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宁走后,陆晚趁着空闲,约见了于二与吴济,与他们正式商谈了开酒楼的事。
两人先是诧然,等回过神来,又很是欢喜兴奋。
「陆姑娘……哦,不,郡主,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替你做采买,你别看我只跑京/城往西北这一条线,其实京/城与其他地方的货运往来,我也有兄弟在做的。」
「往后,你酒楼所需的海鲜鱼虾,还有时令果瓜,我都给你寻来,保证新鲜价格还最便宜。」
于二越来越来劲,眉飞色舞的。
陆晚笑道:「于大哥还是唤我陆姑娘吧,郡主什么,是外人叫的,咱们却不是外人。」
相当初她跟着他的商队去燕州,一路上他对她多有照顾,同甘共苦,交情早已非同一般。
「而我今日请于大哥过来,就是知道于大哥神通广大,所以想将酒楼采买拜托给你办。」
采买的食物进的是客人的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陆晚不敢交给旁人,思来想去,觉得交给于二最稳妥。
他精明老道,又有这方面的门路,却是最好的人选。
于二「嘿嘿」一笑,应下了。
陆晚又同吴济商谈了找铺面和厨子的事,吴济在玲珑阁当差这么多年,认识的人鱼龙混杂,各行各业都有,对京/城各处地段也很熟悉,有很多小道消息。
且他为人机敏,做事又很沉稳,先前陆晚让兰英在外面办事,许多事都是他帮兰英一起替她办成的。
吴济恭声道:「姑娘放心,你先前同我说起厨子一事,我就猜到姑娘是要做酒楼了,所以早就在替你留意各地段铺面的转让消息了。」
陆晚一听,满意的笑了。
她问他:「听说你已经辞了玲珑阁的差事,可有找到新差事?」中文網
吴济道:「还未找到合适的。」
陆晚道:「吴表哥,若是你愿意,以后酒楼开起来,你来当大掌柜,替我打理酒楼吧。」
陆晚想过的,酒楼她可以做,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还得顾忌郡主的身份,不好成天抛头露面,所以很多事,还要另请掌柜出面。
她觉得吴济很不错。
吴济眸光一亮,神情激动起来,但仍谦逊道:「可我先前没有做过,怕有负姑娘所托……」
陆晚道:「不怕。我也是第一回开酒楼,咱们边开边学,凡事小心些,遇事多考虑三分,总不会差太多。」
有了陆晚的话,吴济有了信心,欢喜应下了。
陆晚知道事情繁琐,吴济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就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寻几个可靠的帮手替他办事跑腿,尽快将酒楼开起来。
吴济没想到她这般信任自己,接过银子动容道:「姑娘你放心,我一丝一毫都不会马虎,一定将事情都办好。」
陆晚笑道:「嗯,等你以后当了掌柜赚多了钱,我将兰英嫁给你,也就放心了。」
闻言,吴济脸上一红,心中激情澎湃,对陆晚千恩万谢,并同她商量好,每隔三日来向她汇报一次事务,或是遇到紧要的,会及时来向她禀报……
吴济与于二离开后,天色已晚,可兰草还没有回来。
她一大早就去京兆尹大牢里看长亭去了,按理早该回来了。
陆晚不由担心起来,正准备差人去找她,兰草自己回来了。
她脸色有点发白,神情也有一丝慌乱。
「姑娘,我回来了……」
「你怎么了?」
陆晚发现了她的异样,担心问道:「可是长亭出事了?」
兰草道:「长亭没事,他一切都好……」
「那
你的样子怎么这么难看?」
陆晚将她额间的乱发捋顺,心里还是不放心。
「是我在外面耽搁时间久了,回来晚了,怕姑娘担心,所以急着赶回来,就走急了……」
兰草脸上挤出笑来,神情也恢复了如常。
陆晚不疑有她,让她回房里洗个脸,歇息一下。
兰草退回自己的屋子里,有小丫头替她打来水,兰草拿了棉帕浸湿,再绞干帕子里的水,往脸上与手臂上狠狠擦着。
眼前浮现男人猥琐下作的样子,还有他伸用摸到她脸上手臂上时的毛骨悚然的恶寒感,兰草又怕又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滴,豆大般掉进面前的水盆里。
一边哭,她一边又拿起帕子继续擦被他摸过的脸颊和手臂,一遍遍的拿水擦洗着,仿佛那里沾上了世上最恶心的秽物,但又感觉怎么也擦不干净了……
小丫头里来替她倒水,看着她红得快脱皮的脸蛋,惊诧道:「兰草姐姐,你怎么弄的?脸上都快脱皮了。」
兰草这才停了手。
她往脸上搽了一层粉,遮住红印,往上房去了。
彼时,李翊正派人给陆晚送来消息。
果然,李睿收到供词后,答应了李翊提的要求,答应放了长亭,让京兆尹以无故失火了结了聂湛府上起火一事……
陆晚听后,心里松下一口气来,对兰草笑道:「你听到了吗,长亭没事了,很快就会放出来了。」
兰草也笑了。
了却了这件事,陆晚放下心来,开始准备明日的饭局……
李翊今日事忙,直到晚膳的时候才赶来郡主府陪陆晚吃饭。
饭间,陆晚同他说了陆佑宁与贾策在一起的事。
原以为李翊听到后会很惊讶,李翊却很平静,道:「她与前太子还有贾策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也是寻常。」
「那殿下明晚能抽空过来吗?」
李翊也有与陆晚一样的困惑,道:「我倒没想到贾策会顾忌我与佑宁之前的关系。但若是能帮他们解开这个结,促成这段姻缘,也算弥补了对她的亏欠。」
他与陆佑宁退亲一事,虽说是罗衡的手笔,但他在知道罗衡的计划后,没有拦下那些信件,还故意让人在长街上造成堵塞,延迟聘礼到达陆府,也是在促成退亲的成功。
这件事对陆佑宁的名声和前途都有折损,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他与李睿之间争斗的一个牺牲品。
所以他对陆佑宁怀有一份亏欠……
翌日一落夜,陆晚早早命人备下酒席,陆佑宁与李翊也相继过来了,就等策过来。
可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贾策来。
而陆佑宁明明已通知过他的。
最后,贾府派了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他家公子有要事在身,无法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