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语闻言立刻明白了左登峰的言外之意,侧目窃笑,花容再绽。
“别笑了,离我远点行不?”左登峰此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红颜祸水,也体会到了纵欲过度的副作用。
“好,那就歇息一天吧。”巫心语闻言笑着走出了南屋,片刻之后又回来了,屋子太小,没办法保持距离。
“算了,算了,走吧。”左登峰无奈的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巫心语见状急忙将他的衣服递给了他。
左登峰穿内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兵器的外圈皮肤肿了,明晃晃的一圈儿大水泡。
“你那里肿没肿?”左登峰皱眉看向巫心语。之前左登峰只听说女人会肿,未曾想男人也会。
“你想看看?”巫心语微笑开口,言语之中不乏诱惑之意。昨天前几次是左登峰主动的,后期便是巫心语先挑事儿。
“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该把你扒光,这几个月白憋了。”左登峰冷哼一声开始穿衣服。男女之间一旦突破了那道防线,二人之间的距离立刻就会大幅拉近。
巫心语闻言再度展颜微笑,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说明她的心情非常好。
穿好衣服,吃过早饭,二人收拾着上路,路上有很深的积雪,二人便用绳子打好了绑腿,以免积雪灌进鞋子和裤腿儿。
收拾妥当,给十三留下了半只野兔和几条咸鱼,二人带上干粮启程上路。
最难走的就是山路,积雪最浅的地方也到膝盖,二人根据路旁的的灌木来判断大体的路径,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外蹚,十几里的山路,直至午后方才挪了出来。
出山之后便好走了许多,村子里的积雪大部分被村民清扫过了,左登峰和巫心语刻意避开村里人快速的穿过了村庄,他们不想让村里的人看到他们。
村外通往县城的路也相对好走,虽然没人清扫,却有前人蹚出的足印和车辙,二人顺着车辙一路东行。虽然昨天纵欲过度,体力有些跟不上,但二人此时的心情都是大好,说说笑笑也感觉很是欢乐。
一路上鲜有碰见行人,走到半路,二人终于遇到了一个赶着马车进城的车夫,左登峰用五个铜子让自己和巫心语坐上了马车。
路上通过跟车夫的闲聊,左登峰才得知曰本人正在攻打济南,韩复榘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整个文登县的人都处在忐忑之中,也不知道曰本人哪天就会打过来,家家屯粮,人人自危。
“把咱妈接到山里住吧,安全些。”左登峰冲巫心语说道,他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对于战争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躲避。在他看来权力和义务是均等的,打仗是军人的事情,因为他们拿了军饷。
“好。”巫心语微微一笑答应的很痛快。
左登峰闻言抓住了巫心语的手冲她点了点头,感谢她的通情达理。
夜幕降临的时候,二人终于进了城,左登峰找到了胖大海,胖大海此时借住在他的舅舅家。
“下这么大雪,你咋出来了?”胖大海见到左登峰大感意外。
“我不放心家里,想回去看看。”左登峰出言说道。
“这位是?”胖大海疑惑的看着左登峰身后的巫心语。
“我老婆,山下村里的。”左登峰半真半假的解释。
“哎呀,真俊哪!快进来,快进来。”胖大海急忙将二人迎进家门,径直带着他们到了自己居住的西厢。
“你出来的正好,你再不出来我就得去喊你了。”胖大海的房间里很乱。
“怎么了?”左登峰皱眉问道。
“文化所前天解散了。”胖大海拾掇了一下脏乱的床铺,抬手让二人坐下。
“解散了?”左登峰一听大感惊愕。
“是啊,曰本人要来了,你看我的家伙都收拾回来了。”胖大海伸手指着角落里的菜墩和菜刀等物。
“我的工资呢?”左登峰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这几个月的工资。
“上两个月按时发了,你大姐夫和二姐夫一起过来把钱拿走了。所里的解散费是五块大洋,他们也没少你的,都在我这儿,连上两个月那两块一共是七块。”胖大海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大洋放到了桌上。
“我姐夫来拿的?”左登峰抓过那把大洋数了数,是七块。
“是啊,我第一趟去你家就没遇到婶子,恰好碰到你大姐出来拿柴火,我就问她婶子哪儿去了,她说在你二姐家。我就把钱给你大姐了,后面这两趟是你大姐夫和二姐夫来拿的。”胖大海拿起暖壶给二人倒了杯水。
“她们没问我去哪儿了?”左登峰隐约感觉到自己母亲的病可能恶化了,不然不会搬到二姐家居住。
“问了,我说让所里弄山里看道观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胖大海出言回答。
“所里现在还有人吗?”左登峰翻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几块大洋,文化所解散了,曰后自己就没有收入了,生计会成问题的。
“所长好像还在那儿看着呢,对了,他还让我去找你回来,这几天道儿不好,我就没去。”胖大海蹲在地上卷起了汗烟。
“找我干什么?”左登峰皱眉问道。
“他知道你会曰本话,可能想让你给鬼子当个翻译啥的。这是我猜的,到底是不是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胖大海说的并不肯定。
“滚他妈的吧,我可不当汉歼。”左登峰啐了一口唾沫,他虽然不会积极抗曰,却也不会助纣为虐。
“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家种地去,要不你买个舢板子咱俩出海打鱼也行。”胖大海盯着左登峰手里的那几块大洋。
“等我想好了再说吧,这块大洋给你,那杆土枪让我弄坏了,算赔给你的。”左登峰犹豫再三终于拿出一块大洋递给了胖大海。其实土枪根本没坏,左登峰想留下防身,一块大洋可以打造好几把土枪,这样也不算亏了朋友。
“坏了就坏了呗,咱俩你客气啥。”胖大海站起来推辞道。
“拿着,今天晚上我俩就住这儿了,你去跟你表弟挤挤去。”左登峰将那块大洋扔给了胖大海,其实胖大海是想要的,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会站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俩弄饭去。”胖大海接过那枚大洋出言说道。
“吃过了,我们走了一天的道儿,想早点儿睡。”左登峰出言说道。
“那行,你俩早点睡吧,我找我弟弟喝酒去。”胖大海说着向外走去。
“明天我们两个起早走,就不喊你了。”左登峰站起身跟到了门口。
“行,回去跟婶子带个好儿。”胖大海转身走了出去。
闩上房门,左登峰从背包里拿出干粮递给了巫心语,随后将胖大海倒的那杯热水推到了巫心语面前。
“你先吃。”巫心语将玉米窝头递给了左登峰。
“我不饿,你吃吧。”左登峰摇头开口,他此刻脑海里想着两件事情,一是失业了之后怎么生活,二是母亲到底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以后我们可以自己种粮食,不会饿到的。”巫心语猜到了左登峰在想什么。
“嗯,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伊人的宽慰令左登峰心中的忧愁消减了不少。
“曰本人很可怕吗?”巫心语吃着窝头出言问道,她听过胖大海的言谈知道左登峰没了工作是因为曰本人快来了。
“我虽然没正面接触过他们,但是侵略者肯定不会是好人。”左登峰实话实说。他对于曰本人的了解仅限于报纸和街头谣传,这两种东西可信度都不是很高,所以曰本人到底是什么人左登峰并不十分了解。
“你会说他们的话?”巫心语好奇的追问。
“我的老师曾经在一艘战舰上担任帮带,他跟曰本人打过交道,他会说曰本话,也教了我一些。”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这块表就是王老爷子生前送给他的。
“战舰是什么?帮带又是什么?”巫心语并不了解这些。
“战舰就是打仗的大船,清朝的时候船长叫管带,船长的副手就叫帮带。”左登峰出言解释。
“哦。”巫心语恍然大悟。
“快吃吧,吃完早点睡。”左登峰弯下腰帮巫心语解着绑腿。巫心语见状急忙放下窝头想要自己动手,被左登峰制止了。
解下二人的绑腿,左登峰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二人和衣躺在胖大海的床上相拥而眠,巫心语终究是女人,走了一天的路很快就睡去了,左登峰则一直没有入睡,他在想清水观距离外面有十几里的山路,而且在外人眼里还是个闹鬼的所在,曰本人如果真的来了可能也不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或许清水观真的能成为乱世之中的一处桃源也说不定。退一步说即便曰本人真的去了那里,清水观还有一处地道可以藏身,保命想必没有问题。
左登峰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由于有心事,睡的并不踏实,清晨早早就醒了,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巫心语已经先他苏醒,此刻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早点上路吧,接了咱妈尽快回去。”左登峰翻身坐起开始穿衣。
片刻过后,二人穿着妥当,拿着行李悄然出门,城中有雇车的骡马市,左登峰花钱雇了一辆骡车回返老家。
骡子力气大,耐力好,雇骡车比雇马车要多花三个铜子,换做平时左登峰肯定不会花这份冤枉钱,但此时他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迫切的想要将自己的母亲带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