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ry-you-die-do-not-cry
蓉波要求她手下的丫头婆子,紧密的监视着“姑娘和她的人”。
也就是监视林代、邱嬷嬷和英姑。
那些丫头婆子们都不太乐意:她们又不是捕快,凭什么要干盯梢听壁脚的活儿?难道多领一份薪水吗?才不咧!蓉波这个大抠鬼,觉得这是她们该干的活,一句“反正你们本来就爱打听八卦”就算交代了。
搞什么!那些丫头婆子们闲着没事确实爱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可这都属于个人爱好嘛!把爱好转化成工作,就该加薪水嘛!不然谁有动力去做?
在她们普遍都出工不出力的情况下,居然还打听到一件劲爆消息,这似乎确实该归功于蓉波人品好。
——她们打听到英姑和邱嬷嬷又在拌嘴!
这两位从老早开始就不对盘。性格不和嘛,拌嘴也是家常便饭。可今儿个拌得有点诡异:
似乎是英姑抱怨邱嬷嬷找不到个什么东西。邱嬷嬷回嘴说她又不识字。英姑说姑娘都形容到那个份上了还找不着吗?邱嬷嬷回嘴说那东西也不知在不在了,毕竟家是姨奶奶管的,包括那些书……英姑立刻叫她闭嘴:“你想叫整个家产真的落在姨娘手里?!”
整、个、家、产!
太特么刺激了。听到壁脚的瞬间就燃了,回头就去告sù蓉波。
蓉波大惊失色:难怪姑娘在客房里,邱嬷嬷不上心也就罢了,怎么连英姑都没有克尽职守的卫护?蓉波原有些狐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们忙着找一封信,事关整个家产!
书确实是蓉波照顾的。大部分都在书房里。书房门口可没锁。
蓉波连忙问那听壁脚的:“拦住她们了吧?”
听壁脚的一呆,那表情的意思是:我擦咧?还要拦?您老不是说打听消息就行了吗?
蓉波气得大骂:“蠢材!”赶紧布置人去拦截。
可怜那听壁脚的,还以为立了功,结果没有赏赐、还被大骂、而且又被压上新的任务,真恨不得在哪里发一注大财,可以趾高气昂跟姨奶奶说:“姨奶奶爱指使谁,指使谁去。俺不做了!”
发财的机会少,下人们还是得为了一口饭食,听命奔波。英姑和邱嬷嬷到底在书房前被截下了。邱嬷嬷这糊涂蛋,还在情急之中失口告sù蓉波:姑娘也只是前两天才想起来,老爷从前戏言身后事,曾写了些东西,连姑娘都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只知道他收起来了。不久前姑娘才推断出来,恐怕是夹在了一本白衣观音经里。
那本经书,蓉波知道,林汝海生前还看过。后来是蓉波亲手收进了书房!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呢?对蓉波有利、还是相反?
蓉波激动万分的踏进书房。
易苢则在云剑的客房外挠头:他如约来了,这儿确实静悄悄的,可是人呢?等着挨宰的肥羊肉呢?
一声低微的尖叫、一条逃跑的人影。
易苢见到那纤美苗条的身影,素袂一闪,消失在花丛后面。
小白兔发现大灰狼来袭,逃跑了?易苢一激灵,发现这真是生死关头:要么立刻追上她,把生米做成熟饭;要么被她逃掉、告他的状,他就真的麻烦大了。
他赶紧追上去。
素衣一闪、又一闪,在花影的掩映间,总是只离他那么一点点距离,往书房的方向去。
客房离书房,真的很近。往那边逃,非常自然。另外,根据易苢的脑回路,他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应该来不及发现问题。
如果他真的警觉起来,停下脚步,也许林代不得不做点牺牲,给他点儿**,好让他重新追上来。而邱慧天也已埋伏在路边密切监视易苢,关键时刻也会冒充蓉波的人,鼓励易苢追上去。
结果易苢真是精虫上脑,林代他们的备用方案A、B,全都用不上。易苢顺lì的追进了书房里,一眼看到一个素衣的女子,正往书柜里躲,屁股撅得高高的。
其实是蓉波钻在书柜里找书。书柜相当深,她只能采取这个姿势。正在服丧期,大家穿的都是孝衣。林代还很有心机的穿了跟蓉波款式一样的鞋子。易苢先入为主的认为:眼前这个就是玉妹妹。
书楼的门关上了。是邱慧天关上的。易苢则以为是蓉波在帮他关门吃肉。他很欢欣的就扑向书柜那个人影了。
蓉波头钻在书柜里,啥都还不知道呢,裙子都被掀起来了。
林代在嬷嬷的保护下,溜回自己的绣楼,想像着一百万只草泥马正在某人的心田上驰骋,真的忍不住很想笑。
在林律一生的英勇战绩中,这真的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除了某些虚妄的野心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受损。
蓉波的清白也没有受到玷污——如果她有清白的话。
裙子刚掀起来。柜子外的易苢和柜子里的蓉波还没有机会弄清谁是谁。便听一声怒喝:“你做什么!”
门被踹开,但见一道身影,矫若龙翔,飞身进来,探手抓向易苢的脖颈。
谢云剑到了。他也并不想妹妹真的被易苢做成熟饭。这是他的底线。他把时间掐得也很准。
正因为几方都在斗心眼、设计这个时间差,结果反而被林代利用。
却说易苢在街头厮混时,也学过点儿拳脚,他重金礼聘的棍棒老师,还曾经大大夸赞他有悟性、有潜力、有天份!所谓“如果苢少爷正经来做这个,哪有我们吃饭的余地?——唉呀,掌小的嘴!苢少爷福星照命,金尊玉贵,自然不用正经学,只是略学一学,已经快把小的们吃饭家伙都学过去了。苢少爷就是能耐!”
这些话似乎也不全是奉承,易苢跟人打架时,也是占上风的多、吃亏的少。面对眼前这个搅局儿的,易苢冷笑一声,腰一拧,探出双臂,来个乌龙绞剪、黑云盖顶!
紧急时刻,他发挥得格外好!他的棍棒老师如果在场看见,准也要发自内心赞他一声:“这套动作算干得漂亮!”
云剑拂袖一挥。
易苢的两臂,轰然被震开。从腕骨,一直麻到脑顶心。
云剑手又一探,已经把他后领给拎住,一甩。易苢想拿桩站住,却怎么也站不住。腿顾自的颤、膝与腰一并发软。他摔到门外头去。云剑背过身,很君子的不看柜子女子的狼bèi样,但呼婢女何在:“快来服侍姑娘。”
蓉波终于把头从柜子里拔出来了:“姑娘在哪?——大公子?这怎么回事?——菅少爷!你怎么、你你你……”
易苢定睛看清她的脸,也大惊:“怎么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