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这话,我似懂非懂,历史书上从没有关于这人的记载,怎么平白无故的又出了个叫旱魃的人呢?
“老孙,你是说之前那龟壳上的资料是假的?”陈老三一脸愕然地问。
“这事要怪我啊!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标注着大禹墓位置的龟壳,当时看到小振手里的龟壳,又得知是从那干尸身上发现的,就误认为那就是我要找的龟壳……没想到这样的龟壳,世上有两个啊!”
师叔这话说到最后声音都变了。
“那……那咱们从那巨大黑棺椁里放出来到人也不是大禹了?”
我忙问道。
师叔摇了摇头。
陈老三冷笑一声,压低嗓音回道:“我早就觉得这事很蹊跷,大禹是远古传说中的英雄,他的墓中怎么会放着那么多阴邪的东西呢?”
师叔点点头,说:“看来咱们之前的推理大部分是错的,不过有一点,咱们没有说错,那就是有人在诱导我们进入那坟墓,目的应该是放出棺椁中的旱魃!”
师叔顿了一下,又说:“这样看来,事情就十分合理了,旱魃是干旱之神,也只有靠黄河能镇压住他,咱们这次怕是闯大祸了……”
当晚感觉有一股阴云笼罩在我们的头上,总觉得一场灾难即将发生。
师叔说这破碎的龟壳上标注着的才是真正的大禹墓所在地,当他说出地点后,我浑身就是一颤抖。
根据这些龟壳上的标注,真正的大禹墓竟然在宁夏,而且就藏在贺兰群山之中。
龟壳并不完整,师叔说需要花费点时间仔细分析一番。陈老三属于那一片的“地头蛇”,对当地的地形极其熟悉,就留下来帮师叔,我们约定一旦有消息,就在这里碰头。
当天下午,我坐着李小坏的车回村里,经过河口区人民医院时,无意中向院内瞟了一眼,就看到院子里人很多,很嘈杂,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匆忙地从门诊楼跑向病房楼,另外还有一些其他人也是慌里慌张的样子。我无意中看到了人群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老庙村的街坊。
“小坏,停一下车,医院里好像出事啦!”
李小坏急忙停下车,也扭头看向院内。
“那是老孙头的闺女啊!还有……还有……”他指着人群中的几个人喊道。
早晨出门时,我还记得今天要来一趟医院,看看昨晚中了蛊毒的几个街坊,虽说不是因我而起,可毕竟倒在了我的晚宴上。今天一忙就把这事忘了!
当时已经华灯初上,我俩还没进大门,就看到好多病人和家属便喊叫着冲出了住院部的大楼,病人大都穿着病号服,一眼就能认出来,况且有的病人胳膊上还插着吊瓶针。
“出啥事了,大叔?”
我问其中一个看大门的大爷。
“俺也不知道啊!刚才先是听到住院部的有人喊了几声,然后就看到几个护士跑了出来,紧接着进去很多医生,这不……这不很多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又跑了出来……”
老头的话说的很混乱,但一听我就知道肯定是病房里出事了!
不会这么巧吧?又是老庙村的街坊出事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时候很多病人、病人家属,医生、护士都往外跑,唯独我们村的几个街坊却“逆流而上”,挤着人群向楼内钻。
这几个人我只是眼熟,知道是老庙村的,但并不太熟悉啊!老孙头的闺女看着四十多岁了,在我没出生时,已经远嫁到了他乡,估计这也是得知父亲病了,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走!追上去问问出啥事啦!”
我喊了一声李小坏,人便也钻进了人群。
一边往里钻,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几个年轻小护士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出啥事啊!”
我追上一个相对还算熟悉点的街坊问道。
那人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是陈小振,眉头就是一皱,说:“这也不知道是招了什么邪啦!俺爹昨晚住进医院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刚才我去买晚饭,这不还没赶到病房嘛!”
另一个街坊也认出了我,忙喊道:“听说是几个病人突然中了邪,而且……而且脸上瞬间就长出了鳞片!”
什么!脸上长出了鳞片?我心里一愣。
他们之所以担心,是因为自己的亲人还在里面,可我更担心这几个中了邪,脸上长出鳞片的人就是老孙头他们几个。
我们冲到三楼时,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医生和保安,远远的,很谨慎地盯着312号病房。
一看这场景,老孙头的女儿哇的一哭了出来。
“我爸……我爸就住在312号病房啊!”
另外几个人也都慌乱地喊起来,原来昨晚住进医院的几个街坊都是住在312号病房。正因为都是一个村的,彼此熟悉,他们几个这才搭伴出去买饭。
“你好,我们是病人家属,出啥事啦?”
我问其中一个看着像是保安头子的人。
他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问:“你们就是这病房里病人的家属?他们……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那几个医生也转过身,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盯着我们。
他们这么一问,有个街坊就恼了,指着那几个面露恐惧神色的医生吼道:“这里是医院,你们是医生啊!怎么……怎么反过来问我们得了什么病?这话不该是我们问你们嘛?”
另外几个街坊也随声附和道:“对啊!对啊!都一天一夜了,光检查就七八个小时,钱也没少花,为啥还没查出是什么病?”
那几个医生忙摆摆手,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别误会啊!我们也是着急……这几个病人做的检查,结果一切都正常,现在……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那个保安队长,依旧是紧缩眉头,指着312病房说:“有胆子的话,你们自己过去看看吧!”
当时我脑中迅速旋转,如果老孙头他们脸上真的长了鳞片,就是蛊毒再次犯了,难道我的宝血对这种蛊虫不起作用?
几个街坊白了那保安队长一眼,毫无畏惧地走向312病房。
亲情,特别是父母子女之间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在任何时候,也一点都不打折扣。
312的病房门是虚掩着的,我们走到门前,就听到病房内发出着“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在喘气,这时候我腹中的灵蛇突然就动了一下。
这灵蛇也是好久没有活动了,我知道之前在那黄河下的旱魃墓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着,让我和灵蛇无法用无声的语言沟通,也许这几天他太懒了,一直没有动弹。
感觉到灵蛇活动,我就知道这病房内的东西一定和蛊虫有关啊!
门被推开了,我自认为在病房门被推开前的几秒钟内,把即将映入我眼帘的可怖一幕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可伴随着门被缓缓推开,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倍感意外。
眼前哪里还是昨晚一起喝酒的街坊,分明是美国大片中的半兽人呐!
只见地上满是撕碎了的床单和衣服,几个看着是人形,但满脸长着鳞片,双眼血红的怪物蹲在角落里朝我们龇牙咧嘴。
这是蛊人啊!我心里顿时一咯噔。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这几人的家属子女也吓得够呛,纷纷退到了门外。
“我爹……那是我爹?”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后,老孙头的闺女当场就晕了过去。
另外几个街坊赶紧扶住她。
这几个变成蛊人的街坊好像十分害怕,相互拥挤着蜷缩在了病房的角落里,其实我倒是不害怕,只是倍感意外,因为之前在小河村的经历要比这更可怕。
“你们这几个白衣天使!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啊!”
我指着晕厥过去的老孙头的女儿,朝着远处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医生喊道。
也许是羞愧,也许是看到我站在病房门口,也没出什么事,犹豫了一下,有两个医生便慢慢的猫着腰靠了过来,和那几个家属一块把她抬到了一旁。
“你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这几个……这几个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
我朝着保安、医生和那几个街坊喊道。
也许当时情况紧急,我语气重了点,再加上脸一直是板着的,听着可能像是挖苦讽刺。
“有什么大不了啊!你……你不怕,我也不怕!”
说着那个保安队长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朝着我走了过来。
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误解了我的话,于是连忙摆手,强挤出笑容,朝他喊道:“老哥!我是学道的,会捉鬼,我的意思是你们帮着看好这几个街坊,至于里面这几个,就交个我吧!”
那保安队长是个直爽性格,一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点头道:“小兄弟,那你可得小心呐!你这几个街坊就交给我们吧!”
回过头,我再次看了一眼那几个蛊人,这时候腹中灵蛇又一次动了一下。
我问灵蛇:“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蛊啊?难道我的血都没有用?”
灵蛇很快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