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就是沈星流,他早已被众人惊醒,只是唐萱萱一直扣着大门,他才迟迟没有出来。
伸手拍了拍唐萱萱的肩膀道:“谢谢,你做得已经够多的了。”
唐萱萱先是一惊,往一旁闪去,见到那人缓缓走出门,便欲伸手去扶他,奈何,师父再此!
沈星流环视四周,见到十几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子跪在地上,一名老者手拿戒尺,正看着自己。
对着老者躬身行得一礼,虚弱道:“所有的事,都是因某而起,还请长者不要责罚他们。”
说完,拉了拉衣服便想要离开这里,是啊,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能连累他们。
药铭面无表情地道:“我说,我让你走了吗?”
唐萱萱大惊之下,道:“师父!”
药铭摆动手掌,示意她住嘴。
“长者,莫非想要某的命不成?”沈星流目光如炬,仿佛下一刻便要择人而噬,但他还没有傻到认为可以打赢老者的地步。
“小子,休得猖狂!”白落落见状大吼出声。
“不妨。”药铭对白落落道。
“你莫非认为今日能走得出我药王谷不成?”
沈星流心中一凉,手往刀柄摸去,众弟子缓缓起身摸向自己的兵器。
药铭见到把沈星流吓到了,噗嗤一笑道:“没治好伤就想走,让世人知道非得砸了我药王谷的名声。”
“哎~”
众人都是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沈星流也都张大嘴,这什么操作?
唐萱萱噗嗤一笑,众人沸腾起来。
“他娘的,你不能走,你要走了,我把你腿打断再给你治好喽!”高叶恶狠狠地道。
“对,你不能走。”众弟子大吼道,对于药王谷的名声,他们更加爱惜。
沈星流放下心来,原来绷着的那根线松开了,刚说出个字“我”。
便向后仰去,他是在强撑。
药铭眼疾手快的抱住沈星流,弟子们都有被吓到。
“快!去取我银针来。”药铭催促道。
“银针来了。”严青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药铭头也不回,把沈星流抱入桶中。
“大师兄。”看着严青径直进入房中,都向房门围去。
“师父,师父要施针了。”
“哎,房间太小了,你们挤不下。”唐萱萱拦住他们,自己一扭进入。说完将房门关上,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
“我去。”看到这里,他们也都自行散去,负责防御山门了。
...
屋内,严青替药铭拿着银针盒。
唐萱萱悄悄移步过去,轻声问道:“师父,是不是我的药有问题啊?”
药铭替沈星流把着脉,道:“你的药没有问题,只是他的内伤不是那么简单的。”
“哦?”严青眉头一挑。
“他所受的内伤,体内有一股劲力,这股劲力不化去,神仙也难治,”药铭接着道:“这是北柔皇家萧氏独有的劲力,需以银针渡穴。”
说完,从针盒中取出数枚银针,扎向沈星流周身大穴。
“呼!”沈星流发出一道呼吸,很舒服好像在做全身按摩。
“北柔皇家?”唐萱萱小手捂着小嘴,吃惊道。
自己这是救到什么人啊?
“咕!”
一道悠长的海螺声,响彻山谷。
药铭看向严青,道:“该来的总归要来啊。”背着双手,衣袖飘飘然出的门去。
严青把针盒交给唐萱萱,道:“你在此照顾这位少侠,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敌袭,是敌袭,众弟子听令,出谷应敌。”大殿门口白落落拔出宝剑,指向谷口。
“誓与药王谷共存亡!”誓言响彻天际,伴着誓言众人出发。
唐萱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沈星流,本来以为是个小贼,现在是少侠?
蹲在桶边,默默的守着、看着沈星流的脸。
“你再看过来,就要碰到我的脸了。”沈星流闭着双眼,可感觉到面前有一人,有呼吸声伴着淡淡的香气。
唐萱萱害羞地起身,背过身子,真是的,自己刚才都在想什么啊。
思绪被强行拉回来,感觉中饥饿无比。想起昨天给小贼宽衣时看到的桂花糕,便走向桌前,拿起一块吃下。
“那个你不能吃。”沈星流看到唐萱萱居然吃自己的东西,立马道。
唐萱萱不觉恼火道:“为什么我不能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沈星流微微笑道:“那是给小兔的,你要是想吃我下次带给你。”
“小兔?谁是小兔?”女人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小兔就是小兔啊。”沈星流被问道,这什么脑回路啊。
唐萱萱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她应该很漂亮吧?”
“啊?什么。”沈星流傻傻的问道,随即像是想到什么。
“喂,小兔她才五岁啊喂。”沈星流不禁笑道。
“通!”的一下唐萱萱的脸红到耳朵根子,捂着脸逃出屋子。再回来时,已经洗漱完毕,纤纤玉足也套上了粉色布鞋。
留下沈星流在桶内凌乱,这、这?
“能问你个事情吗?”洗漱完的唐萱萱坐在圆凳上道。
“问吧,在下知无不言。”沈星流回道。
“我能问问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吗?”唐萱萱有些为难,这毕竟设计到他隐私,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北柔皇室的独有劲力呢?”
沈星流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们焚毁了我的村子,杀光了我的村民,只剩下我的爷爷奶奶和几个孩子。”
“别!你快别说。”唐萱萱没想到沈星流的身世这么悲惨,连忙阻拦后者。
沈星流接着道:“不碍事的,后来我听大壮说阿伟和他娘被抓走了,我赶去北柔军营救他们。”
“那救出来了吗?”唐萱萱只觉惊心动魄,接着问道。
“阿伟救出来,不过精神方面还是有点问题,”沈星流叹了口气,道:“阿伟他娘,自己割腕已死去。那口子和三个月婴儿的嘴那么大。”
唐萱萱的眼睛湿润通红,弱弱地道:“那你父母。”
沈星流深深的为女孩的善良所打动,笑了笑道:“我父母早已去世,我从小被沈爷爷抱到山村,和张奶奶、顾爷爷把我养大,我的武功就是他所传授的。”
“呜呜呜!”
唐萱萱趴在桌上默默地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沈星流心里慌乱,我还没哭,你怎么哭了,其实从小至大他在无人的角落,已经哭出几万遍。
“说出这么多,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沈星流故意岔开话题,道。
唐萱萱起身抹了把脸,理了理头发,向着沈星流深鞠一躬,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唐萱萱,你呢?”
“沈星流。”他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话题聊开。
“你今年多大了?”唐萱萱好奇宝宝般的问道。
“十八。”
“哎,我也是。”她惊道:“那你几月出生的。”
“八月二十六日。”
“我去,我也是。你什么时辰出生的。”这时她已经无法在问下去。
沈星流一脸木然,缓缓道:“亥时。不会你也是吧?”
唐萱萱抿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屋内气氛慢慢尴尬起来,自己这张破嘴一直问个什么劲啊。
“咚咚咚!”
战鼓擂动,传到小院内。
沈星流目前感觉体内,奇好无比,开口道:“你能帮我把针去掉吗?我感觉我伤都好了。”
“不行,师兄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不能走的。”唐萱萱摇头道。
“我不走,我只是想下山去帮你们。”沈星流劝道。
“那也不行。”唐萱萱固执道。
沈星流听着战鼓声越来越急促,连忙道:“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来。”说完,作势要去拔针。
唐萱萱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岔开话题道:“你私行拔针,有可能会导致筋脉逆行,爆体而亡的。”
“这么严重?”沈星流怀疑道。
这你都信?
唐萱萱拿这块木头,没有办法,道:“我帮你取针吧。”说着撒开他的手,取过针盒,依次将银针取下。
沈星流猛然跳出浴桶,抽出长刀往外奔走。
唐萱萱收起银针,道:“你不许跑。”然后,飞似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