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去,瘆得人心慌!
令人胆寒的威压感再次袭来,陆晚不自主的朝他走去,可走到一半,她又停下来,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头攥紧手里的药箱:“上次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不能再有瓜葛……”
“本王说过要与你有瓜葛?”
李翊打断她,勾唇冷冷笑道:“无权无势、又穷得叮当响,还以为自己有多稀罕。”
陆晚脸上一红——难道自己先前与兰草说的话,又被他听到了?
她脸上的红蔓延至耳根,小巧如玉的耳垂染上一层绯色,在灯火的映照下,就成了诱人的颜色。
他还记得将它是何等的滋味,也记得只要他一碰它,她会起怎样的反应……
李翊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后槽牙,口有点干,牙齿也有点痒。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灌了一口冷茶,冷冷开口:“但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
陆晚愤然,无情无债,她不明白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他还要继续追问她的马术是谁教的?引香丸是何处学的?
李翊目光若有似无的勾着她,竟似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言语讥诮道:“放心,我对你其他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你必须告诉我,你与我皇兄到底是何关系?是不是真心要嫁给他?”
“说明白了,我就放你走!”
闻言,陆晚微微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之前不是一直纠着她的那些事不放,时不时还要拿出来威胁她一下吗?
陆晚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朝他看去,可男人神色如常,除了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异样。
陆晚悄悄松了一口气,道:“殿下如此聪明的人,那里会看不出我与睿王的关系。”
李翊冷冷嗤笑:“别给本王戴高帽子,我还真看不出你们是何关系。”
陆晚咬咬牙,道:“我就是睿王拉拢陆家关系的一颗棋子,就是这般的关系。”
“至于我是否想嫁给他,从认识殿下的第一日开始,我就给出了答案。”
女子的贞洁多么宝贵,若是她还有一丝想与李睿在一起的打算,她都不会将一身清白身子给了他,从而亲手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说这话时,她声音不急不徐,眼神也异常的坚定。
李翊掀眸凉凉扫了她一眼,神情漠然,转头继续看他的折子。
陆晚说完,见他半天不吭声,不由道:“殿下的话问完了吗?若是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将架子上的衣裳替本王拿过来。”
李翊对着蜡烛翻开一本新折子,随口道。
陆晚本想去外面唤长亭进来服侍他,但架子就在她身边不远,且他今日颇为反常,并不像平日那般,一见到自己,就恨不得要一口吃掉她的贪欲样子。
又想着这里毕竟是在刑部,他腿上又有伤,不敢胡来。
如此,她放下药箱,取过架子上的衣裳放到他手边,又立刻退开身子。
见她一脸戒备的样子,李翊冷冷一笑:“放心,本王并不是长情之人,对你的新鲜感早已过了,从今往后,各行各道,互不相干。”
“你走吧!”
陆晚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的话里的意思,顿时如蒙大赦,整个人都松驰下来,朝他匆忙行了一礼,拿起药箱退出房间。
看着女人明显松懈下来的脊背,李翊嘴角噙起一抹很淡的笑意,不但冷,还带了一丝残忍的味道……
长亭重新进来,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好奇道:“殿下方才跟陆姑娘聊什么,陆姑娘出去的时候挺开心的。”
李翊睥了他一眼,凉凉问道:“她很开心?”
长亭:“是啊,之前跟着我过来时,愁眉苦脸,方才出去时,笑容满面的。”
李翊合起折子,冷冷笑了。
看来,这次的方法用对了。
他对长亭道:“上回同袁国公家的袁世子吃酒,听他一席话,受益颇深。”
长亭咂舌,那袁世子是上京出了名的纨绔,成天花天酒地,眠花宿柳,旁人嘴里说不出他一个好字,自家殿下竟对他称赞起来?
见长亭满脸不解,李翊教导他:“捕捉猎物时,一种方法不成,就得换一种方法——用对法子,才能有所收获。”
那日她站在门口赶他离开,眼神冷漠,脊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株傲雪凌霜的红梅,冷艳无情到极点。
一瞬间,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来。
一直以来,他只是贪恋她的身子,就像他自己说的,等到那一天他腻烦了,他就松手不要她了。
可那一刻,看着她冷漠绝情的样子,他却下定决心,要完全收服她。
只有这样,他才能亲手折断她的腰肢,让她向他臣服低头。
千军万马他都征服过,他不相信他征服不了一个弱女子!
后来他去烟雨楼喝酒时,遇到了吴世子。
那个游戏花丛的纨绔一句话点醒了他——追女人,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最紧要是让她放下戒备心!
李翊犹如醍醐灌顶……
他对长亭道:“等这次事忙完了,给吴世子下贴子,本王要再请他喝酒。”
顺便再取点经。
长亭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与吴世子那样的纨绔玩到了一起,但嘴上却不敢问,连忙应下……
另一边,兰草因为上一次陆晚赶走李翊,不由担心翊王此时将她叫走,是要伺机为难她。
可陆晚回来后,脸上的神情竟比去时轻快许多,兰草顿时放下心来。
天亮后,长亭给她们送来酬金,陆承裕派人送她们回家去了。
马车里,兰草担心的问陆晚:“小姐,我们一宿没归,抛头露面,你又与睿王吵架了,回去可要怎么跟家里交差?”
陆晚累了一晚,疲累道:“随他吧。”
果然,她们一下马车,金嬷嬷已等在门口。
“二姑娘,老夫人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