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畅回来后,心情并不舒畅。
过关的喜悦几乎同时被湮灭殆尽,成绩共分三等,分别为甲、乙、丙;甲等上级为:一拳破碎;乙等:两拳破碎;三等三拳破碎。没有第四拳,三拳不过关,便取消候选人资格。至于被取消资格会有什么结果,缺心眼并不清楚,因为他的记忆库里没有记录。也就是说,小不点刚才在莫名的危险中走了一圈。由于这一次的考核结果不理想,系统自动增加六个月的补考时间,那些得到乙等成绩的则是三个月,过关的成绩只有一个:甲等!达不到甲等,没有资格进入下一场的训练!
“下一场的题目还是砸石头吗?”
“这个不知”缺心眼回到的很干脆。
“看来,只有再加大强度了”
“不行!”
“为什么?”
“你的训练强度已经达到允许的最大值,不能再加大。擅自加大会照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我们需要的是基本天赋能达到要求的个体,依靠催化的个体进不来下一环节。”
“好吧好吧,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就是强扭的瓜不甜、欲速不达呗”
“这个星球上,瓜都是甜的?我也不知道甜是什么?”
“嗯~甜就是不苦”
“苦是什么?”
“苦~就是不甜”
“甜就是不苦,苦就是不甜;不甜就是苦,不苦就是甜。。。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瓜苦,不强扭的瓜甜,我明白了,强扭的甜瓜不甜,强扭的甜瓜苦,想吃甜瓜的时候不能强扭,想吃苦瓜就强扭。想吃苦瓜的时候强扭甜瓜,想吃甜瓜的时候强扭苦瓜。。。强扭的苦瓜一定是甜的,既然强扭的苦瓜是甜的,就不能说强扭的瓜不甜,应该是强扭的甜瓜不甜,不能说强扭的瓜不甜。”缺心眼进行着严密的逻辑推演。
小不点昏厥在地。缺心眼不但缺心眼,还是一个话痨。我的命咋这么苦,姑姑这么给我一个这么东西。下次看见姑姑一定换一个。
哎呦,好危险,千万不能说命苦,一句瓜甜把我快整疯了,让他听到命苦,我还能活下去吗!
“我说,缺心眼啊”小不点赶紧祭出话题转换大法:“如果我考核过不了关,你会不会被处罚啊?我父亲的太傅,都被处罚了还几个。”
“不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缺心眼又回到一问三不知状态。
这个状态好哈,最少耳根清净。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你每天就这么转几圈就完事了吧,那也太无聊了。你不会在偷懒吧?”
“懒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偷?”
“懒。。。就是不想干活。”
“不想干活就不干。为什么要偷?”
“因为怕被发现才偷”
“不想干活怕被发现,才偷;偷就不怕被发现?”
“呃~~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从现在开始,每天延长八分钟,半年要达到一地球日”“
“八分钟是多长时间?什么是地球日?””
“地球日也就是你们的一天,八分钟就是把一天分成1440份,其中八份就是八分钟。”小不点扒拉手指算了半天,不会算!
“刚才是多长时间?”小不点换了个问法。
“是一炷香时间?八分钟就是半炷香啊。就说半炷香时间不就完了,还八分钟。”
“那是你们的计时方法,十分的粗糙不准确。”缺心眼终于自豪了一把,被鄙视了半天天,终于找回了面子,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因为他就没有脸这个机构零件。
“我们的一天,等于你们的多长时间呢?”小刘畅不耻下问。
“一小时一百零三分”缺心眼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们的一天多少时辰,哦是多少小时?”
“是二十四小时,我们叫一时位。”
“一年呢”
“我们没有年这种计时单位,三百六十的时位,我们叫一复位。你们的三百六十五天叫一年,我们的三百六十时位叫一复位,按你们的叫法,应该是一年吧。”刘畅心里飞快的计算着,可数字太大,太乱,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
他从小只接受过《蒙学》《礼》《诗经》,从没学过算学教学。算学算杂学,夫子不教,哥哥、姐姐们能算清鸡和兔子,夫子都惊为天人,大叹“天资聪慧”了。
“我能不能学你们的东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刘畅想了解一下未知的世界。勤学好问是我们的优良品德不是。
“这些不用学。这些常识以后可以灌输。”
灌输?!!!好吧,我们毕一生努力追求的学问,居然能灌输!刘畅放弃了,太伤自尊了。
心情郁闷地刘畅决定出去走一走,必须出去散散心,不然他觉得自己会步哥哥的后尘。刘畅回到长安城,没有去父亲那里,也没有去帮里的据点,只是一个人到处看看,走走。长安的秩序在逐渐的恢复,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几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在自家门前打闹,长安城终于活了,不再死气沉沉。现在的一些影视剧里,一出现大的城镇,就是满街的商贩,大声叫卖,就是皇帝微服私访,也要到路边摊上买个棒棒糖,纯粹是瞎扯,用现代人的思维意淫历史,当然了,篡改历史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从司马迁开始。
这个时代,商人敢沿街叫卖,或临街开店,立马抓起来,城旦!就是抓起来劳改修城墙!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被打入另册,必须编入市籍,当时的法律规定,有市籍的商人及其子孙,与犯罪的官吏和倒插门的女婿一样,都在谪戍之列,即随时都可以被披枷戴锁征发到边疆服役.秦朝被推翻后,汉朝对商人的迫害非但一如既往,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汉高祖规定商人不得穿丝绸衣服,不得乘坚车肥马,不得购买土地,还必须与奴婢一样,加倍缴税.到汉武帝时更是变本加厉,一度恢复了秦朝的谪戍制度。
当街叫卖,和良家妇女当众招嫖一样,不到活不下去,谁也不会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商人只能在固定的场所交易。长安城有四个交易场所,分别是东市、西市、南市、北市,有专门的市长管理。
刘畅他们丐帮的坐丐,虽也是商贩,但他们的本质是丐,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谁会以丐为荣。不知不觉,刘畅走到了皇宫。当年开国君主刘邦住进了尚称完好的秦兴乐宫。之后,刘邦开始建筑自己的宫城——长乐宫与未央宫。长乐宫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角,未央宫位于长安城的西南角。到武帝时增修了明光宫、建章宫,并修缮、扩充原有的宫室。宫室在精美、舒适方面已经超过了秦代,规模较之秦代也不为逊色。太子宫位于未央宫北面,叫北宫。原来是皇帝的妃子们居住的地方,刘据被立为太子后,武帝便把这里改为太子宫。太子宫内有甲观、画堂、丙殿和后堂.附属建筑先后有思贤苑、博望苑,后者在长安城覆盎门外。
现在是征和四年,二月初,皇帝去了泰山,宫里的护卫也带走了不少,皇宫的防卫不是太严密。再说对于现在的刘畅来说,进皇宫虽不能说如履平地,却也没有太大麻烦。
刘畅走在昔日的出生地,心情没有大的起伏。童年的时光毕竟短暂,当然,现在他也还是童年,自己的记忆还不健全,这里的样貌对他来说只是似是而非,模模糊糊。
甚至连进来的路都差点没找到。因为没有新立太子,这里暂时还是空置着,地面被挖掘的痕迹还在。刘畅慢慢的走着,从甲观、画堂、丙殿到后堂,心里的烦躁情绪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后堂,是他们一家人睡觉休息的地方,当然,大哥刘进和嫂子们是在另外的宫室,姐姐下嫁了。这里就只有他和二哥跟父亲母亲居住在这太子宫殿。如果不出现巫蛊事件,二哥十五岁冠礼后,也得搬走,这里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当年的玩具都还在,银的、玉的、木头的。在廊下坐了一会,便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当年爱不释手的拨浪鼓。
“母亲,你来管管小三啊。”二哥的声音在刘畅的脑海里回荡。
“怎么了,怎么了。”母亲从正堂跑进来,手里拿着东西,什么东西呢,实在记不清了。
“你看呀”二哥举着竹简,给妈妈看。
竹简上是二哥刚写好的字,现在,整个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了,当然是小三的杰作。小三也学哥哥的样子,也在竹简上写字。
“你看,这咋办呀?我好不容易才写完,明天夫子要检查的。”
“小三,你干嘛把哥哥写的字都弄坏了?”
“我也会写字。”
“你会写个屁,母亲,赶紧把弟弟弄走。我还得重写。”哥哥都要哭了。
父亲总是很忙,很少与他们在一起。自己的记忆里,母亲和二哥占很多部分,夫子给二哥授课的时候,自己也常常出现。那个夫子很凶,不但打二哥,也打自己,跟母亲告状也没有用。
母亲平时是很疼爱自己的,自己和二哥的事,连伺女都插不上手,都是母亲亲力亲为。自己的衣裳和鞋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大哥,也很喜欢自己,经常抱着自己到处走,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总是先给自己。不过,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大哥,老是教训自己,还是欺负欺负二哥没负担。我的是我的,二哥的也是我的。
回忆是很美好的,刘畅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拨浪鼓,轻轻转动一下,发出“蹦蹦蹦”的声音,自己记得很清楚,这个拨浪鼓是二哥的,自己的那个被直接丢到鱼塘里了,那些鱼儿可喜欢了,顶着那个拨浪鼓满鱼塘的跑。伺女捞起来,自己就丢下去;再捞起,再丢下去。
刘畅环顾一下四周,冷冷清清的,再也没有往日的温馨和热闹了,刘畅把手里的拨浪鼓轻轻的放在栏杆上,一跃身,从栏杆上跃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父亲和二哥在城外,母亲不在了,大哥,姐姐不在了,小外甥也不在了,奶奶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