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厉声道:“老苗族曾盛传一种养“蛊童”的方法,他们先是挑选被选中的小孩,然后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把小孩弄死,再把一种特殊的蛊虫塞进小孩尸体的嘴巴和鼻孔里,大约三天后,这小孩就会‘复活’……“
我忙插嘴问:“是不是假死?真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呢?”
我自然是想起了艳丽的事,才随口这么说的。
陈老三摇摇头,继续说:“是真死无疑,而且死的还很蹊跷!说是复活,其实复活的并不是原来的小孩,说白了只是一具被蛊虫控制着的行尸走肉。”
陈老三擦了一下嘴巴上的唾沫,正想继续向下说,这时候就听到一侧的黄河里发出了巨大的,像是老太太叫一样的奇怪声音。
我们急忙扭头,脸贴到车窗玻璃上。
远远的,我看到黄河里的水竟然比之前多了许多,仔细听这声音,好像是河水急速奔腾的声音。
这就怪了!今天下午我们去小河村的时候,我还瞟了一眼,黄河依旧处在断流的状态,整个河面是一片一片的水洼。
这也不过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河水怎么说涨就涨了呢?就算来水,也不应该这么快啊!
“不对劲啊!龙哥,这个季节又不是雨季,哪来的这么多水!”
我自小在黄河边长大,河水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落,都是有规律可寻的,一般到了这个季节河水就开始下降,直到第二年春夏交界的时候才逐渐的涨高。
张凯龙忽的一下把车靠到了边上。
“走!下去看看。”
张凯龙喊道,人就下了车。
我们下了黄河大堤,径直朝着黄河走去,此时的黄河里水已经涨了不少,越是靠近,水流的响声越是猛烈,我心里惊呼道:这它娘的还是我熟悉的黄河么?
眼看就走到了黄河边,我无意中向西一望,就看到遥远处,有两排穿着白衣服的人,飘乎乎地顺着河沿向东走去,那走路的姿势,那一身长袍白衣,我太熟悉了,正是之前在给李贵举行丧礼时,看到过的那些黄河幽灵。
听已经死去的孙半仙说这些东西是上千年来,黄河中积攒的冤魂怒气形成的,只有在不平常的年景里才会出现。
因为视力受限,张凯龙和陈老三并没有看到这些白衣幽灵,为了麻烦,我心一横,干脆就不告诉他俩了。
仨人到了黄河边上,脚下的河水汹涌澎湃,那气势真有点震撼。
“这水是从哪来的?这时候上游不应该有水啊?因为这么大的水流量,除非上游连日降大雨,可现在马上到九月份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降雨啊!
“不是上游下来的,你没看到这水是自西向东流的么?”
陈老三厉声道。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河水果然是倒着流的。
咱们中国的所有河流的流向都规律,那就是自西向东流,主要是受我国地势西高东低的影响,所以从古代开始,人们觉得河水向东流是“正流”,很多典籍甚至流行歌曲中都牵扯着这样的认知,比如这几年播出的《水浒传》中的歌词“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所以一看到眼前的黄河是自东向西流,我们三个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啊!
隐约我有种预感,可能这黄河又要出事了!
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公安局三楼会议室的灯却全部亮着。
“坏了!知道小河村偏僻,BB机没有信号,我这次直接没带,可能耽误事了!”
说着张凯龙小跑着进了办公楼。
现在我也算是半个警察局的人,后院里有单独的宿舍(现在和陈老三一起住),人家正式的警察有公务要办,我们这些没身份的只好靠边站了。
“小振!咱俩上一次单独聊天,还是在宁夏我的船上,这一晃眼都过去一个月了,走!找个地方喝点去?”
“好!对面的快餐就不错!”
我俩说着就迈步向对面走去。
两杯烧刀子下肚,陈老三的脸上红润了起来,也现出了笑意。
“小振啊!你说实话,对于我的出现,是不是怀疑过?”
我点点头。
“三哥,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实话实说,一开始我就怀疑,到现在也并不十分放心!”
我说完,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然后一口干掉了剩下的一点酒。
陈老三嘿嘿一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是直爽的小兄弟!我老三没有看走眼啊!”
我又问:“既然三哥把我当成兄弟,那能不能告诉小振实话,你这次突然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
“实话?嘿嘿!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说着他又拧开一瓶给我倒满,也给自己倒满,继续说道。“我说过的绝对都是实话,只是……只是隐瞒了一点,这也是你姥姥的意思,请相信我,就算是隐瞒也是为了你好!”
陈老三显然有些醉意,夹了一块肉扔进嘴里。
我想了想,又说:“难不成姥姥知道我们这里有人在下蛊?”
陈老三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你应该也能想到,蛊虫的天下是你么苗人(我母亲是苗人,准确说,我只流着一半苗人的血,算是半个苗人)的天下,单说用蛊这方面,你姥姥在苗人里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有人在万里之外下蛊,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说完陈老三猛地喝了一口酒。
我再问,陈老三只顾嘿嘿笑着喝酒,再也没透露别的信息。
一个小时后,张凯龙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你俩倒是难得清闲!我就没这个命喽!”
说着他苦笑了两声,自己坐到我们旁边,拿过一个空杯子倒满酒,一口干掉一半!
“龙哥!这么晚紧急开会,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张凯龙,夹了两颗花生米,一边嚼着一边回道:“被你说中了,最近这几天城里出现了几个神秘强盗,举报人交代,那是几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但是力气极大,反应速度也很快,根本就不像孩子!”
我一听,立刻打了个激灵。
“龙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张凯龙又端起杯子,喝掉杯中的三分之二的酒。
“废话!我想到的,你应该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