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写好心中几大疑惑后,静静地等待着钟鼎的答疑,他写的这几个问题都颇有些刁钻,而且层次相对于普通学子来说太过高深,提前接触的话还可能把炼丹一道的萌新带歪路子,根本不适合在大课堂上解答。
李牧几乎可以肯定钟鼎不会在大课上回答他的问题,不过若能给钟鼎留下些许印象,倒也是值当,也能为后续接触打下一些基础。
果然不出所料,李牧的问题钟鼎并未回答,他都挑选的是一些较为入门却也是大多人都会遇上的疑难来解答,讲的通俗易懂,教学水平确实极高。
李牧自忖若他丹道启蒙是由钟鼎来教导的话,他现在的炼丹水平可不见得会比任井差上分毫,虽然教导他丹道的启蒙老师,也是李家特意请来的名师就是了。
“还有一些问题,我刚刚没有解答,但问得很有几分意思,看来我们这一届的学子们,炼丹一道上的造诣十分不错。
“我接下来点几个名字,你们留下来,我为你们解惑,其他同学们也不要觉得小老儿是在开小灶,只是这些问题不到一定的水平,贸然接触有害无益,可不要心里面骂我小老儿偏心啊。
“任井,任菲,李牧,甲乙丙,乙丙甲……跟我来!”
李牧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还能有这等意外之喜,早听说钟鼎导师性情随和,经常指点学子,却也没想到能这么给力,就自己这相貌条件,那能不给钟鼎留下深刻印象?直接收自己入门墙,用颜值给他撑门面也不无可能啊!
在颜值相关方面,李牧向来有着强得离谱的自信。
事实证明,钟鼎并非颜值协会的资深会员,将几人带进一间炼丹房后,他便开始一边讲解起了之前几人提出的疑问,一边还用丹炉当场做演示,没有如李牧臆想中那般见了他就一定要收他为徒。
李牧认真听讲,大有收获,自认回去花个个把月的时间将今天所得一一消化吸收,他也就不再是三品炼丹师里面垫底的级别了。
“……最后,我要说说任井同学的问题,你提的问题很有意思,不过我不建议任井同学你现在就往这个方面深究,你还太年轻,提升炼丹水平才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也和你父亲提过这个想法吧?结果如何?”
本来听到自己的问题被钟鼎单独提起,任井本还激动得红了脸,特意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李牧,又期盼的瞄了瞄任菲。
等听到后面,他又羞得红了脸,明明脸上的颜色都没变过,却能让人准确的分辨出这两种“红”,李牧看的在心里暗暗发笑。
“我爹,我爹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
“噗嗤。”
同在听课的几人纷纷笑出了声,任井本来羞愧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却又看见任菲也在捂嘴轻笑,心里忽然觉得出点丑又怎样,我至少让她开心了不是?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许多。
观察力极其敏锐的李牧对任井的舔狗想法洞若观火,心中暗喷舔狗不得好死,它们的存在,就是男拳发展最大的阻碍。
“任庭这小家伙,这么些年了还是个暴脾气,不过,也就是小老儿我没什么脾气,要不然让别的炼丹师看了你的问题,怕是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钟鼎笑呵呵地说道,李牧倒是好奇了起来,任井这死舔狗还能提出个啥问题来?还能让别的炼丹师不给他好脸色看,总不能是问你孩子生下来我能不能跟他姓吧?
“大家也来听听任井的想法,任井同学认为现在的丹药炼制,难就难在手法繁多且工序冗长,因此炼丹师们炼制丹药往往需要耗费不少心力,但一炉丹药的炼制全程,却也不是都需要极高的炼丹技术的。
“那么,任井同学就有疑问了,他想着能否将一炉丹药的炼制过程,拆成数个,十数个乃至是更多的小流程,一些不需要太高技术,或者是简单却又冗长的流程,可以由较为低品的炼丹师胜任,而那些最为核心和关键的流程,则由高级炼丹师来完成。
“诸位同学,有何看法?”
钟鼎说完,闭口不言。
“荒谬!世间岂有此等炼丹之法,若天下炼丹师都如此炼丹,那我炼丹师与那凡人的工匠又有何区别?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站起来大声驳斥,神情愤怒。
“并不是说大家都那么炼,我的意思是,像是一些贩卖丹药的药店,便可以用此法增大产量,从而降……”
“我看你任家卖丹药是卖昏了脑子,这等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高大少年不等任井说完,再次开喷。
“唐鸿云,这里是钟鼎导师面前,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失态,而且导师早先有言,是让我们发表看法,而非学泼妇骂街?再说,这不过是我堂弟心中有惑,故而请教导师,你生拉硬拽上我整个任家,是何道理。”
任菲也跟着站了起来,说话平稳而又有力,虽然身高比那身材高大的唐鸿云低了近一个头,可气势却是更盛。
舔狗受到女神撑腰,那还得了?任井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李牧却是怪怪地看向任井,这弔人还能想出流水线作业炼丹法啊,这可真是看不出来。
李牧也并非没考虑过这种方法提高丹药产量,但直到他真正的学习接触了炼丹之后,这个想法却是先搁置了下来,没有其他原因,难,太难了!
先不说这法子一旦研究出来,会对低品炼丹师的地位造成不小的影响,定然会遭到巨量炼丹师的大力抨击,光是怎么研究出来,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以他的丹道造诣,根本还想不出解决之法。
而且李牧更好奇的是,任井这脑子,不像是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啊,这家伙不会是老乡吧?
想了想,李牧决定对一对暗号,他拉拉任井的衣袖,小声道:“奇变偶不变?”
“你又骂我什么?!”
任井太气了,为什么李牧这个牲口永远要在他高兴的时候出来恶心他,虽然听不懂那五个字的意思,但他敢肯定李牧绝对在骂他!又是鸡又是呕的,不是骂他还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