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伯”刘畅立马肃身行了一礼,“我想借个路,就推门进来了,还把你家的门闩弄坏了,真是对不起。”
老管家疑惑的看了看这个五六岁的孩子,看着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没太大的反感。至于他说把门闩弄坏的说词也没往心里去,暗想可能是自己没把门闩好。
“来吧”老管家领着刘畅,走向正门,正门也是闩着的。
“老伯,这里就你一个人?”跟在老管家的后面,小不点顺口问了一句。
“是啊,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老管家边走边说,“现在外面乱的很,还是早点回家吧”
“谢谢老伯”小不点嘴里应和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一个月之前,我知道我是谁家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家的。
“记得早点回家,外面乱的很”,老管家看着走出大门的小不点,又好心嘱咐一番。
“知道了,谢谢老伯!”小不点挥挥手,看着老管家把大门关上。
同样的情景,小不点又面临同样的选择,往左还是往右?还是继续往前,弄坏另一个门闩?就在刘畅纠结的时候,左面道路来了大约有十余人,呼啦啦一群,中间夹杂两个衙役,一个纨绔模样的少年领头,指着刘畅站着的地方,急匆匆而来。
“就是这,就是这”纨绔少年指着刚刚关上的大门。
刘畅侧身让开,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俩衙役不由分说,大步上前,用拳头砸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衙役一脚将门踹开,以至于开门的老管家错不及防,被门板撞倒在地,不一会就一道血迹从前额流了下来。
“有人举报,有人行巫蛊之事,奉命前来搜查,阻挡着格杀勿论!”一个衙役举着一块令牌,伸到老管家的面前。
“冤枉啊,冤枉啊!”老者也顾不得面上的血迹,抓住那个衙役的手,呼喊冤枉。
“冤不冤枉,片刻便知”衙役甩开老者的手,“搜!”
一群人一涌而进,一个人甚至把还没完全起身的老人又推到在地。
刘畅也跟着这群人,进到前院,看见又被推到在地的老管家,便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老管家满脸是血,也顾不上擦,站起来就想跟进去。
“你,留下,不准动!”留下的那个衙役用朴刀指着老人,制止他的动作。
“公差大人,冤枉啊”老管家拉着那个衙役的衣袖,跪在地上。他可是知道巫蛊罪名的可怕,左邻右舍不少可都受过牵连,抄家都是轻的,被灭族的都不在少数。刘畅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吱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一幕,太像当时太子府的景象了,木偶是肯定会被挖出来的,人肯定会被带走的,这一点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刘畅只想看看过程,和起因。是谁?到底为什么要陷害这个老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找到了,找到了!”同时几个地方都传出声音,最先从正房正堂,然后是厢房,树下,水井旁,塔楼下,陆续有人跑过来,用手捧着,或用衣襟兜着。来到那个留守的衙役面前,呼啦啦的抛在地上,正是一个个或大、或小、或逼真、或模糊的小人木偶。
“这!这、这”当老管家看到这些,面目狰狞,五官失色,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来呀,把他泼醒”,衙役面无表情。
“差官大人啊,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差官大爷明查啊!”被泼醒后,可怜的老人立刻磕头如捣蒜,两眼眼泪直流。眼泪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面容格外恐怖。
“人证、物证俱在,”衙役依旧面无表情,背书一般,说着套路一般的话语:“将人犯,人证、物证统统带走。”
“慢着,官差大人,我可以和这位”刘畅一指几乎昏厥的老人,“说几句话吗?”
“你是何人?”看见一个孩童和自己说话,衙役很不耐烦。
“我是他的邻居,”
“说吧,快点。”衙役也没在意。
“谢差大人,就说几句话,很快的。”得到衙役的许可,刘畅来到老人的面前,盯着老人的眼睛,压低声音说:“你能相信我吗?我就住在你屋后,我是个流浪的人。如果你信我,我会证明你无罪,并能尽力让你尽快出来。”
“你?!”老管家迷糊的看着这个垂髫童子,不敢置信。
“赌一把,否则,你绝无生路”刘畅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你赢了,我保证这个家完完整整交给你,你输了,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
“好,我信你”老人没有别的选择。
“好,”刘畅应承一句,然后站起身来,面对衙役说:“官差大人,我是这位老人的邻居,现在,这位老人授权给我,全权代表他,包括他的家财和诉讼,我希望得到官差大人的认可。”
“好好好,我认可!”衙役根本不当回事,“谁家的屁孩子,真能添乱。”
“请官差大人签押”,刘畅拿出刚刚准备好的木板,上面刘畅用刀刻好的授权书。
“嗯?你什么时候书写的?”
“刚才”
“你识字?”
“认识几个,刚好够用。”
“你是谁?”
“邻居”刘畅真诚地看着那个衙役,不卑不亢。
。。。。。。等衙役签好押后,刘畅同样让老管家也在上面划了押。
人都走了,一个不剩。刘畅站在空荡荡的院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巫蛊之所以泛滥成灾,背后的推手是一方面,浑水摸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公报私仇的了。江充也是个人才,他对人心的把握绝对是炉火纯青,他绝对不止是想把父亲置于死地,他是想把整个大汉朝都置于死地,世上最难防备的就只有三个字:“为你好”。为了这三个字,君臣反目,父子成仇,夫妻离异,最后,不管是受害方,还是受益方,都会感激涕零。就如同这个老汉,最后不管家财是否保住,只要能活着,都会对官衙感激涕零,绝不会想到,官衙就是幕后的推手。
这是很明显的,衙役勾结几个纨绔,就是要瓜分这里的余财,这是个富庶的家庭,不管主人在不在,这里余留的财物颇多。这里周围都被搜刮殆尽,怎会让这样的家庭独存?即使老人活着回来,发现这里已经被洗劫一口,也只能忍气吞声,而且还会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庆幸不已。对于财物的损失,也只能忍气吞声。
“好,小爷就陪你们玩上一回”,小不点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目光。
“这老家伙,真会享福”小三把哥哥从对面的房间拽到这间大房子,哥俩坐在这间宽大的厨房里,找到那个老管家为自己准备的吃食,简直就是惊喜,精致的粟米饭不说,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肥鸡,还有一壶美酒。哥哥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还是呆呆傻傻的模样,却都是老老实实的,自从上次在泉鸠里被围剿后,受到太大的刺激,不怎么说话,现在,吃喝拉撒都没有问题,肥肥的烤鸡入口,也吃的津津有味。
“二哥,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惊吓,等父亲出来,我们就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日子。”小三喝了一口酒,看着哥哥,平静的对哥哥说。
“好吃!”哥哥举着鸡腿,应和。
夜半,把哥哥安置在主人的卧房,刘畅自己装一壶酒,还有吃剩的烤鸡,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一边慢慢的喝着酒,啃着晚饭吃剩的半只烤鸡。凉风习习,天上的一丝残月挂在树梢。刘畅知道,夜很静,但今晚决对不是一个平静的夜。这是一个商贾之家,家境很殷实。主人可能是避祸出走了,值钱的财物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但还有很多带不走的财物,留在家里,只好只留下一位管事照顾宅院。今晚必有洗劫,洗劫后,明天官府才会抄家,今天归自己,明天归官家。
刘畅对自己的实力,也比较有信心,前天测试了自己的力量后,又专门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力量确实大的惊人,数百斤的重物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移动。刘畅知道,这是姑姑赋予自己的力量,是作为天选之子的福利,自己每天起来腰酸背痛,肯定与这个,姑姑给自己的那个小球有关,而且,姑姑也说了,自己真正遇到什么危险,那个东西会保命,自己从未遇见什么真正的危险,今天就来测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