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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玄的两计都没有效果,此时正在想第三计,只是汤皖已经不在相信了,而是想着趁晚上没人独处的时候,好好道个歉,想必湘灵应该会原谅的。
汤皖无意,但是王星拱却是听的十足的认真,似有把钱玄当做爱情导师的架势,俨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钱玄还在,滔滔不绝的分析着,却是被汤皖中途打断了,鄙夷道:
“德潜,你就别出馊主意了,甭给我老乡带沟里去。”
“他不懂,王兄我继续给你说,这个女人呐.......”钱玄不拿正眼瞧汤皖,依旧侃侃而谈,把憨厚的王星拱说的一愣一愣的。
忽然,院里拐角处出现了一道身影,汤皖刚好面对着钱玄坐,瞬间就注意到了,乃是钱玄的夫人,又立刻低下头去,全当做没看见。
只是心里已经笑翻了,嘴角都快抽抽了,钱玄的讲课还在持续,丝毫没意识到,他家夫人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他表演。
既然是讲课,学生遇到了问题自然是要问老师的,王星拱俨然一个初哥样,好不容易遇到了名师,定然要问个透彻。
只见王星拱听得入迷,虚心请教道:
“德潜先生,如何才能寻得良缘?”
钱玄沉思道:“有上,中,下三策,中策最为推崇,上策于你而言太难。不妥,下策比较适合你。”
王星拱问怎么才能获得一份甜甜的恋爱,钱玄故作高深的给出了上中下三策,倒是吊足了王星拱的胃口,却是给汤皖快笑岔气了。
王星拱听的入神,哪里会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在旁听,只迫不及待的问道:
“何谓上,中,下三策?”
“下策便是死缠烂打,水滴石穿,屡败屡战,切记得不要脸,方能事半功倍。”
“那中策呢?”王星拱一想到“不要脸”,便觉得难办,只得继续问其他的。
“中策便是自由恋爱,王八看绿豆,双方对上眼就行。”钱玄还不忘用汤皖举例,示意道:“皖之和湘灵就是自由恋爱,乃中策也。”
“哦!”王星拱若有所思,看向汤皖,又继续问道:“那上策呢?”
“上策自然是防御。”钱玄道。
谈恋爱怎么会防御呢,这么高深的恋爱理论,一般人若是无名师指导怕是捉摸不透的,就更别说王星拱这个初哥了,立刻追问道:
“德潜先生,还请详细说道说道,何谓防御?”
“就是抵御女方的进攻,我们要防御。”钱玄解释道。
通俗的来说,就是让女孩子倒追,汤皖可算是明白了,若是钱玄的授课到此为止,也没什么的,反正又没透露出“干货”。
怎奈钱玄偏偏要抬高自己,以此借机损汤皖,牛逼轰轰的吹嘘道: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追我的姑娘数不胜数,都被我一一防御下来了。”
“那嫂夫人呢?”王星拱适时问道。
钱玄无奈道:
“我家夫人火力太猛,没防御住,栽她手里了。”
大家都知道钱玄是为了报恩才娶的他媳妇,这会儿倒是吹起牛来了,汤皖怜悯的看着钱玄,默不作声。
因为有人抢先说话了,钱玄夫人“蹬蹬”几步驰来,讽刺道:
“倒是委屈钱公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的钱玄从石凳上瞬间弹起来,便瞧见他夫人脸一撇,不带正眼瞧,转身朝着湘灵房里走去。
钱玄意识到翻车了,想要“亡羊补牢”,顿时就追上去,急的连连说道: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解释小青是谁么?”钱玄夫人停下脚步,冷着眼,讥讽道。
完了,开始翻旧账了,吓得钱玄汗如雨下,脑子一转悠,就指着汤皖,迫切说道:
“真没有小青这个人,不信你问皖之,他知道的,我下了班天天和他混一块。”
“皖之,你来说说.......”钱玄朝着汤皖挤眉弄眼的求救。
玩归玩,闹归闹,这个掩护得要打,否则要出大事,汤皖心领神会,违心说道:
“这个我作证,德潜最近一直跟我和豫才一起呢,嫂夫人多忧了。”
有了汤皖的掩护,钱玄顿时放下心来,底气足了不少,乘胜追击,道:
“夫人,怎么样,这下子该相信了吧,若是还不信,我把豫才也叫来。”
钱玄夫人只当是给皖之先生一个面子,懒得搭理钱玄,当着外人面,多少给留点面子,准备回家在好好收拾收拾。
正好房门打开了,湘灵领着着师母进了房里,俩人说着悄悄话,剩下汤皖和钱玄俩人在门外望洋兴叹。
而憨憨的王星拱则是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皖之先生和德潜先生的“不幸”遭遇,心里渐渐起了一丝阴影,不由得想道:
“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带来的当然是“幸福且痛苦”呀,王星拱这个初哥从未经历过,又怎么会懂得呢?
经历了瑛国公使馆门前的紧张时刻,如今再享受家庭的温馨,让汤皖紧张的神经轻松不少,昨天又抗议熬了一宿,刹时被突如其来的困意打倒。
汤皖躺在了躺椅上,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院里已经空无一人,天色也已经晚了,天气凉了不少。
朦胧中看到湘灵走进来,端着两碗饭,招呼着吃饭,汤皖起身,揉揉眼,看着摆放好的碗筷,顿时笑了,湘灵气消了。
饭吃到一半,湘灵突然停住了,捂住肚子,小家伙在踢动,笑道:
“师母说他可能是个男孩,真是一刻也不能停呢。”
又言:“先生,以后由你来教导他吧。”
汤皖瞬间就明白了湘灵话里的潜在意思,态度诚恳,“认错”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
哪知湘灵却是正眼看向了汤皖,正经道:
“先生可是想着,我在责怪你?”
难道不是么,反正汤皖是这么理解的,却是误会湘灵的意思了,但见湘灵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若是男孩,便是你的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当从小开始教习。”
“我一妇道人家,若是我来教育,终究会沾染一些胭脂水粉气,怕是不妥。”
“遐延,遐乔和仲浦先生的关系,还望先生多多以儆效尤,能有时间多陪陪,就多陪陪,万一.......”
湘灵话虽未说明,但是里面透露的信息量巨大,既表明会支持汤皖所做的事情,又劝汤皖做事时候,要多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更敲打了汤皖,莫要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提醒了汤皖,既然做大事,难免会有意外,要趁着有时间,多陪陪孩子,万一有意外,还能给孩子留下一个念想。
汤皖一时愣住了,短短的一刻,便领教到了湘灵的厉害之处,连连保证道:
“我知道了!”
这边晚饭刚吃完,大门就被敲响了,来的是迅哥儿和李石曾先生,观两人步伐轻盈,有说有笑,汤皖便知道,青霉素的第一步萃取成了。
结果,不出所料,这两人双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干一整夜,终究是走完了第一步,得到了初步的青霉素提取液。
不过来的迟了些,没赶上吃饭,只得劳烦大牛再去煮些饭来,一顿风卷残云,很快就便消失殆尽。
然后,汤皖才说了昨天和今天在瑛国公使馆抗议的事情,听着这俩人一脸懵,才知道错过了什么。
“怪不得,听到外面那么吵,原来是这件事啊!”李石曾先生焕然大悟道。
只是迅哥儿心里很不对味,沉思许久,叹气道:
“四方会谈,换汤不换药而已,说到底还是弱国,便是有此待遇。”
“若还是如此,你待如何?”迅哥儿问道。
“终究会前进一步的,只要是能进一步就好。”汤皖还能怎么办呢?继续抗议堵门吗?显然不可能,便和后世华夏足球一样,现阶段不求能赢,但求能进世界杯就好,这就是胜利。
说完了不开心的事情,汤皖又从身上掏出了谷氨酸钠水解法,信誓旦旦道:
“不过报仇的机会来了,接下来我要亲自和曰货掰掰手腕子。”
“吃饭砸锅,既吃我们的饭,还砸我们的锅,岂有这么好的事情!”
“真成了?”李石曾先生接过来,定睛一瞧,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顿时开心道:
“皖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实施?”
“找‘李锦记’合作,想必他们会很乐意的。”汤皖寻思道。
“李锦记”目前来说,是全国最大的调味品巨头,不过无法涉足高端,因为“李锦记”都是豆豉之类的传统调味品,没法和“味之素”争斗。
另外,“李锦记”作为老牌的调味品巨头,拥有成熟的销售和原料渠道,如此一来,汤皖只需要把工厂建好,剩下的交给“李锦记”就行。
这是一个双赢的办法,“李锦记”可以打入高端调味品市场,汤皖也可以省下许多事,更重要的是,“李锦记”只是“国货自强”中的踏门砖。
“国货自强”这个口号可不是白白喊的,汤皖是准备要亲身做示范,带头引导“国货自强”,即是为了和曰货争雄,亦是为了赚钱,好干别的事情。
至于“别的事情”是什么,自然是为了建造与北大相媲美的综合性大学,以及为了以后抗战做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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