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解雨臣继续砸下去,碎裂的水泥越来越多,吴邪就发现有点不对,里面整块整块的水泥都是这种颜色的,越往里颜色越深,越接近真正的红色,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开始闻到了血腥味。
解雨臣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砸了几下,翻出几块石头就停了手,骂了声:“啧。”
吴邪看着被砸出的凹坑,里面所有的水泥全是红色,这水泥就像是用血浆搅拌出来的一样。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他们忽然砸开了一块石头,一下就发现,从水泥中露出了一段骨头。
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了一眼,立即加快凿进,拨开附近的石头,一具奇怪的骨骸,就从石头中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完全腐烂,但是却没有分解的尸体,我们只挖出了一点点,刚能看到头盖骨和一只臂骨,其他的还在混凝土里,骨骼发黄,几乎碎成渣子。能确定是具人的尸体,但是,却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些骨头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毛”。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上面粘满了霉菌一样的“头发”,让人背脊发毛。
他们从中确定,当年老九门的他们在这里损失惨重肯定不是因为什么事故,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做好安全措施,吴邪和解雨臣继续挖掘。
第二具骨骸几乎是立即被发现,几乎和第一具骨骸是抱在一起的,接着,立即就是第三具骨骸,和第二具在同一个位置,同样抱着第一具骨骸。和第一具骨骸一样,这些骨头上全部粘满了那种头发。
继续挖掘,更多的骨骸接着第二具和第三具被挖了出来,让人纳闷的是,所有的骨骸都是抱在一起的,一开始吴邪以为他们在打斗,但是挖着挖着他就意识到,他们是在把前面的人往前推,好像是想把前面的人推出去。
吴邪开始和解雨臣猜想讨论这件事,忽然解雨臣看着那骸骨,道:“他们是自愿的。这让我好受了点儿。”
“但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如果他们是自愿的,他们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状态。好像糖葫芦一样,一个推着一个。”吴邪说道。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解雨臣用手电光照了照他。
吴邪说出了他的猜想,解雨臣把手电光照在那些骸骨上,安静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有道理,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自愿的,但是那么大的机器,那么多的水泥横在外面,他们会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是九门的人,还是其他人?事情不到最后,是没有结论的。
他们继续挖掘,除了骸骨,就是石头。
正在浑浑噩噩,“哗啦”一声,前面的石头忽然垮了,面前石头墙的上半部分一下坍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石墙之后,是这个山洞的延伸,但是竟然完全看不到底,而二十米外,在管道的地上,出现了一只又一只陶罐,一直延伸到管道的尽头。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每一只陶罐上,竟然都长着一个香瓜大小的球形的东西,用手电照,就发现,上面竟然长着头发——这些球形的东西,好像一个个小小的人头,从陶罐里长了出来,密密麻麻整个山洞都是。
盗墓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墓里有许多不明的危险的生物,比如吴邪和解雨臣这次遇到的头发。
也正是如此,解雨臣终于知道霍老太太为什么要让他带着吴邪了。
他的表情很是感慨。吴邪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解雨臣就道:“你的名字果然不是随便取取的,你的血很特别。”
处理伤口的时候,解雨臣还说,吴邪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不。
他的人生很精彩。很充实。
从西湖边的小老板,到撒下一张大网的沙海邪,再到重启中历经沧桑后的吴邪。
他有最好的朋友,彼此守望相助。
那些传奇的经历,塑造了一个勇敢而又坚强,柔软而又善良的灵魂。
那一年的吴邪说:“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过得无比的精彩,我看到过人间无数的奇景,我有着世界上最神奇最有故事的伙伴,我们在峭壁高歌,在雪山诵经,在戈壁对酒,在海上看月。我这辈子已经够了。”
处理完伤口,吴邪贴上了无数的创可贴,解雨臣往洞的深处看了一下,就让他去看,他一看,发现那些头发竟然开始向洞口蔓延,显然被解雨臣的血吸引着。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了。”解雨臣揉着伤口的位置说道,“婆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现在我们进去也没有必要了,我们接下,就等消息。”
这洞里尽头的铁盘,看做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更不知道解雨臣说的“棘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吴邪想起霍老太说的,这两支队伍需要互相配合,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种配合法,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解雨臣的伙计过了两小时才上来,几乎不成人形,看到满地是血吓了一跳,他们把情况说了,然后在伙计的帮助下,把解雨臣吊回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实物。
之后的几天,生活犹如鸟人一般,在悬崖上的巢里,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深渊,可谓要么就不活动,一活动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体力运动。
解雨臣的定力十分之好,要么就是玩手机游戏,要么就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雪山,在悬崖之巅一边眺望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边打俄罗斯方块,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吴邪总感觉不真实。。
不过吴邪也不输给他,靠在悬崖上,高处的风吹过,整个视野里,包括脚下所有的绿色茂密的树冠拂动,绿浪之中,和他聊聊过去的事情,发发呆,感觉很像等待戈多里的两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