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离书院
白苍东真的出名了,整个青洲都没有人不知道白苍东的魔师之名,可是这名却是一个大大的污名。
魔师之名对于魔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尊崇名号,但是对于人类来说,毫无疑问魔师两个字是一个罪名。
更何况白苍东所解开的,很可能是一个王级魔人的魔名真义。而且被视为南离书院百年来最强真人的剑阳真人还被其斩杀,这使得白苍东的魔师之名在青洲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苍东啊白苍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书房之内,宫千山气的几乎吐血,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白苍东。
白苍东得圣品真命道印,对于宫家来说本是天大的好事,以后进入南离书院成为秘传弟子,晋升真人甚至是成为贤人都不是难事,宫家未来也算多了一个依仗。
可是白苍东却解魔之名,那魔人又斩杀了南离书院第一真人剑阳,且不说南离书院会不会因为剑阳真人的死而迁怒白苍东,就算没有剑阳真人之死,白苍东解魔之名,也会被世人所不齿唾弃。
历史上得了魔师之名的人类,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甚至有些偏激的人类,直接把得到魔师之名的人类都归为邪魔一党,欲杀之而后快。
“家主,苍东他也是没有办法,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不问解魔人之名,恐怕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连同他和驻守在明镜湖畔的千余李家族人都要被那魔王全部斩杀。”宫素君看了一眼垂目而立的白苍东,轻声说道。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如此一来,南离书院又岂能容一个得了魔师之名的人成为秘传弟子。”宫千山叹息道。
“天下又不止南离书院一家,我就不信他们不要我,我就没有容身之处了吗?”白苍东浑不在意地说道。
“你懂什么。”宫千山狠狠瞪了白苍东一眼:“你现在得了魔师之名,那魔人又杀了剑阳真人,你以为南离书院会轻易让你拍拍屁股走人吗?”
“他们还想杀我泄愤不成?”白苍东微微皱眉。
“杀你也不至于,毕竟你是白顶天的独子,当年你父也是南离书院的秘传弟子,如今南离书院的师者之中,有不少都是你父的师兄弟,你只是为保命解了魔名,并没有犯什么大恶,想来不至于丧命。”宫千山沉吟道。
白苍东正想要再问什么,却只听得院中有破空之声,宫千山顿时脸色微变,连忙冲出书房,却只见一头四翼飞兽落在庭院之中,其背上有一红衣中年男子持一白玉尺,正自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宫千山和白苍东。
“赤龙贤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宫千山看到那红衣男子,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忌惮之色,十分客气的说道。
“不必多言,我此来只为带白顶天的那个儿子回书院。”赤龙贤人红袍下的大手一挥,红光之光化为龙爪之形,根本没让人白苍东有反应的时间,就凌空把白苍东抓到了四翼飞兽的背上,二话不说直接驾驭着四翼飞兽冲天而起,飞离了宫家。
宫千山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任凭赤龙贤人把白苍东带离了宫家。
“家主,苍东他会不会……”宫素君眼中泛着忧色,看着消失在远处天空中的四翼飞兽咬着嘴唇问道。
“来的既然是赤龙贤人,苍东他应该没有生命之忧,只是恐怕此生再难离开南离书院半步。”宫千山摇头叹息道。
宫素君听完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苍东被赤龙贤人所化龙形光爪所困,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连嘴唇也动弹不了半分。
“该死,这是什么鬼世界,别说我没有犯罪,就算我真是罪大恶极,那也应该给我一个找律师辩护的机会吧。”白苍东心中郁闷,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地球上并不完善的法律和这里比起来,显得特别的弥足珍贵。
赤龙真人也不和白苍东说话,驾驭着四翼飞兽向着南方御风而行,这四翼飞兽虽然只是六品真人圣兽,但是因为天生四翼,飞行能力极强,是青洲最常见的飞行圣兽之一。
南离书院说是一个书院,但是本身却占据着青洲南部的不归海三十六岛,一岛一院,南离三十六院每一院皆有一位贤人坐镇,讲文论道传承学问功法。
白苍东被赤龙真人所制,手不能动嘴不能语,眼睛却看的分明,从空中看去,一座座岛屿云缠雾绕似是仙人之境,海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是水晶般闪着明光,连海水中的鱼儿都看的分明,在被严重污染的地球上,几乎很难见到这般纯净的景色。
赤龙真人也不停留,一直驾驭着四翼飞兽向南而行,越过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岛屿,直到最南方的一座看起来比礁石大不了多少的小岛上才降落了下去。
这小岛直径也不过是四五百米的样子,整个小岛上面到处都是黑亮的石头,唯有岛中心生长着一株似华盖一般的古树,树冠几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小岛,在那树下有一块似明镜一般的黑色巨石,而黑色巨石之旁,则是几间古朴的木屋,与白苍东一路所来所见诸岛之上的宏伟建筑完全不同。
“这也是南离三十六岛之一?”白苍东心中嘀咕,人却已经被赤龙扔在了地上,身上一轻,那龙形光爪消失不见,顿时恢复了自由之身。
“镜尘,人我带来了。”赤龙贤人扔下白苍东,对着那木屋说了一句,然后直接驾驭着四翼飞兽就直接离去,连看也不看白苍东一眼。
“有劳赤龙兄了。”一麻衣老者自木屋中走出,向着天空中离去的赤龙贤人道谢,只是赤龙贤人却似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也没有回应,片刻间已经乘着四翼飞兽不见了踪影。
“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镜尘的弟子,跟随我习文修道,除去心中杂念,免得堕入魔道遗祸人间。”那麻衣老者须发皆白神态肃然,有些像是地球上旧时代的古板教书先生一般。
“你何德何能有什么本事做我的师父?”白苍东冷声说道,看这阵势哪里还不明白,南离书院根本就是要把他软禁在这里,别说之前炎山真人所说的那些福利尽皆全无,现在连自由之身也没有了。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坐牢有什么分别?
“大胆小辈,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镜尘贤人无礼!”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在镜尘贤人身后对着白苍东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