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李叔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就行,这礼物我是真不能要,晚辈不能收长辈的礼。”茅三道伸手挡回白酒,慵懒的靠着椅背。
李全有直接将白酒放在茅三道身旁的地上:“忠言逆耳,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也很希望大家都能够看得起我,这酒你如果不收,以后就别叫我李叔!”
“这……”
看了眼身旁的白酒,茅三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于人情世故,他确实没什么“经验”。1
“三道,我还得赶回去,就先不说了。”
担心茅三道会再次推辞,李全有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大门。
茅三道提着白酒赶紧追出去,可李全有已经跑的没影。
想都不用想,茅三道都知道李全有肯定是担心被追,故而藏起来了。
“唉!”
茅三道浑身不自在的摇了摇头,准确的说,他不太喜欢这种被硬塞礼品的感受。
在目前这种社会体系中,送礼已成了一种社交行为,礼品也被赋予了一定的社会意义。
但,茅三道不喜欢。
他觉得送礼得来的关系太脆弱,一旦涉及到个人利益,礼品,那就自然不言自明了。
茅三道将礼品放在桌上,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此时,他已是肚中缺食,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1
随便做了几个菜,茅三道搬来小板凳,端着碗坐在门口。
吃饭的同时还能欣赏美景,有助于肠胃消化……
在吃饭、发呆、小憩后,时间临近五点,茅三道驱车前往书屋。
路程已过大半,他这才想起来毛球儿又被忘在家里了。
他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前往书屋。
道路虽说看不到几个路人,但茅三道还是将车速降到很低。
一方面,他担心在这种偏僻的道路,会冷不丁跑出来一个人,毕竟现在多数人的“安全意识”并不高。
横穿马路、人不避车被撞是常有的事儿。
二者,他心里很抗拒去书屋,就像假期后的返程状态一样……
呲!!!
果然,茅三道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一男子贸然冲向马路。
紧急之下,茅三道踩下刹车。
不对!
看男子的样子,茅三道发现他的出现并不像偶然。
只见他双臂延展开来,面朝茅三道,俨然是拦住了他的汽车。
待在车里的茅三道盯着车前那身材壮硕,双目凶狠的男子,有点愣神。
呵!
瞧这架势,该不会是要拦路打劫吧?
茅三道看了眼窗外四周,此时的他已经进入到废弃的工业区。
而这废弃工业区是他上下班能想到的最近捷径,穿过这里能够省下不少时间。
当然,这种地界,也完全给歹人提供了非常便利的作案条件。
茅三道慢慢摇下车窗。
他没有掉以轻心,他断定如果此人真是打劫,那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光明正大的,那肯定是个惯犯,并且不止一个人。
保不齐他的那些同伴就在某个地方藏着。
“哥们,啥事?”
茅三道探出脑袋,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默默将档杆推到运动模式。
他想,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控时,一脚油门便可以逃走。
“你可是茅三道?”健硕男子问。
“嗯。”茅三道稍微犹豫,点了下头,“我是。”
“日你马买嘛批,你个短命娃儿,给老子下cē(车)!”健硕男子顿然双手叉腰,两眼一瞪。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听口气,像是骂人。
茅三道眉头微皱,这人跟自己初次见面就开骂,完全不给任何缓冲机会,怕不是一个憨逼吧?
他握紧方向盘,再次问道:“你有事吗?”
他铁定是不会下车的,哪怕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下车,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他可不想做个马大哈。
那人上前一步,手指茅三道:“马买批,我日你妈个仙人铲铲,快搁老子下cē!”
“没事的话,我走了!”茅三道关上车窗,非常不想跟这憨逼纠缠下去。
“你个砍脑壳的,别以为你长得莽戳戳,看老子咋个收拾你!”
茅三道不下车,男子径直朝着茅三道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茅三道下意识将挡杆挂向倒挡,刚准备踩油门,他看到驾驶室的车门被猛然拉开,“咯呲”一声安全带也被解开。
接着,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身子已然被另外一个高瘦男子拽出了车外。
茅三道意识到情况很不妙,慌乱中,他用力推开那高瘦男子,捡起地上一块砖头,背部紧靠路边电杆,眼睛死死盯着身前两人。
这时,从一边又走出一个体型微胖、个子不高的秃头男子。
盯着那光头男子看了一会,茅三道全身陡然一紧!
他不就是昨晚那个趴在书屋门口“偷窥”的男子吗?
斗魁果然说的没错,这人还是出现了。
看情形,这应该不是抢劫这么简单了。
光头男子走到健硕男子跟前,蓦然跳起一巴掌狠狠拍在健硕男子头上:
“你个嘚儿,我让你废话,我让你废话!”
健硕男子双手捂头,嘴里不停道:“邓锅,错喽,我错喽!”
然而,那光头男子似乎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依旧拍打着健硕男子头部,大声开骂: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个死嘚儿,真是白瞎了你这副身材,憨戳戳的。”
“诶诶诶!你们到底是谁?我貌似没有得罪过你们吧?”
茅三道没有一丝闲心看他们表演,他只想搞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早死早投胎?”
拖茅三道下车的高瘦男子开口了,同时,手中亮出一把锋利的刀。
光头男子扭过头,一双三角眼盯着茅三道,似笑非笑道:“你没有得罪我们,不过是有人拜托我们要取你的命!”
说着,也掏出一把刀晃了晃。
茅三道这才看清,光头男子左边脸上赫然留有一条褐色疤痕。
乍一看,宛若一条巨大蜈蚣攀附在脸上,醒目扎眼。
“谁?”茅三道慢慢后退,尽量与三个歹人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是谁让你们杀我?”
“这些你不用知道,拿钱办事、固守雇主秘密是我们这个行业祖传下来,也必须遵守的不二宗旨。”
“废什么话,直接干死他得了!”
高瘦男子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举刀便朝着茅三道刺了过去。
看他刀尖所指方向正是茅三道心脏位置,想必,他担心夜长梦多想速战速决,坚决致茅三道于死地了。
茅三道不敢大意,眼看男子刀尖将要刺中自己胸膛时,他右手由右下方向中上方上抬,同时左手由左上方向中下方下压,成十字手夹扣对方右手腕。
旋即,他右手抓扣男子右手腕上部,左手反扣男子右手腕外侧向后下方扯拉下压。
与此同时,身体顺势右转,右脚摆踢男子右膝关节侧面。
接着,抽出右手从上向右下方砸击男子后脑勺,“扑通!”一声,高瘦男子应声倒地,刀,也被茅三道握在手中。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茅三道便成功夺下刀刃。
高瘦男子瞬间懵逼。
甭说高瘦男子,就连健硕男子以及光头男子也同样惊诧。
瞧这空手夺白刃的熟练程度,这他娘的……是个高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