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认定他嫌弃她,要是楚云溪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他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他还怕她嫌弃他呢!
两人都满怀心事的睡下了,一时间谁都睡不着。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爬进来,微弱的光也冲淡不了房间里的寂静。
越安静,苏叶心里越烦躁,她独自生闷气,心里有两个小人在交战。
她觉得自己好奇怪,为何要在意楚云溪对她的态度,以前她可不在意的,但是现在心里很不得劲。
她不想这样子,但也控制不住自己,摸了***口,闷闷的,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
又想到她的人去跟踪秦天昊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知她睡了多久,觉得额头有些痒,就睁开眼睛。
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床边。
她立刻清醒过来,警惕的说道:「你在做什么?」
楚云溪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吵醒她,没想到她这么敏感。
药膏刚碰到她额头,她就醒了。
他柔声道:「我看你睡觉一直皱着眉头,这额头一定很疼,我给你擦药,才好得快。」
「我不擦,我也不想看到你,别影响我睡觉,给我滚回你的软榻上去。」
她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只发怒的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
楚云溪耐心的说道:「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要折腾自己,要懂得爱护自己,不要和自己过不去,都是我的错,不该推你,我认罚,随你处置。」
「我自个的身体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关心,谁让你来假好心,本来就是你的错,原来在你心中我是如此小气之人。」她呛他道。
楚云溪哪敢应她的话,这话火药味太浓了。
苏叶就是在故意挑刺,这股火不发出来,她就很难受。
楚云溪讨好道:「怎么会呢?是我小气,你可是我见过最大度的人了。」
他抓着她的手就往他脸上扇,「别自个生闷气,打我出气,是我害你受伤的,理应受罚。」
苏叶扯回自己的手,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我不想看到你,别来烦我,我也不会罚你的。」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分明就是打算不搭理他,这才一天,他都受不了了,他可不想与她冷战。
「好既然你不罚我,那我就自个罚自己。」
说着就朝床沿撞去。
看他那架势有些凶狠,苏叶急了,眼疾手快的扯住他。
楚云溪还是没得逞。
「苦肉计可对我没用,要是你真的敢撞以后就别想我理你了。」她威胁道。
看她这模样,他暗喜,看来她还是在意他的,只要他多磨她,他就不信她不原谅他。
「好,你说了算,你要我怎么做才原谅我。」楚云溪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苏叶回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那些反常表现。
她脱口而出:「那你写一份合离书,签上你的名,我就原谅你。」
闻言,楚云溪脸色大变,心都凉了一截,狠狠地捏着手心里的药瓶,手都颤了几下,被她气得不轻。
咬了咬牙,眸光黑沉沉的紧紧的盯着她看,一字一顿的道:「想要合离书,想都别想。」
被他那黑黝黝如深潭的双眸盯着,苏叶觉得自己是他的猎物般,有些头皮发麻。
听到他的话后,她火气也上来了,「什么叫做想都别想,迟早都要写,你还不如早点写,我又不会毁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再问你一次,你写还是不写。」
楚云溪压下心
中的怒火,这心像泡在苦瓜汁里一样,很苦,心想她就这么想离开这里?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是不会写合离书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说完,他觉得有些冷硬,放柔声音,「除了这件事外,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合约期没满我是不会提前写的。」
「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古板,提前写又怎么了?我也只有这个要求,我要合离书,你不写我就不原谅你,今后别想我搭理你。」她威胁道。
不能与她硬碰硬,他不想听到「合离书」这三个字。
立刻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费心应付其他人呢。」
看他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铁了心不写,不想给她痛快。
她还以为这合离书拿到手非常容易的,他又不喜欢她,干嘛要拒绝。
自从建安帝和她说了那一番话后,她就明白了他们这婚事不好解,她想离开太傅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了快刀斩乱麻,不发生变故,她觉得提前弄到合离书比较安心。
觉得趁着楚云溪愧疚之际开口,这件事就好办了,他没理由拒绝她,谁想他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吧,就算我拿到合离书也不会过河拆桥的,在合约期还会给你当挡箭牌的,我向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楚云溪快被她气死了,快憋出了内伤。
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睡吧,很晚了。」
然后一言不发的躺回了软榻上。
苏叶故意朝他喊道:「说什么任我处罚,就知道骗我,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骗子,一点诚意都没有,别想我再理你。」
楚云溪装作没听见,她这番操作打得他个措手不及,搅得他不得安宁,让他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合离书他是不会写的,楚云溪又失眠了。
另一边。
秦天昊调戏完苏叶后,心情美滋滋的。
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那里坐着一个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鱼上钩了?」声音低沉。
从外表和声音上根本判断不出他的年纪。
「孤出马,自然没有问题,倒是你是不是想耍孤,连脸都不露,莫非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秦天昊讽道。
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他的合作对象就对他好声好气的。
男人并不恼,「我是谁不重要,我能帮得上太子殿下就成,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不是已经看到我的诚意了?」
秦天昊扔了一个茶杯到他身上,男人侧身一躲。
秦天昊掠身上前,拳头砸向他的面具,试图把他的面具打落。
两人缠斗在一起,对了十几招后,各踹了对方一脚才停下。
秦天昊眯了一下眼,冷声道:「还算有点本事。」
面具还稳稳的挂在对方的脸上,男人气息平稳,幽幽道:「太子殿下也不赖,不过好奇害死猫。」
秦天昊不以为然,想命令他没门。
两人又商量了接下来的计划。
男人突然说道:「我以为你会想把苏叶挫骨扬灰,毕竟她差点就要了你的命,敢沾染她,不怕以后把命丢在她身上?」
这秦天昊居然不按套路走,他本想借他的手除掉苏叶。
想到那人对她的看重,还有她屡次三番的坏了他的好事,他才知道他以前错得离谱,小看她了。
他觉得有些不安,有预感苏叶才是挡他
路的那颗石头。
但他又答应了那人不能动她,要不然以那人的手段他没有好果子吃。
那人太恐怖了,他要是和他对着干,只会是自寻死路。
只有借刀杀人最好,秦天昊就是这把刀,现在他又迷上她了,让他非常窝火。
「怕什么,孤命硬,孤不把她弄上床,好好折磨她,让她伺候孤,孤怎会甘心,让她当孤的禁脔才有趣,孤就不信征服不了她,到孤手上的女人,只会任孤摆布。」
又想到云子岩的承诺,但愿他能让他如愿以偿。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好自为之。」男人讽道。
秦天昊睨了他一眼,反讽:「你不会是不行吧,被女人嫌弃了?才如此说话。」
闻言,男子面具下的脸一黑,怒道:「你……」
扳回了一局,秦天昊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又讽道:「你不会是太监吧,要不然这声音怎么有些低哑。」
男人恨不得锤爆他的头,深呼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冷声道:「后面的事我不好露面,我会派人协助太子殿下。」
说完后他就甩袖离开。
「殿下,要不要派人跟踪他?」
「狡兔三窟,不用了,他早晚会露出马脚。」
那男人非常警惕,他的人跟踪了他好多次都被他甩开了,再跟踪他根本就没用。
秦天昊不知道的是男人离开后,被人堵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脱身。
第二天醒来后,苏叶立刻把清风叫来。
「怎么样?昨晚可有收获?」
「那人太狡猾了,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他也有所防备,不过他是从那荒废了的桃园离开的。」
也不是没有收获,那桃林原先是建安帝赐给林相的,他出事后就荒废了。
又和林相有关,那个人肯定知道当初的事情,他是为了林相报复建安帝,还是另有其他的阴谋?
「你们做得已经很好了,他要是再有行动,我们就骚扰他,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现在可以排除燕王的嫌疑了,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
她是彻底对云子岩没有好感和失望了,被人耍着玩,还引秦天昊这头狼入室。
想要皇位想疯了吧,每次改朝换代都是一番腥风血雨,多少人为此丢了性命。
站队这事可马虎不得。
苏叶说到做到,都不搭理楚云溪,这景岚院的氛围非常压抑。
下人们都很小心,唯恐撞到枪口上。
看到苏叶唯独对他没有好脸色,一个字都懒得和他说,楚云溪觉得他快要被她逼疯了。
清风都替他们着急了这和她想的不一样,他们明明对对方都有意,不应该冷战这么久的。
也不知楚云溪怎么哄她们小姐的,反而惹她更生气了,谁为他说好话,都被她说教了一番。
正如苏叶所料,在她得知赵灵烟有孕后不久,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传遍了。
苏叶从外面回来时,看到楚云溪一个人在喝闷酒。
看他更不爽了,果然如她所想知道心上人有身孕了就难过了,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