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给我说了他们到杨家坡现场的情形,那个叫小李的刑警口含枪自杀了,他们问过黄橙,说法跟我差不多,黄橙还说了夏老头是去抓逃走的恶鬼去了,可是到目前警察也没找到夏老头的踪迹,沈平他们只好申请了逮捕令和通缉令,即使没找到确凿证据,现场死了人,离开的夏老头必然会被当做最大嫌疑人。
说到这里沈平也说:“要是夏建军不走的话,事情不会变的这么麻烦。”
他隐隐暗示希望我能提供关于夏老头的线索,可我是真不知道夏老头到底去哪了。
我注意到在说抓鬼的事情时,沈平身后的年轻警察一脸的不屑,反倒是作为刑警队长的沈平脸色如常,我想了下就明白了,干了多年的刑警,沈平肯定也遇到过其他很难说通的怪事,俗话说路走得长了,自然也就懂了。
鬼神之说不管在哪个国家,哪段历史中都占据着很重要的比例,到了现代,很多发达国家都对鬼神之类持有宽容态度,比如英国就是世界上的灵异研究大国,科学上也在一直试图用现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证明鬼神的存在。因此诞生了鬼神是人死后留下的记忆磁场或者能量残留的学说。
当然,这个学说还没有得到所有人认同,但我对这些研究人员的求知欲特别欣赏,我认为至少比国内纯粹的唯物论要好,彻底否定鬼神的唯物主义就显得过于绝对了,人类的发展很多时候都是建立在对万事万物的怀疑上的,或许到了未来,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时,鬼神会有更科学的说法和证据支撑。
我看过好莱坞恐怖大导演温子仁的《招魂》系列,那会我还专门翻墙到外网找了《招魂》人物原型的事迹,相比国内,那边就记载得很详细,有无数的证据链证明一些神秘事物是真是发生的,让人不得不相信。孔夫子也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翻译过来就是儒家相信鬼神,也敬他们,但是不会去过度的崇拜他们,这才符合中庸之道。
人们对鬼神就应该这个态度,我敬,我相信,但我不崇拜。至于我,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一扇神秘的大门已经彻底向我打开了,这扇门里面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危险、恐惧以及挑战,我正在里面艰难的前行。
沈平又问了一些其他事,我能给出答案的都说了,他显得有点遗憾,说:“丹桂园小区的那件命案还没进展,这时候又出了杨家坡的事,偏偏都还跟一些神秘力量有关,这让我们也很为难。”
话里话外,我听得出来他对我也有很大的怀疑,想来也正常,我看似是个边缘人物,两件事却都和我脱不了关系。
对于这点,我没法解释,只是祝他早日查明真相,心说我倒是清楚这两件事情的原委,可我不能说出来,而且我同样有无数疑惑。沈平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离开了,临走之前突然说:“对了,楚先生,这段时间希望你不要离开新安。”
“为什么?”我有些生气了,这不是挑明了对我进行了监视和控制嘛。
沈平温和的笑着说:“你也清楚,这次有警察牺牲了,上面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
他们走后我郁闷的躺在床上,又按了呼叫器,这回是真的护士进来,我问她我的手机呢?她说被医院保管到了病人储物柜里,我让她拿给我。她没有拒绝很快出去将手机给了我,说:“我现在刚动完手术,最好别玩手机。”
我一看手机连电都没有,又厚着脸让她帮个找个充电器充下电。
她出去后我陷入了思考中,努力想回忆受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警察为什么会自杀?昏迷前我明明又听到了枪响……会不会就是他自杀的那一声?当时我还有个印象是那个警察背后出现的婴儿脑袋,这让我打了个寒噤。
他要杀黄橙跟他背后的婴儿有关?仔细想就觉得这个事太怪了,他和黄橙都是警察,而且是刑警队的同事,两人应该很熟,那人绝不可能去杀黄橙,所以我大胆的推测,杨家坡除了李双菊外还有其他的恶鬼。
这么一想我就一身冷汗,觉得和夏老头去杨家坡太冒失了,不说其他的,一个李双菊都差点让我们折在那,当时要有其他脏东西帮忙,我和夏老头恐怕十有八九出不了杨家坡。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小杰,眼前一亮,自他进入镇字期后,我还真没仔细看过,于是,我扫了一眼病房门,见房门紧闭,暂时应该没人进来,就用神识意念传进麒麟图中,召唤小杰出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杰很是抵触我的意念,似乎不喜欢我和他的意识相连,我不由心头一沉,继续呼唤他,被我弄得烦了,胸口一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了我的床上。
他很不高兴的看着我,眼中有着强烈的戾气,我心头一惊,立马明白,着急下念起了《鬼门八字》中的镇字诀,小杰眉头皱了皱,一股愤怒情绪在我脑海中盘腾,我赶紧停了下来,懊恼不已。
想到书上记着,在骨灵刚进入镇字期时,不能直接用镇字诀,应先采用《往心咒》或者《心经》,每日念诵,消除骨灵吸食阴气怨念之后的戾气,9天之后再用镇字诀与骨灵达成心内联系,驯服骨灵的同时,也让他反哺自身。否则怨气集聚,强行使用镇字诀只会激怒骨灵,加速他的反噬。
我不敢再念下去,小心翼翼的感受他的情绪,《鬼门八字》那本书还在家里面,里面记载的经书咒语我又不记得,一切都得等出院之后。
看着面前的小杰,我有些委屈和心酸,忍不住怀念未到镇字期的小杰,那时他虽然灵智初开,看不清面貌,可对我是真真实实的亲近和依赖,哪像此刻满身都是抗拒、冷漠。
我和小杰互相看着对方,轻声说:“小杰,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还记得吗?你现在应该能听懂了,你看你,全身光溜溜的,等我出院后,我给你买很好看的衣服,等你穿上绝对可爱到爆……”
我像个喋喋不休的老人,一直和小杰说着话,将我的心思讲给他听,让我失望的是,小杰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能说话,也没有情绪波动,好似局外人一样听着我自说自话,我一阵懊丧,只好让他回了麒麟图中,他也干脆,仿佛一刻都不愿在我面前多待。
快到晚上的时候,白天那护士将手机拿回来给我,电已经充满了,我向她表示感谢,就迫不及待的启动了手机,刚开机,就见到十几个同个号码的未接来电。
受伤后我昏迷了两天,这个电话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过来,最后一个有人接了,我看了下是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那会我还在昏迷,接电话的人肯定不是我,这让我有些阴晴不定,谁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又是谁接了电话?
我拨了回去,没有人接听,这时我只想到一种可能,打电话的人应该是夏老头,而接电话的人肯定就是沈平他们那些警察了。
这个电话是我的之前的工作号,我还有个私人号码,在另一部手机上,之前我把两个号码都给了夏老头,我看了下来电,基本都集中在昨天下午和晚上,有没有可能夏老头一直打不通我的私人号码,所以就打了我的工作号,然后被警察接听到了?
想到这个,我强烈的想立刻回家,夏老头给我打这么多电话,肯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
就在这时,铃声突然想起,有人打电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