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太子要有太子的样子
沈承洲提议。
凌霄听后脸色大变。
“那还是算了。”他当即拒绝。
要让他日日去演武场操练,还是在沈承洲的眼皮子底下,凌霄不如死了算了。
凌卿绾被这对祖孙拌嘴的画面逗得咯咯直笑。
很快,凌卿绾被册封王妃一事传开。
有了皇上的圣旨,此事便就真成了铁板钉钉子,变不了了。
东宫。
宋至清盘腿坐在地上,周围摆满酒坛。
他靠在座榻一角,仰头将坛中最后一口酒水喝了干净。
“长安!长安!”宋至清大喊。
“殿下,长安已经走了,小的叫墨从。”墨从进来,神情颇为苦涩。
这不是宋至清第一次把他名字叫错了。
对着他喊死人的名字,这谁会高兴。
“再去拿坛酒来。”宋至清吩咐墨从。
他脸颊泛红,双眸微睨,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殿下,您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墨从无奈劝阻宋至清。
再喝下去,他怕宋至清身子就垮了。
“我是太子!在这个东宫,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是不是不听我的?是不是?小心我把你脑袋砍了,就像我当初砍长安的头一样。我连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长安都舍得杀,何况你!”
宋至清醉醺醺的,指着墨从威胁。
墨从不敢不听,当即退下。
宋至清嘴里仍喋喋不休,不知道在说什么。
走到门口,墨从一眼看见台阶下一抹明黄,快步朝他走近。
“皇后娘娘!”墨从立即弯腰行礼。
“太子在里面吗?”皇后问道。
“在的。”墨从面露为难神情。
皇后看了墨从一眼,随即进到殿中。
彼时,宋至清正抱着一个酒坛子嚎啕大哭。
他可是太子。
皇后从未见过宋至清如此狼狈的样子。
“这么快酒就拿来了?”宋至清发觉有人进来,望向皇后。
“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后又气又震惊。
明明宋至清振作起来了,怎么又恢复成从前模样,甚至比从前看上去还要颓废。
她快步上前,想要把宋至清拽起来。
宋至清却猛的推了她一把。
皇后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一旁宫女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都退下。”皇后吩咐众人。
宫人们没有办法,只好听话离开。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后和宋至清二人。
皇后今日来,就是因为凌卿绾和卫荀的婚事传开,她怕因此影响宋至清,才过来看望。
没曾想,宋至清比她想象中更要脆弱。
也更在意凌卿绾。
“你同本宫说,你为何要喝这么多酒。”皇后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够镇定下来。
“母后,绾绾要嫁人了。”宋至清痛苦两声,宛若三岁孩童。
皇后紧皱眉头。
这个凌卿绾,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把卫荀那个铁石头打动不说,还让宋至清如此痴迷于她。
“我已经醒悟了,真的。以前是我对不起她。我眼瞎,我白白丢了那么好的姑娘。她恨我很正常。”
“我以为我能在她身边默默守护,我不去管她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可是我办不到。”
宋至清紧紧攥着皇后衣袖。
他从知道自己重生了的那一刻,就明白,凌卿绾不可能再次爱上他。
凌卿绾恨他还来不及呢,怎可能对他还心存爱意。
所以宋至清选择默默守护凌卿绾。
他知道凌楚楚与凌卿绾作对,所以他将计就计和凌楚楚定下婚约。哪怕他与凌卿绾一样,已经看透了这个虚伪贪婪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日后很有可能成为大越的皇帝,为了不让凌楚楚踩在凌卿绾的头上,他背负成为众人眼中笑话的压力,设计凌楚楚主动退了和他的婚约。
可是当凌卿绾和卫荀定下婚约时,他心里还是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你在说什么胡话。”皇后皱眉。“你何时对不起过凌卿绾。”
她只觉得宋至清的话莫名其妙。
宋至清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本宫不知那凌卿绾有什么好的,能把你迷成这副模样。既然她现在已经被册封为王妃,今后与你再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心收回,好好治理国事,坐稳你的位置,别让旁人抢了去。”
皇后语重心长,同宋至清讲起道理。
“这世间万物都有可能会变,只有权势地位是不会变的,知道吗?”
宋至清低眸,宛若在沉思,又仿佛是在走神。
“你难道真想看着你的太子之位他日成了宋至诚的囊中之物?”
提到宋至诚,皇后就想起,原本是该全权交由她负责的事情,皇上竟让静妃前来协助。此事传遍后宫,不知有多少妃嫔私下嚼舌根,说她办事不利。
“本宫今日暂且饶你一回。喝了这顿,之后再不能这样颓废下去。”皇后算是给宋至清下了最后通牒。
她就只有宋至清一个儿子,皇后所有的希望,全在宋至清的身上。
宋至清必须当上大越的皇上,她才安心。
“我知道了。”
良久,宋至清轻声道。
说这句话时,皇后甚至分不清,宋至清是真醉了,还是没有醉。
同样的,得知卫荀和凌卿绾定下婚事后不开心的还有凌家老夫人。
“怎么此事发生的如此唐突,说定下就定下了。”
“凌卿绾和七王爷的事情在东京城中早就不算秘密了,定婚也是意料之中,算不得稀奇。”凌楚楚不以为意。
眼见凌卿绾马上飞黄腾达,当上王妃,凌楚楚怎可能会舒服。但一码归一码,若是凌卿绾嫁进王府,连带着凌家在城中地位也会上升。
而她,七王妃的姐姐,凌家大小姐,在宋至诚面前也能更有底气。
如此看来,凌卿绾嫁给卫荀,对于凌楚楚来说不算坏事。
“那丫头本就是个自命清高的。等嫁到王府,成了王妃,她怕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之后凌府便更要被她压在底下,再也翻不了身了。”凌老夫人郁闷得很。
她在这世上待了几十年,头回在一个人身上栽的这么恨。对方还是自己的亲孙女。
凌老夫人虽妥协了,可她没有一天是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