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深处,一颗巨大的榕树慢慢张开了它的枝丫,参天的树枝开始向外伸长。
随着榕树枝丫和根部的向外蔓延生长,整片森林仿佛苏醒起来一般,无数的血兽往外逃蹿,嘶吼着。
被枝丫和树根追上的血兽全部被其刺穿了身体,化为榕树扩张的养分!
翠绿的树叶随着微风摇曳着。
更加恐怖的是,在榕树的树干和枝丫上,还悬挂着许多血兽的皮囊,其中不乏一些较为强大的血兽!
一夜过后。
太阳刚刚出来,金一瞳就起床了。
收拾了背包:矿泉水,巧克力,饼干,一些水果糖,大量纸巾,一把军刀,一把水果刀,麻绳,小铁碗,几袋盐,几件T恤,常用药品等等......
对了!还有花露水,现在应该是没有驱蚊驱虫的效果了,但是遮掩自己的气味应该还是可以的。
金一瞳把书包塞得满满的,书包很小,上面还有米奇的卡通图案,虽然感觉有些滑稽,但是没有办法,家里最大的背包就是这米奇书包,虽然能背其他的挎包,但挎包的容量太小,所以没有必要!
最重要的是这个书包是他小时候母亲唯一送给他的礼物。
况且,目前来说,轻装上路是最好的!
金一瞳一身黑色,黑色的口罩遮住白皙的脸庞,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较为灵动眼睛!
他所居住的城市有一半已经被不知名的植物所覆盖。
而且他昨晚研究了去往大夏堡垒的路线,要先穿过被植物覆盖的另一半城市,然后穿过S城,之后该怎么走金一瞳就不知道了。
所以金一瞳只有硬着头皮先出发,期望S城没有覆灭,毕竟在灾难以前,S城可是为数不多的一线城市之一。
出发!
金一瞳踩着黑色的皮靴,往着另一边的城市摸去。
刚出门,小区里的十分寂静,金色的阳光洒在金一瞳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一丝暖意。
路上已经一片狼藉,遍布着干瘪的尸体和干涸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夹杂着血液的腥臭。
就算金一瞳已经预料到这种场景,戴了口罩,但还是被这样的臭味给弄得想呕吐。
刚走一段就是一滩干涸的血迹,旁边就躺着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孩的尸体,两者的脸上布满恐惧。
金一瞳还是对这些产生了一些恐惧的情绪,毕竟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强压着恐惧的情绪,压轻脚步,慢慢地往小区外走去。
“沙沙沙,沙沙沙!”
刚走出小路来到马路上时,金一瞳的后面传来摩擦衣物的声音。
金一瞳右手立刻抽出了系在大腿上的军刀,忙转身往后看去。
“小...小...小兄弟!救...救救我...女儿!”
一个中年人从一旁的草丛露出来,脸上一半的血肉都已经没了,黄白色的颧骨暴露在空气里,另一半脸更是血迹斑斑......
金一瞳看着从草丛里爬出的中年人,他只有一半的身躯从草丛里暴露出来,他看见了金一瞳就仿佛看见了希望,唯独绝望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祈求。
金一瞳不敢贸然过去,毕竟在末世,一个陌生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害死他。
“求求你...救...我女儿...在...车里...一单元...”
金一瞳有些不忍心,刚想上前问清楚,趴在地上的中年人已经断气了。
他如果去就那个被困在车里的女孩,那其实是在用自己的部分生命去换取一些道德感上的补足——这并不可取!
他的内心很挣扎,他不需要别人的感谢,更不想当英雄!
可是来自固有的价值观让他忍不住看到这样的画面就想帮助别人一下,更何况这是来自一位父亲的祈求!
金一瞳也有父亲,可是他的父亲除了酗酒和赌博,其他的什么都不干,对他除了谩骂就是殴打,他也恨透了他那个死于高利贷的烂鬼父亲!
并且他的父亲还是倒在国家的法律的天网之下。
终于,还是良知战胜了金一瞳的意识,他决定要前去看看。
他做好了打算,一单元是小区最外面的一栋楼,靠近大路,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毕竟城市的另一边变成了原始森林,如果一些大型动物出来的话,一定是走大路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尸体,尸体甚至还保持着祈求的眼神。
金一瞳告诫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任性,也是自己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次善良!
在这人人自危的世界,如果还是存有一颗圣母心,那自己很可能会因此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还是熟悉的路程,以前每次金一瞳出小区都会走这条路,甚至这条路有多长,哪里有坑,要走多久他都能背出来!
可就是这条熟悉的路,现在金一瞳感觉到了陌生。
一路上,不是尸体就是血迹,曾经熟悉的记号已经越来越少了。
路边停靠的车子和房子都被疯狂生长的藤蔓类植物爬满了,地上那坚实的路面都被拥有茁壮生命力的小草破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看来小区里的幸存者应该所剩无几了!
金一瞳在自己身上喷了喷花露水,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掩盖住。
还没走到一单元,他远远的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神经一下就开始紧绷起来,重心不知不觉地就压低,右手抽出了军刀,小心翼翼地在路上走着,脚步很轻。
金一瞳想过从草丛摸过去,但是害怕草丛里有着什么其他变异的昆虫或者是变异的动物,那就完蛋,所以金一瞳还是走着小路,只不过变得更加小心了。
慢慢摸到一单元附近,金一瞳瞳孔一缩。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骇人的画面:
一只近人高,近两米长的棕黄色的大猫,比一般的老虎还要大上三分,而且尾巴更长,毛茸茸的尾巴卷曲地盘在它自己的身上,如同一条金黄色的柱子,看起来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