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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陈思宇

大明女推官 沐绾心 5242 2022-08-17 00:46

  

  “那檐下风铃随风而漾,传出瑟瑟的风铃声,便如那情人间窃窃的私语,虽相顾无言,却也日日相对。”

白寒烟摇头叹息,缓缓回眸看着躲在黑暗中的陈思宇,淡道:“陈思宇,你既然如此爱慕风铃,何故不娶了她?”

陈思宇抿唇没有言语,抬眼看着对面阁楼里隐在竹林月色后的女人,眼中有若有似无的软弱:“有些事总是无奈,她不想连累我,守着栾鸣的回忆过活,而我因为爱她而不得不成全她。”

白寒烟眼底浮过怅惘,轻叹道:“情字煞人,让人萎靡却不见血腥。”

陈思宇苦涩一笑道:“我甘之如饴。”

顿了顿他又道:“韩大人,夜里风凉,你我还是下去吧。”

“好。”

忽然,白寒烟陡感一道疾风兜头骤来,抬眼看去,只见深黑苍穹之上,一道白芒闪电般飞了下来,未到跟前,身上所裹挟着危险也足够使人浑身颤抖。

白寒烟当下侧身躲避,堪堪避开一击,却还是让他钻了空子,她头顶用来束发的簪子被他打掉落在地上,一头青丝垂泄下来。

那白芒横冲面门,白寒烟面色瞬间大变,身体毫不迟疑猛地后退,双手一挥,阻挡来势,可在与那白芒碰触的一瞬,却没有挡下丝毫,白寒烟的双手直接被弹开,那东西直直冲向她。

一股危险顿时充斥了她全身。

“孽畜,休得放肆。”陈思宇一声呵斥,那白芒顿时一顿,朝着地上滚了一圈,竟缓缓站起身来。

白寒烟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白芒是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猴子,对着白寒烟又又吼又叫,锋利的牙齿露在大嘴外边。

“这是你养的?”白寒烟拢着披散的青丝,看着那猴子忍不住诧异。

陈思宇捡起地上的翠玉簪子,递给她,双眼盯着她的面容却射出一抹精光,旋即淡笑道:“韩大人受惊了,这畜牲暴躁的很,还是随我下去吧。”

白寒烟瞧着他的打量皱了下眉,随即尴尬笑笑,答应着出去了。

陈思宇为她斟满了茶水,白寒烟却一点饮茶的心思都没有,依在温泉池旁,感觉着陈思宇望过来的探究眼神。

“韩大人生的粉面桃腮,倒是男生女相。”须臾,陈思宇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

白寒烟心猛地漏掉一拍,果然让他起了疑心,勾了勾唇道:“父母给的面容,却也改变不了。”

“的确,是男是女天生就是父母给的,怎么样也是无法改变的。”陈思宇端起茶杯递给她,脸含笑意说道,可白寒烟却从他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味来。

屋门忽然被人踢开,二人皆是一惊,却见李成度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见温泉池旁的白寒烟他也是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白寒烟脸色不悦,心里却感激涕零,他这一来,正好解决了她的难题。

陈思宇睨着他,放下茶水冷声道:“李成度,怎么你不会敲门么?”

李成度眼睛瞪的浑圆,不停的在白寒烟和陈思宇身上扫视,扬唇讥讽道:“远远的我便听见了声音,便想瞧瞧是谁,怎么,韩大人又要上你这沐浴?”

白寒烟腾的站起身,抬起一脚向他踢去,李成度身子一颤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往偏门跑去,边跑边喊:

“陈思宇,砍你家几根竹子!”

白寒烟面色潮红气的呼吸急促,陈思宇面带微笑的站起身,对着白寒烟道:“他一向心高气傲口无遮拦,韩大人又不是女人那般脸皮薄,莫要恼怒。”

白寒烟一挽袖子道:“这个混账行子,我去看看他。”

说罢也向偏门走去,转过门口白寒烟脸上的神情一变,陈思宇心思深沉,倒是她小看了他。

偏门后便是竹林,看不到尽头,也不知这竹林通往何处,夜风萧萧的流过片片竹叶,发出翠响,李成度将一盏祝灯挂在竹枝上,拿着一柄锋利的砍刀,一刀将最粗壮的竹子砍断。

白寒烟双手抱胸,冷眼睨着他:“你要这竹子做什么?”

李成度对她更无好感,先前在段长歌跟前抢了他风头的恶气仍憋闷在心里,倒也没急着发作,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语音里满是不悦之意:“我又不是你的直属下级,没必要向韩大人汇报。”

白寒烟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对于这个李成度,白寒烟可不想招惹,以免他背后给她小鞋穿。

白寒烟和李成度一起向陈思宇告辞,走了很远,她依然能感觉到陈思宇的目光。

李成度扛着几根竹子并没有回家,而是向栾鸣的家里走去,白寒烟亦跟在身后。

“韩大人,你跟着我做什么?”李成度满脸不悦。

“你深夜去一个寡妇家里,就不怕遭来闲言碎语。”

李成度脸上蓦地腾起薄薄的红潮,强辩道:“我与风铃行的正,坐的直,有何闲言碎语可说,她家竹屋有些漏雨,我瞧着天色不好,想趁着此刻空闲藏着修葺一番,韩大人若想帮忙,便与我同去。”

白寒烟点头道:“好,趁着此刻空闲,我也去帮着修葺一番。”

风铃推开大门,看着白寒烟,眼中全是警惕:“韩大人,孤男寡女,深夜相见恐遭人话柄。”

白寒烟轻轻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藏在门旁的人,风铃皱眉探身看去,李成度扛着几根竹子羞馁的笑出声:“风铃,我……”

砰的一声,竹门猛地被关上,李成度的话绕在嗓子里,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李大人,小妇人新丧未过,实在不宜露面,大人心意小妇人心领了,夜深露重,大人回去吧。”

门后风铃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决绝,李成度叹了一口气,缓缓将身上的竹子斜倚在门上,道:“我只是听挽儿说,你家竹楼漏雨,所以才……既然夜里不便,我明日再……”

“不必,多谢李大人好意,小妇人自己便可修葺。”风铃再次开口打断他的话。

“可你有孕在身这样太危险了。”李成度急了起来。

“李大人放心,明日挽儿会帮我,夜深了,小妇人要休息了。”风铃下了逐客令,抬腿便离去。

李成度急忙贴在木门上,大声道:“风铃,这几根竹子甚好,我特意挑选粗壮的,剩下的可做竹筒沏茶。”

风铃没有回答,只有屋门关闭的声音,李成度颓败的贴在门上,神情甚为落寞。

白寒烟睨着他,双手抱胸:“风铃说她不用你来帮忙。”

李成度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白寒烟看着紧闭的木门,目光又从那断竹上划过,眸光渐敛,转身追上李成度,在身后不怀好意的问道:“李大人,你经常给栾夫人做砍竹子做竹筒么?”

李成度无比烦躁的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她。

白寒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停下步子,凝声道:“李大人,你可知谁是杀害栾鸣的真凶么?”

李成度站住脚,回身睨着她,讥唇道:“不是成文么?”

“李大人难道真的相信成文是凶手?”白寒烟缓步走近他,反问道。

“你怀疑成文不是真正的凶手?”李成度眼露诧异,讶然道。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栾鸣并不是被成文仇杀,很有可能死于情杀。”白寒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满意的看他脸色一变,扬唇续道:“这自古以来,罪案真相都往往出其不意,最不像凶手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李成度面色阴沉,冷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了?”

白寒烟冲他耸肩,不置可否。

“你!”李成度握起拳头,忿忿道:“我虽爱慕风铃,可并没有非分之想,若不是栾鸣死了,我都不会越距来见她!”

“你这是不打自招?”白寒烟扬眉揶揄。

李成度也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冷眼瞧着白寒烟,一甩袖子道:“你爱信不信,有证据便来抓我,我没时间陪你玩。”

说罢,抬腿离去,白寒烟轻勾唇角瞧着他背影,忽然淡笑道:“栾鸣死前口中却有竹屑,你经常砍竹,想必家中有竹筒也不奇怪,澄儿不过是个妓女,你若以官威逼迫她勾引栾鸣,也不是不可能,你趁他二人缠绵之时,动手杀了他二人,再买通陈庭宇替你埋尸,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用银丝腰斩杀他灭口,这一切合情合理,若到了段大人那,恐怕你也要费一腔唇舌为自己洗脱嫌疑。”

李成度气得脸发白,回身怒目而视,冲着白寒烟咆哮道:“韩大人,你可是怨恨污蔑你有断袖之癖,而在公报私仇?”

“你想不想立功?”白寒烟忽然转了话锋。

李成度愣住:“什么?”

“帮我办件事,我替你在段大人那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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