味道甚是鲜美。
“婶儿啊,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出了很多贼,他们到处掘别人家祖坟,我瞅着那个收破烂的就很像!”
我吹了吹有些烫口的面条,说了一句才嗦一声吸到嘴里,不到片刻,这一晚鲜嫩多汁的面便给我吃了个精光,那个时候,干部是不能随便在村民家吃饭的,我摸出了五块钱给她,并说道。
“婶儿,这钱你拿着,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和我说!”
张寡妇很爱钱,眼睛顿时就直了,一把抢过去以后就笑呵呵的靠了过来,可我担心那个收破烂的跑了,没有心思和她粘搭,起身就准备走。
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门给关上了,我愣了楞,顿时明白她的目的,想起矮子和她睡觉的事情,我心里有些痒,忍不住就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
“婶儿,你也是这么对矮子的吧,别急,咱们来日方才,先让我收拾了那个贼人,改天我带你去县里转转!”
说完,也硬是将她撇开,开门就跑了出去,而她却站在门口向我挥手,嘴里还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婶儿等你哦!”
听到她这娇滴滴的声音,我有些头皮发麻,逃也似的跑到村部,那个收破烂的满身泥垢,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他见我来了,张嘴就大骂起来。
“他妈的,识相的放了老子,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个小瘪三!”
我没有理会他,瞅了瞅天色,心想着等大头回来,将这家伙扭到派出所,说不定还能将南门山墓子的事情算在他头上。
“接着嚎,你丫的胆子也太肥了,我都敢打,这事就算你他娘的是县长儿子都好使,老子非得叫你蹲牢房不可!”
我骂了一句,到小卖铺问芳子她娘借来三轮摩托,见那人一把提上车,为了不让他嚎叫,我脱下了袜子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就躺在车子里抽烟,等着大头归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大头总算是回来了,他听说我让人给揍了,上车抓着那人的衣领,咔咔的就是一顿好揍,打得那人跪地求饶才停手。
到了派出所,我将事情说了出来,那人当场就被带上了手铐,大头也将南门上发现盗墓贼的事情说了,那些民警顿时就忙得乱了阵脚,打电话的打电话,找人的找人。
虽然挨揍了,但这种结果我很是满意,一来可以解决甲子咒,二来那个收破烂的给我了不少启发。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我就直接吩咐矮子,让他也伪装成收破烂的,到十里八乡去收集信息,运气好一点,或许也能弄些值钱玩意儿,矮子当场就点头同意了,只是没料到,他这一出去,我和张芳就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派出所,文化局……浩浩荡荡的几十辆小车就开到了村部,当中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听说是什么教授,我不想再去南门山了,于是就将他全都交给了大头。
等他们走了,矮子也骑着摩托车出去了,我简单收拾了下,准备骑上大头的摩托车,带张寡妇去县里转转,不料车子还没启动,钥匙就让那个专警给拨了下来,她瞅着我,冷冰冰的说道。
“干什么去,下来,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