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说完便闭了嘴,她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
但她真的不想和虞堂桓牵扯。
她不是傻子,虞堂桓没明说带她回去怎么解释,但背后的意思在。
带她回去合理要心脏的理由,要么是女朋友,要么是老婆,不然他怎么开口让老爷子帮她。
也许十四的心脏真的会解决。
但后续呢?
虞郎白数次言明不让她招惹虞堂桓,因为她不配。
而她不听,胆大包天,明晃晃的招惹了之后怎么办?
虞郎白不会放过她。
她和虞郎白同样再也没有可能了。
墨柒被自己最后的想法吓的哆嗦了好长的时间。
虞郎白眼神很淡的睨她:“要个心脏给那个孩子做手术?”
墨柒回神,因为虞郎白没生气有些诧异。
她试探的又问了一句:“郎白哥哥,你会帮我吗?”
虞郎白挑眉:“你就这么在乎这两个孩子,因为第一个跑去警局没理还要闹几分,甚至把怨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没理?
墨柒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她忍了忍,决定随便他怎么说。
只是扯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的撒娇:“郎白哥哥,我一个妹妹已经没了,真的不想再没了第二个。”
虞郎白呵了一声。
心底淡了点的烦躁又浓了点。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大约是因为墨柒这个妖精,对他,从来都只是算计。
算计来算计去,没完没了。
他将她从坏里推下去,语气很淡:“把衣服换了。”
墨柒怔讼的看着他,乖乖的去角落里换衣服。
虞郎白从椅子转了身。
默默的看她光洁的背和……
他起身,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胛骨:“叫我。”
墨柒抖了抖,低眉顺眼的喊:“郎白哥哥。”
虞郎白不算太满意,但是还凑活,捏了捏她,将她推到墙边。
墨柒没吱声,重回之前的乖巧,不停的喊着郎白哥哥。
折腾到门外服务生问要不要上菜。
墨柒才被松开。
虞郎白从袋子里随便拎了条裙子给她囫囵吞枣的套了,对外头说了句好。
接着将浑身汗湿的人抱着放到了椅子。
墨柒手脚发软,抿唇问:“郎白哥哥,行吗?”
不问这句话的时候还行。
问了,虞郎白不免又多了点烦,因为又是他妈的算计,他扯了扯领带,呵斥了一句:“闭嘴!”
语气很凶。
墨柒心脏往下跌了跌。
侍应生推门进来送菜。
瞄见墨柒笑了笑。
墨柒头发垂着,但嘴巴嫣红,艳的像要滴血,和嘴巴不相上下的是眼尾,知道点人事的大约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柒顶着笑将脑袋磕在面前的桌子上,就剩一双眼睛默默的盯着虞郎白。
虞郎白语气缓和了些:“吃饭。”
墨柒坐正,捏着筷子。
她吃的早,和虞堂桓一起吃的,便不饿,从始至终只是点点米饭,什么菜都没动。
虞郎白睨了她好几眼,突兀的摔了筷子:“要蔫吧滚去医院对着你那妹妹蔫吧!”
墨柒眨眨眼,眼圈立马就红了。
虞郎白冷冰冰的盯着她:“墨柒,心脏在国内是被管控的,它一不是肾,二不是肝,不是说弄就弄,你妹妹八成最后还是得死,所以……你的蔫吧,要摆就对着你那短命的妹,少他妈摆给我看!”
墨柒愣住。
她怎么都想不到,虞郎白能说出这种话。
眼泪往下掉,她抿着唇,一字一句的说:“你就半点愧疚都没有吗?”
虞郎白歪头看她,心里烦的无以复加,冷漠的吐口:“她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墨柒腾的一下站起来,拿起面前杯子就泼。
哗啦一声。
温水尽数泼向虞郎白。
虞郎白头发连着衬衫湿了大片,他面色丝毫没变,拎起手边的杯子直接砸向了墨柒。
墨柒瞳孔紧缩,杯子擦着她的脸在她身后四分五裂。
迸出的玻璃碴子反射回来,擦过她的脸颊。
脸颊刺痛。
她摸了摸,摸出一抹血红。
墨柒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是她鬼迷心窍了,竟然拿虞郎白不值钱的温柔当了真。
明明,他的温柔整日整日的在给墨帧。
只是给了自己那么一丁点。
就被她觉得,求求他吧,不要脸,不要皮的求一下,也许……他真的会心软。
哪怕是念在抢走十三心脏的份上。
是她天真,也是她高看了自己,高看了他的良心。
虞郎白,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看着虞郎白,一字一句的开口:“你会后悔的,虞郎白,我发誓。”
说完扭头就走。
虞郎白原地坐着没动,半响后嗤笑一声,拎起筷子吃饭,吃进嘴里的饭带了点水汽。
他吐出来,扬手掀了桌子。
将角落里的层层叠叠的包装袋从二楼直接丢出去。
而后扬张而去。
……
这是墨柒今天跑的第三家医院,去问关于去国外的可能性,对面给出的答案和虞堂桓给出的基本一致。
说国内环境稳定,从属的医院是国内的一流医院,而且对病人的情况熟悉,转院或者是出国,对患者而言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接着说起国外,说国外的技术很先进,但虞氏医院的技术不出其右,如果只是为了心脏源,不建议跑这么远,还是在当地想想办法。
墨柒蹲在医院门口默默的看手中十四的病例。
面前多了一双脚。
墨柒抬头,接着皱眉,将病例收起来:“起开。”
来的是顾向远。
顾向远撇嘴,没等动,墨柒已经冷眉冷眼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进医院后,将手里的资料递进去,探头问了一句:“刚才有个顶漂亮的姑娘,来干嘛的?”
顾向远回到车里的时候,虞郎白很不耐的在闭目养神,气压很低,从三天前开始到如今。
顾向远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小声说话:“我刚才碰见墨柒了。”
虞郎白没说话。
顾向远接着说:“找院里人打听了下,说是来问她妹妹转院和出国可不可行的事。”
顾向远接着说了几句,说心脏专家说墨柒似乎跑了很多家医院在问这个事。
虞郎白一直没说话。
顾向远也就没再说。
半响后,虞郎白的声音从后座传过来:“找人打听打听。”
“什么?”
虞郎白很不耐烦:“心脏。”
顾向远挑眉:“这事可不好打听,除非是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