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晚和傅群都看着江绎目瞪口呆,活像是见鬼了一般。
之前江绎身边围的人太多了,一时间应晚和傅群都没有注意到江绎就在旁边。
现在江绎走出来,玉树芝兰的青年往哪儿一站,光看气质容貌,谁能想到他是小门小户出身的。
江司城道:“之前我听说,小敛来帝都上大学的时候,你们有意收养这两个孩子?”
傅群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有这么戏剧性的发展,紧张的满头大汗:“是、是这样的……只是小、小敛小绎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江绎在一边不痛不痒的补充了一句:“毕竟想把小敛认回傅家就把她当成货物转手去联姻,要是我,我也不愿意。”
江司城知道傅家做事荒唐,但没想到能荒唐到这种地步。
他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剁,目光如鹰隼般的落在傅群身上:“看看你们做的荒唐事!”
傅如兰和傅群的心脏都跟着这一声“砰”重重的跳了一下。
傅如兰一边暗骂着江绎多嘴,一边连忙和江司城解释道:“我、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是您的嫡孙……”
江司城:“即使不是我们江家人,你们就可以这么肆意妄为?简直不可理喻!”
应晚这件事情,完全算得上是家丑,但江司城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不顾虑傅家的面子,把傅家来的三人都骂得狗血淋头,傅家人还丝毫不敢反驳。
江司城看着傅家人就翻江倒海的来气,赶紧叫他们滚远点,别来他眼前碍眼。
等傅群等人灰溜溜的走了,江绎才说:“我在帝都这么些年,没想过来找我,小敛一来,就急匆匆找上小敛了。”
江绎的视线扫过傅群和应晚的背影,语气充满调侃:“大概是没想到小敛这块骨头比我还难啃。”
今天这事儿,估计能膈应得傅群一段时间都睡不着好觉。
如果当时好好对江敛江绎,不要搞这么多骚操作,那指不定能让江家改变对傅家的态度,一起跟着鸡犬升天。
“傅家真的是把一手好牌给打得稀烂,两次翻身的机会,都被他们自己给搅合黄了。”
“哪两次?”
“你说第一次取了江家的女儿,算不算是翻身操作,江家小姐生育的时候哪怕是傅群陪在人家身边,那即使是血崩也只是江家小姐福薄。”
“这第二次嘛,傅北不是取了个小门小户的女人续弦么,那女人之前是寡妇。”
“寡妇又怎么了?”
“哎,听我说完,她之前的丈夫你们猜猜是谁?江老爷子失踪三十年的小儿子,没想到吧。”
“但凡那女人和傅群,要是对那两个孩子好一点,指不定还能借机沾亲带故的翻身,谁知道那女人把两个孩子当成是攀高枝的累赘,丢在老家,两个孩子努力,一个考上帝都大学,一个成了帝都商界的新贵,傅群就想把他们认回傅家……”
江敛躲了半个多小时,作为江家人,不好在江老爷子的寿宴上一直不露面,便想着出来溜达一圈。
结果一出门就听到了一群管家太太聚集在一起聊刚刚的八卦。
江敛挑了挑眉:“傅群他们怎么来了?”
不情不愿被江敛也拉出来抛头露面的沈幸光道:“要么是死皮不要脸蹭进来的,要么是你爷爷特地叫来膈应他们的。”
江敛:“我觉得后面这种可能性,我爷爷也不是干不出来。”
只是江司城这么一个老古董,居然能把家丑抛出来,纯粹只是为了让傅群吃一口屎,这是江敛没想到的。
帝都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现在就已经有好事的人在讨论了,估计等过段时间,满帝都就能传的沸沸扬扬了。
以后傅家人在这个圈子里行走,岂不是到哪儿都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那这岂不是堪比社会性死亡。
她最多只能膈应傅家一时,但这个宴会一过去,傅家可就再也没脸了。
江敛感慨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陆厌来宴会还被爹妈布置了任务——去和那几个与陆家交好的来宾打声招呼聊聊天,免得让人以为陆家绝后了。
陆厌单独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江司城。
江司城:“你等一下。”
陆厌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江司城给单独叫住。他站住脚步,算是客气的叫了一声:“江老爷子。”
这周围都没什么人,江司城的面色如常,“你们陆家的比我们江家在帝都还要扎根久远,听说还有皇家血统,怎么说也比我们半路扎出来的江家要强。”
陆厌:“谬赞了。”
江司城挥挥手,“小敛总是在我面前插科打诨,有些话我不好当着她的面和你说。”
陆厌:“请讲。”
江司城的语气缓而淡:“你江家的子孙,除了我的大女儿,我从没有干预过他们的嫁娶,佳慧当时也是像小敛这样的态度,我看出来傅群这个人浮躁,不是成大事的料,心里想着让她嫁过去吃几年苦,死心了自然就回来了,谁知道她就这么把命给搭上了。”
陆厌:“小敛不是你女儿,我也不是傅群,她受的苦,给你带来的劫难,不应该强加在她身上。”
“这只是第一点而已。”江司城道:“你要是个贩夫走卒,哪怕是引车卖浆的都无所谓,选择凡袖都会比你好太多,你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陆家,江家,商政结合会打乱多少实力的平衡,所带来的压力和你没办法帮小敛全部承受。”
陆厌反唇相讥:“为什么不能?”
他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眼帘微抬,依旧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理解你爱护小敛,但我希望你以前不管后辈婚事,现在也不应该管,我能做的,比你所想的要多得多。”
即使是被江司城这么毫不留情的说他们二人不合适,陆厌依旧彬彬有礼的超江司城欠了欠身,语气算得上是恭顺,只是说出的话没有半分尊老的意味:“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没空听你讲大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