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砼出狱后身无分文,怎么回家是个问题,如果走回去腿肯定会走断的,最后查砼管他有钱没钱,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提前说明:“现在都涨价了,别付钱时嫌多产生纠纷。”
查砼不以为然说:“能涨多少,能比飞机贵?开你的车,我有的是钱。”
“有钱?大哥,看你的穿着倒不像有钱人,从这到城东得不少钱呢!付得起吗你?”
司机的眼力够好,一眼就看出了查砼是一副穷酸样,一路上司机心里直犯嘀咕,生怕查砼到时候付不起钱,司机开出租也有十来年了,什么样的客人都遇到过。
快到目的地时内心不安的司机停下车,试探查砼有没有钱,“你先付我20块。”
“你好好想想,真的现在就要钱?”
司机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查砼浑身充满力量,一拳头打在司机的脑袋上,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反正一动不动了,没出血,可能被打晕了吧!现在离家也不远了,走着回去断不了腿的。
查砼路过“精英”学校,自己的孩子贝儿就在这里上学,现在正是上学时间,孩子们纷纷入校。查砼看到贝儿了,五岁的他已经长那么高了,五官长得真像自己,看得正入迷时一辆跑车停在了学校门口,挡住了查砼的视线。
从车上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孩,他看到贝儿就像看到了宠物似的,过去在贝儿脑袋上拍了一下,嘲笑说道:“小建筑工,你还来上学啊!你上学没前途的,还是跟你爸爸去当建筑工,哈哈哈。”
查砼见状没有急忙上去护犊,而是看贝儿接下来怎么反击,结果毫无反击,这把查砼气得差点吐血,这哪像自己的种?
眼镜小孩一边说着“小建筑工”,一边推搡着贝儿。
查砼准备上去给眼镜小孩一点颜色时被一个老师预见到来者不善,“这位先生,你要干嘛?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的学生有威胁。”
“那小眼镜对我的孩子有威胁你难道看不见吗?”
这时,从那辆跑车里探出一颗光头,这个人并不胖,但脸上的肉横生,怎么看都是满脸凶相,他的心也定是凶残的。
光头男说:“这怎么能叫威胁,分明就是两个孩子在嬉戏玩闹,我的龙儿是很乖的。”
老师连声附和说:“是是是。”并让另个老师牵着龙儿带进了学校,他拍了一下贝儿,说:“别站这了,进去吧!”
光头男开着车走了。
这把查砼气得快炸掉,大骂起来,“有钱就了不起了,像这种有钱的王八蛋迟早会出车祸,会被车撞死的。”
老师看那车已经走远了,便连声附和说:“是是是,你说的是。”
妈的!他那点像个老师,分明就是个废物,查砼还是一拳头,将老师打晕在地,脑袋还出血了,果然是个废物,太不经打了。
查砼心想贝儿是自己的种,理应是有血性的,被辱骂不还手也罢了,毕竟小孩打打杀杀是不好的,但总不能都不敢还口吧,这绝对是老婆之过,把贝儿管教的跟个娘们似的。
快到家时遇到了徒弟康子,康子以前和查砼在同一家足球俱乐部工作,康子是球员,本来球踢得很有前途的,但和查砼在俱乐部偷鸡摸狗,最终被解雇了,无球可踢的康子便跟着查砼以抢劫为生,自打查砼入狱后他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沦落为一个捡破烂的。
康子看到查砼激动地流出了泪水,丢掉手里的塑料瓶,过去扑通跪下了,哇哇地哭了一阵,然后说起自己这些年来的艰辛生活,“没师傅在,我不敢去抢劫,怕被警察逮了去,走投无路,为了把肚子填饱才迫不得已捡破烂的。”
“你这点经历算个屁,师傅我在狱中的经历才算艰辛呢!为了早点出来我他妈的整天干好事,整天想着立功,这几年差点把我折磨死了。”
康子抹干眼泪,“师傅,我都看好了,就等你出来动手呢!东边的巷子晚上十点钟有个女的下班经过,她刚结婚,穿金戴银的,可有钱了,还有前面那条马路边上开了家酒吧,后半夜从里面能出来好几个醉醺醺的人,抢他们可好抢了。”
“好好,等等,等会儿说这些事,我还没回家呢!”
看到老婆在院子里晒衣服,查砼蹑手蹑脚进去,在背后一把搂在了怀里,老婆并没有被这突然的一搂吓到,回头看见是查砼才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把老婆拽进房间,关上了门,拽老婆的衣服并往床上推,嘴里还说着话,“我回来时看到贝儿了,长得真快,很像我,就是没血性,这也难怪你是一个女人家嘛!以后我来管教他,他一定会成为铁铮铮的汉子的。”
“起来,别这样。”老婆推开了查砼,穿好了衣服。
“怎么了?”
“我怀孕了。”
“哦!怀孕了……,啊!什么?怀——孕。”查砼气得眼冒绿光,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微隆。
“我不想跟你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现在我过得很好,日子很安定。”
半天才明白过来的查砼气得快晕倒了,刚才老婆说她怀孕了,查砼以为谁色胆包天对她做了什么,才气得眼冒绿光,原来是改嫁了,查砼难以相信老婆会离开自己,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真想打她一顿。
“你想要安定的日子,我可以给你,我现在出狱了……”
“出狱了又能怎样,你肯定还会去抢劫,不是吗?孩子已经五岁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为孩子考虑。”
“他是谁?干嘛的?是大款吗?能养得起你吗?”
“他不是什么大款,在工地上干建筑工……”
“啪”一巴掌将老婆打倒在地,“干建筑工,难怪贝儿在学校被侮辱,你知道他们叫贝儿什么吗?小建筑工!你他妈的找个干什么的不好非要找个建筑工,你他妈就是个脑残,贝儿就是因为你才在学校抬不起头的。”
躺在地上的她没有捂脸,而是捂着肚子,“我怀着孕,不想跟你吵架,滚,滚出去。”
查砼看着她的肚子无比的愤恨,愤恨淹没了理智,愤怒的查砼如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向老婆冲去……
这天早上,凌云把需要的东西成功买到了,就是在手里把玩的这支黑色的笔,能不能拿到证明哥哥无罪的证据就靠它了。
凌云来到了北辰大道三号别墅,这座别墅够气派,门口有保镖把手肯定是混不进去的,凌云只能在外面等,等了不过五分钟就引起了异常警惕的保镖的注意了。凌云观察了一下这周围的道路,噬狼出门后要么往左走,要么往右,往右是去郊区的,凌云便往左来到一个路口,路口也不远,在这只要看得仔细认真,也可以看清楚那门口的一切。
这时,门口停了一辆车,噬狼和他的儿子龙儿一起上了车,龙儿背着书包,看样子应该是送他去上学。凌云全神贯注看着龙儿,将他的模样刻在心中,因为能否找到证据除了刚买的那支笔外,龙儿也至关重要。凌云将这个计划反复想了数遍,确定不会对龙儿造成什么伤害,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凌云会让龙儿在不知不觉中帮到自己。
噬狼的车果然向这边驶来了,并过了路口,凌云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这司机很张狂,对凌云说:“别看他的车比我的好,开车拼的是技术,我的技术是杠杠的,我完全可以超到他前面去。”
“哎哎,慢点开,跟在他的后面就行了。”
“我这是想超给你看,我还可以等他开得快看不见的时候,我再一踩油门,几秒钟就能追上他。”
“你要搞清楚,这是在跟踪,不是赛车,跟踪的精髓知道是什么吗?不跟丢且不被发现。”
“哥们,那车上有你老婆吧?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你是想看他们是不是去开房?”
凌云懒得理这个神经病的司机,眼睛一直盯着噬狼的车。看凌云默不作声,以为他默认了,司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激动了起来,拍了一下方向盘,正好拍在了喇叭按钮上。
“我最恨这种女人了,这种女人你还跟踪她干什么,你还不如让我踩一脚油门,把他们一起撞死,你早上吃得斋饭吧,还心善地跟踪……”
“闭嘴!开慢点,你快和他追尾了。”凌云叫道。
噬狼陪龙儿在平板电脑上玩电子游戏,开车的是他的得力助手李耳朵,司机拍在喇叭按钮上的那一下引起了李耳朵的注意。往前继续开了几分钟,看出租车还在后面跟着,李耳朵警惕了起来,从正街拐上了斜道,绕了个圈又回到了正街上,出租车一直在后面。
“三哥,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噬狼看都不看,说:“又被跟踪了,是不是我的车太好了,开出来太显眼了才被盯上的?”
“甩掉他们还是做掉?”
“警察最近有些闲,还是做掉吧,给他们找点事做。”
出租车开得越来越快,是想追上来,李耳朵没让得逞,踩着油门把出租车引到了一片拆迁地,这片十几栋民房拆了一半便丢下了,丢了有好几年,每一堵墙每一块板都摇摇欲坠,刮风下雨时不时可以在这里听到倒塌的轰隆声。出租车开进来就找不到噬狼的车了,好像在这里蒸发掉了,出租车没有嗅到不对头的味道,而是左拐右拐寻找。
“轰”一声,一堵墙倒了,上面几块楼板也砸了下来,可怜的出租车像是用纸糊的,瞬间被砸扁了,更可怜的是里面的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大量的鲜血已经从变形的车中流淌出来,升腾起的灰尘像是被挫骨扬灰的景象。
这时,李耳朵开着车出现了,还特意过来看了看,侧耳倾听废墟中没了呼救声才离开了。
老婆要离开自己,那天,查砼从家里出来时跟个疯子一样,骂骂咧咧地朝“精英”学校走去,打算把贝儿接走,贝儿只能跟自己在一起。来到学校门口看到贝儿提着书包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这时并没有放学,原来贝儿被学校开除了,查砼打老师的那一拳殃及到了贝儿。查砼虽然很生气,但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叫骂了几声,查砼本来也打算让贝儿离开这个王八蛋学校,在这里念书只会受欺负。自己现在出狱了,要给贝儿最好的生活,要想得到最好的生活就需要钱,大把的钱,于是,查砼决定干一件挣大钱的事,干成了这件事自己和贝儿从此就可以过上好的生活了。
查砼找到康子说:“你把贝儿送到乡下我老爹那去,然后赶快回来,跟我干件大事。”
康子略显激动,“师傅,你是准备抢劫我说得那女的和那些酒鬼吗?”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是干件大事,抢劫他们能算大事?”
查砼这天一整天都在“精英”学校门口守着,等待目标的出现,熟悉目标活动的规律,寻找下手的时机。查砼的目标就是那天羞辱贝儿的那眼镜孩子,想绑架他,他那光头父亲是个有钱人,应该能勒索不少钱,即便没几个钱也要绑架,这就是羞辱贝儿的后果。
突然,查砼瞧见了一个熟人,怕认错人努力瞪大眼仔细瞧了瞧,没错,他就是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