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永城的客栈内,萧林和洛千羽两人莫不作声的找了个偏僻的位置,静静的饮酒吃菜。
一主一仆,在偌大的客栈内显得有些不起眼。
客栈内嘈杂的声音如同浪潮般朝着萧林的耳中扑打过来。
“听说孙家已经召集城中的很多家族,打算明天到宁家下发最后通碟了。”客栈大厅内,某个武者完全不避讳的说道。
“这事情谁不知道,这两天整个南永城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当初宁家可是咱们南永城数一数二的家族,可惜宁家主在几个月前身受重伤,如今沦落到被孙家欺辱的份上了。”
有人似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一阵接着一阵的嘈杂议论声升起,大多数都是在讨论着明天孙家和宁家的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坐在一个不起眼角落处的萧林丝毫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自顾自的饮酒。至于洛千羽则是正襟危坐的一动不动,不敢在萧林的面前有半点儿不敬。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客栈大厅的人眼看着只剩下三三两两了。
萧林和洛千羽两人便在客栈内休憩下,等待着明天得到来,然后买两匹快马赶回都城。
一夜无话,天很快便亮了。
萧林付了钱,顺便询问了客栈小厮能够在哪里购买快马,便带着洛千羽离开了客栈。
行走在南永城的大街上,萧林看着许许多多的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去,喃喃道:“出什么事了?”
看着很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赶,萧林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便不再多想。
一会儿后,萧林便到了客栈小厮所说的一家贩卖马匹的马厩处。
推开马厩的木门,萧林便看到了十几匹被栓在柱子上的雄壮马匹。可是,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有人吗?”
待到萧林的话音落下很久,才有一个中年妇人从马厩的深处快步而来,她细细的打量了萧林和遮盖了面容的洛千羽几眼,然后轻笑问道:“两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买两匹快马。”萧林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中年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两位公子,这还真是不巧,当家的刚刚出门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够作主。”
“出门了?”萧林看着妇人眼神中的无奈,轻声道。
从中年妇女的表情和言语中,萧林便知道妇人怕是无法作主卖马匹给自己。
“那请问这南永城可还有其它贩卖快马的地方呢?”萧林沉吟了一会儿,对着妇人客气的问道。
“这位公子,附近应该没有卖马的地方了,有几处要么都是在最远的城西了,要么都被一些大家族垄断了。”妇人想了一会儿,然后很好心的回答,没有半分作假。
萧林皱了皱眉,说道:“这儿能够作主的人,多久才能够回来?”
自古以来,普通女性的地位就很低,因此,妇人根本就没有胆子作主卖马给萧林。萧林也知道妇人的无可奈何,没有逼迫。
“当家的去宁家看热闹了,想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妇人拘谨的指了指宁家的方向位置,略微歉意的笑了笑。
“嗯。”萧林只好点了点头。
于是,萧林没有在逗留,转身离开了此处。
洛千羽想不明白萧林为何要对一个普通人客气,如果真需要赶时间的话,凭借他们的修为,完全有很多种办法轻易的搞到快马,赶回都城。
虽然萧林不解,但是他却没有询问。因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于修道武者,萧林不会有任何仁慈,但是对于普通人的话,萧林不会以势压人。道心,这是萧林前世所领悟的东西,无故欺凌普通人的事情,他决然不会做,那样将会影响心境和修为。
“公子,现在咱们去哪?要不要我去搞两匹快马来?”洛千羽很懂分寸,他每一步落下都是在萧林的身侧后方,不会逾越。
“南永城宁家,咱们去看看热闹吧!”萧林看了看街上人群涌动过去的方向,淡然的轻声说道。
宁家,南永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今日却被孙家带领着一众中小家族堵住了大门。
如果宁家的家主没有受伤的话,孙家断然不敢明面上的得罪宁家。不过现在,孙家可毫无顾忌的将整个宁家给围住了。
至于原因,无外乎利益二字而已。
宁家大门口,聚拢了很多人,为首的是一个有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孙家的家主,孙奎。
在孙奎的背后,都是南永城一些有头有脸的家主,在平民百姓的眼里都是天一般的人物。
“宁正,难道不请我等入府坐一下吗?”
孙奎望着紧闭的宁家大门,冷笑一声后,大声喊道。
“宁家主,事已至此,倘若你宁家将城西和城东的产业交出来的话,我等也不会过于为难的。”站在孙奎身后的一个男子也是开口大吼道。
没过一会儿后,宁家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面色微微泛白,双目如炬的中年男子踏了出来,他便是宁家的顶梁柱,宁正。在男子的左旁,一个如碧如玉的年轻姑娘轻轻的搀扶着,她望着众人的美眸中满是愤恨之色。
“是这个女孩……”人群中,萧林望着从宁家走出来的年轻姑娘,心底自言自语着。
宁曦,宁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宁正的女儿。她就是前面在晋延镇处,想要去剑墟内寻找星月草,和萧林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
“星月草虽是二品灵草,但是却有治疗内伤的奇效。”萧林望着白皙面颊上带着娇怒的宁曦,喃喃自语道。
洛千羽似乎也发现了宁曦就是之前晋延镇出现过的女孩,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毕竟,这世间萍水相逢的人多的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就在此时,踏出宁家大门的宁正冷眼扫视着众多家族的家主,迸发出灵元境中期的修为气势,凌厉道:“哼!诸位好大的胃口,竟然想直接要了我宁家城西和城东的产业,断我宁家命脉。你们当真以为我宁山和宁家好欺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