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叫蔡文。”茅三道仿佛听到家里着火一般惊诧,郝东一脸懵逼,“你怎么反应这么大?”3
茅三道扭过头,解释道:“他……他欠我钱没还。”
“啊?”郝东惊讶的连忙道,“那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这里登记的有他们住所位置,你等下。”
“算了吧,也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茅三道扔掉烟头。
“看看再说。”郝东扭头看着一个微胖工作人员道,“小陈,把登记簿拿来。”2
一会,那微胖工作人员递过来一本册子,郝东在上面翻找起来。2
“蔡文……蔡文……”郝东嘴里重复着蔡文名字,客户量不多,不消片刻,他便找到了对应的信息,“哎找到了,住在这里,你看下。”2
说着,将簿子送到茅三道跟前:“他们说是一起的,所以就登记了一个地址,你看下,这地方知道吗?”
茅三道接过簿子仔细看了下,上面那女的名字叫韩玉,男的确实叫蔡文。
看来还真是书屋的客人。
而上面登记的住所茅三道有点印象,之前他有个客户好像就住在那里。
茅三道合上登记簿还给郝东,不禁疑惑:“一般登记客户名字就行,你们这行怎么还登记客户住所?”
郝东耸耸肩头,一脸无奈:“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生意不好,登记客户住所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可以上门去拜访拜访,送送礼品,传达传达关心,加深客户对我们的印象啥的。1
你也知道,现在竞争力那么大,不多花点心思还真就活不下去,不过就算这样,我们这里的生意还是这么差。”1
茅三道拍拍郝东肩膀,满脸同情:“东哥不用担心,有春天有冬天,生意嘛有旺季也有淡季,后面一定会好起来的。”
郝东苦笑下,释然的摇着头:“我这里一年四季都处于冬天,淡季对我来说屡见不鲜,无所谓啦,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大不了关门大吉、拍拍腚沟走人呗。”
如何经营拳击馆茅三道不懂,更不懂如何去营销,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又怕说错了会伤东哥的心。
除了在内心对东哥表达一下关心之外,他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默然少刻,茅三道问道:“登记客户住所,很多人应该会……比较敏感吧?”1
郝东点了下头:“多数人还是有防备心理,毕竟这是涉及到个人隐私;但还是有少部分人会给,蔡文跟那女的就是那少部分里面的人。”
说罢,扭头看着茅三道问道:“对于蔡文,你准备咋安排?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关键时候还能替你干他一顿,顺便……顺便把他女朋友抢过来,哈哈。”1
茅三道擦了擦额头汗珠,站起身:“我自己去就行,小问题,我能解决。”
他可不敢让郝东跟着,毕竟刚才可是扯了个慌,如果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再说,茅三道去蔡文那里也只是想看一下情况,不作其它。
“那……好吧。”
不知是因为失去了接触那韩玉的机会,还是说没有帮上茅三道的忙,被拒绝后,郝东有些失望。
茅三道套上外套,穿上鞋子,下了拳击台,走进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浇在脸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茅三道明显看到自己的眼球布满血丝,整张脸变得憔悴很多。1
使劲搓了下脸,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道:
“你真是……造孽!”
拜别郝东,茅三道驾车前往蔡文住处。
毛球儿很听话,也没良心,在车内睡得四仰八叉。
蔡文住的地方位于城中村,不大,到处皆是低矮居民房。
墙壁上,随处可见用红漆大喷的“拆”字。
想来,这里应该将要被改造,支撑不了多久了。
蔡文住在城中村一条名叫“卖鱼巷”的巷子里。
通过名字,茅三道似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1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条巷子仅仅只是一条普通的巷子,并不真的卖鱼。
偶尔可见一两家商店卖些生活必须用品。
根据登记的信息,蔡文住在“卖鱼巷23号”。
蔡文大门虚掩,茅三道透过门缝看到蔡文背对着茅三道坐在椅子上,背板很直,坐的端正。
而他旁边侧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一只手搭在蔡文肩膀,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想必,她应该就是那位蔡文不惜舍去魂魄让其爱上自己的韩玉了。
通过韩玉侧脸,茅三道看到那韩玉皮肤有些黑,就那半边五官,茅三道便看出她长相精致,应该挺漂亮。1
不得不说,身材也确实苗条正点。
可并没有像郝东说的那般夸张。
茅三道分析,可能是郝东长期闷在拳击馆未接触过女人,所以会有此看法。
当一个男人长时间没看到过女人,就算来一头母猪,也会觉得是极品尤物,忍不住会流下口水。
嗯……下半身思考的高级动物,大概就是如此。
担心被发现,茅三道挪了下身体躲在门边,尽量避开韩玉的视线。
接着,探出半个头盯着里面。
韩玉哽咽道:“文,你到底怎么了?你……你看看我,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韩玉扯了扯蔡文的衣角,试图通过此种方式让蔡文注意到她。
可蔡文就像一个坐着的墩形木头一动不动。
“文,你跟我说句话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韩玉不甘心地掰过蔡文的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最终,韩玉趴在蔡文肩头剧烈抽泣,因为蔡文始终没有理她,甚至,连偶尔看她的目光都是无神。1
“文,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韩玉不停重复这句话,她不知道,之前那夸夸其谈的蔡文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僵滞、呆顿。
可即便如此,韩玉还是感觉蔡文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就像他被捆绑在自己心脏一般,无法自拔。
“文,我是韩玉,你理我一下行吗?”韩玉直起身子,轻抚蔡文的脸,泪,如雨般滑落。
突然间,蔡文身子剧烈抖动一下,一把将韩玉推倒在地上,暴声嘶吼:
“滚!!!”
突来的大吼,茅三道被吓的浑身一颤,心脏差点跟着跳出来。1
接着,他看到蔡文在吼过之后,犹如魔怔一般开始大哭。
似乎屡屡经历这般对待已习以为常,韩玉也不介意,起身紧紧抱住蔡文身体,哭道:“别这样行吗?求求你了,别这样行吗?”
韩玉苦苦哀求,蔡文根本不予理睬,再次推倒韩玉,如一根弹簧站起身,抄着身下椅子往韩玉一边的地上狠狠砸去。
哐嘭!!!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那柏木椅子被蔡文砸的七零八碎。
被砸中的瓷地板也是变得四分五裂。
韩玉吓得瞪大眼睛,脸色霎时苍白,再也不敢起身,迅速挪到角落里盯着蔡文瑟瑟颤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