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苇看着檀盒之中的手串,手串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三日之后,芦苇荡相见!”
靖安王一脸的阴沉怨毒,眼中满是杀气,死死的盯着那张纸条。
“用不用我将手串退回去?”
裴南苇依旧古井无波,毫不在意的询问着靖安王的意见。
靖安王手指紧紧的掐着念珠,用无比阴寒的声音回答。
“不用退回手串,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你尽管赴约!”
裴南苇丝毫不在意,也不吃惊靖安王的反应,应了一声,手中拿着一卷《东厢头场雪》,津津有味的品读着书中的柔情和浪漫,神色哀恸,她此生怕是只能如此过完一生了,真不知道王初冬是怎么写出如此感人的情感,让天下女子愁煞了情肠。
客栈,徐凤年的房间。
“世子,你为何要约裴南苇?”
青鸟有些想不通,难道靖安王妃真的如此貌美,将徐凤年迷倒了,不然徐凤年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竟然约见有妇之夫,不怕惹恼了靖安王,到时候自己一行人想要走出青州怕是千难万难了。
“我不如此做,王林泉一家怕是要满门灭绝了?”
徐凤年有些恼恨的说道,他自王林泉一开始表明身份之时,就知晓了王林泉就是徐骁布下的死士,为的就是要用王家满门的性命换取徐凤年安全通过青州,这种无情的做法,如何不让徐凤年恼怒。
徐凤年生性叛逆,和徐骁作风不同,难以苟同这种做法,所以他故意约裴南苇芦苇荡相见,为的就是稳住靖安王,拖延时间,给王家送去了口信,让他们撤离青州,回到北凉。
靖安王见徐凤年不曾离开,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两者之间的价值不一样,靖安王只要盯紧徐凤年就可以了。
青鸟一脸的鄙视,略带试探的问道。
“难道世子就没有一点的私心,我记得静安王妃可是胭脂评上有名的美人,世子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徐凤年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嗔怒的青鸟,心虚一笑,也不回答,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私心,裴南苇风情万种,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自然对徐凤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徐凤年当然动了心,他本就是一个浪荡之人,遇见了裴南苇这种大美人,他自然不会放弃调戏的机会,这叫做公私兼具,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青鸟眼中蕴含着冷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凤年,头也不会了转身出了房间。
春神湖足有八百里方圆,自然广阔,河边多有芦苇丛生,徐凤年一行人行到此处,静静的等待着。
许宗甲最佳挂着一丝的捉摸不透的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芦苇荡,芦苇白色的丝絮经过湖面刮来的风一吹,漫天遍野,好似来到了凛冬,飞雪漫天。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这里靠近,一袭鹅黄色的群角渐渐出现,裴南苇手中拿着檀盒,慢慢的向着徐凤年靠近。
“婶婶来了?”
徐凤年极为热情的向着裴南苇迎去,一脸的灿烂笑容。
裴南苇毕竟也是大儒之后,自然也是知礼守节之人,见徐凤年如此热情,空惹人非议,不愿耽搁正事,将手中的檀盒递给了徐凤年,一脸坚决的说道。
“这手串你还是收回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徐凤年接过手串,也不曾生气,只是一把拉过了转身即将离去的裴南苇,将她扯到了身后,调侃道。
“这事我怕是要做不到了!”
裴南苇一脸的惊恐,还未喊叫出声,就见徐凤年已经转头,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裴南苇这次注意到足有几百甲士已经将此地包围了,手持利器,严阵以待,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徐凤年一行人。
宁峨眉提起手中的卜字戟,挥手示意身后凤字营士兵严阵以待,,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北凉刀,面对着数倍之敌,却一丝紧张和害怕都看不到,北凉铁骑的威名是靠着北凉刀一刀一刀的砍出来的,不是青州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抗衡的,凤字营士兵,一步步的向前迈出了整齐的步伐,一股肃杀之气向着青州兵压了过去。
兵对兵,将对将,凤字营面临着青州兵数倍之敌,徐凤年等人自然也有着要对抗的敌人。
吴六鼎手持竹竿,身后一位女子背着剑器,此剑乃是出自吴家剑冢,天下名剑排在第二的绝世神兵素王剑,此女子看上去其貌不扬,相貌平平,但是修为不低,和吴六鼎几乎不相上下,这是吴家为吴六鼎选择的剑侍,名字有些土气,叫做翠花,让人感到有些可笑,但是如果谁胆敢小瞧这位剑侍,就会知道她作为吴家最优秀弟子的剑侍,锋芒究竟有多锋利了。
吴六鼎向前迈了一步,持剑拱手,恭敬的对着独臂老头儿说道。
“吴家弟子,向前辈讨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吴家和李淳罡有着恩怨,当初李淳罡的随身宝剑木马牛就是李淳罡挑了吴家剑冢后,自剑冢中得到的,此事可谓是吴家的耻辱,吴六鼎作为吴家弟子,自然要找回场子。
李淳罡见此知晓敌人这是逐一击破,但是也不得不迎战,只有自己快速击败手持素王剑的吴六鼎,才可以抽出身来帮助徐凤年,李淳罡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许宗甲,不由的暗忖,有这个变态在,应该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
李淳罡闪身进了芦苇荡,吴六鼎和翠花紧跟其后,三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时赵楷终于也现身了,身边跟着四具铠甲,正是五行中的土甲,金甲,火甲和木甲,除了金甲守护在赵楷的身侧,其他三甲奔向了青鸟、魏叔阳、吕钱塘和舒羞四人,让他们腾不出任何的手来帮助徐凤年。
最后青州方只留下了一人,此人已经是不惑之年,身形高大,像是一个隐居的樵夫,并无任何的高手气质,他迈步走出阵营,来到了徐凤年的对面,一脸的痛恨。
“当初我立过誓言,只要徐家人不踏入襄樊,我绝不找徐家人的麻烦。我已归隐多年,但是如今你自己找死,踏入此地,怨不得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