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奇缺纺织工
宋元清摆明了不掺和皇宫里那点破烂事儿,皇帝也就成全了他,让他赶紧去办自己的事儿
宋元清乐颠颠地揣着那把珍奇宝贝……血刃之匕,回去准备提亲的事宜。
本来,皇子们成亲,是有一定之归的,但是,宋元清因为情况特殊,所以,礼部尚书亲自接了这项任务,不敢假以他人之手。
尤其是寇建成这个侍郎被贬之后,他更是不敢在元后嫡亲皇长子事上,有丝毫的马虎。
宋元清不管礼部那边怎么行动,反正他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登苏家门提亲的。
他这边喜滋滋乐呵呵地准备着要提亲的事儿,苏金秀那边的纺织厂却出现了点小麻烦。
新型纺织机倒是造好了,也投入了实验,一切看似很是顺利,但是,正因为太过顺利了,这才出了点岔子。
原来,永安县这边已经有两家纺线作坊,虽然他们不懂棉花纺线技术,但是因着在大铭朝江南那边纺织技术的传入,这两家的纺线业还是很不错的。
最起码,因为这两家纺织业的存在,永安县,以及永宁府的布匹供应,还是很充裕,很兴隆的。
所以,这么一来,苏金秀的纺织业要想打入这个市场,那就有点难度了。
毕竟,能在永宁府,永安县这方圆几百里地内外开了生意兴隆的作坊,不是一般人家的背景能做到的。
再一个,大铭朝的纺织业还处在以家庭为单位的阶段,自给自足的方式,足以满足了百姓们穿衣戴帽所需。
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像元稹所写的诗那样情景,“缫丝织帛犹努力,变缉撩机苦难织。东家头白双儿女,为解挑纹嫁不得。”
也就是说,以家庭为单位的纺织业小作坊,在永安县,永宁府散布不少,就是这种情况下,苏金秀的纺织厂想要在夹缝中生存,那是有点困难的。
永安县的这两家纺织作坊,一个姓富,人称富老爷,一个姓隋,人称隋大善人。
这两家共有绫机五百多张,纺织工人就有近千名之多。
苏金秀这个纺织厂虽然有先进的新型的纺织机,但是,会纺织的工人不好找啊。
垄断了纺织工,也就是垄断了纺织市场。
苏氏纺织厂万事俱备,就欠东风,没有纺织工,她寸步难行。
作坊建成了,新型纺织机也继续建造中,可是,没有纺织工人,一切都是枉谈。
“娘,怎么办,没工人,您的纺织业就遇到了滑铁卢,所以鹿死胎中,啥都白费了。”苏恒一副大爷坐,一边说一边仰着脖子,往嘴里吊儿郎当地扔花生。
苏金秀白了他一眼,“活人还能叫尿憋死?永安县没有纺织工,那就不行到外地去踅摸?”
是啊,纺织工本地没有,可以到外地去找。
可但是,现在马上就要投产了,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去找那么多的纺织工。
之前,常安,常旭,还有常营,带着人在锦绣恒山辛苦差不多半年,按照苏金秀的设计,才把那里建造成了世外桃源之地。
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青石瓦房坐落在山谷最平整,最宽敞的地带,四周郁郁葱葱的青环绕着,在山脚下,便是一条宛如玉带的山泉,潺潺溪水声,甚是悦耳。
锦绣恒山的房子,错落有致,一共建造了八排差不多有上百间,每一间都十分地宽敞明亮,住着很是舒服,令人宛如仙境一般。
这上百间房子,南边是宿舍,北边是厂房,后院则是库房。
在厂房那头,大门口设立了保安和门卫,严格守护,保障这里的一切安全。
苏保明和顾昊通,崔氏就住在南边集体宿舍的最豪华房间,算是高级工程师的待遇了。
这三个人,虽然是卖身给了苏家,但是,因着苏金秀高看他们一眼,是给他们发工薪的。
这三个人带着一批,差不多七八十的学徒和木工,日夜辛苦地劳作,赶制新型纺织机。
这便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却没有纺织工。
“娘,要不……咱们去牙行看看?”苏恒不确定地问道。
苏金秀摇摇头,“咱们需求量大,牙行未必能满足咱们的需要。嗯……实在不行,我看看就让你宋叔去宫里寻找一批吧。”
苏恒一咧嘴,“娘,您觉得这样可行吗?宫里的纺织宫女一个个的,都有点傲性,怕是到了咱们这里,不好管束。
实在不行,我还是去牙行瞧瞧吧,这牙行里挑选出来的纺织工,因为有契约在身,又有家室的,定然会又能出工,又能出力,还好管束。”
苏金秀知道这位小同乡儿子是不甘心循规蹈矩地生存的,便摆手示意他随便,“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但是,前提是,你不能打着我县主的旗号为你所用。”
苏恒扑哧就笑了,“老娘,您可真是啊……吝啬到连个县主的名号都不准我借用,啧啧啧……果然不是亲生的,肝乎不是肉。”
说到这里,苏恒忽然想起了一件更重大,更重要的事情来,就板着小脸严肃地告诉苏金秀,“娘,您的亲事,我和姐姐没意见。
但是,这宋叔要是不上门提亲,或者说是,没有那种隆重郑重的提亲仪式感,我和姐姐是不会让你随便嫁给他的,您心里可得有些准备哈。”
“你……你和你姐商量过了?”苏金秀脸皮发烫,但还是十分镇定地问道。
苏恒点点头,“是啊,您的终身大事,岂能不慎重?我是这家的男人,自然是要为您做靠山,做支撑,所以,宋叔想要敷衍娶您……呵呵呵,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便宜娘要嫁人了,苏恒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翻腾,所以,他有点没事找事儿,想要与宋元清当面硬刚。
苏金秀闻言,有些小感动,有些小温暖,还有些……小期待。
“儿砸……”她面色发红,叫了一声儿子,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恒一摆小手,“娘,您呢,该嫁人嫁人,只是,谁要是敢给您气受,别说您儿子暴脾气上来,砸了他家锅底儿。”
一句话破功,苏金秀压下心头暖意,故意瞪了苏恒一眼,“瞧把你能的,还砸人家锅底儿?你站起来都没板凳高,砸谁家的锅底儿能够得着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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