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过去,再次睁眼,天已经黑了,黄枫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看的正认真。
“醒了?”
见我睁眼,黄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我张了张嘴,还是那种干涩的感觉。
“你在这里放心养伤,外面的麻烦我会帮你处理,医药费你也不用担心!”
黄枫放下书,淡淡说道。
我点点头,用眼角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病房。
我被换了一间病房,这间病房的装修很豪华,沙发冰箱电视一应俱全,像疗养院多过像病房。
“我知道你好奇,不明白我为什么帮你!”
黄枫继续说道:“原因很简单,我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我没做声,只是盯着黄枫。
“什么交易暂且不提,你先把病养好,有些话,我说,你听!”
“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也比你想象中的要精彩,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
黄枫伸出五根手指,说一门便收回一根手指,“五术中,医命相卜我不多说,咱们单说山之一术,凡是通过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肉体和精神的术法,都可称为山。
比如出马仙,是通过仙家附体的方式,来锤炼弟子的肉体与精神,属于山术。
再比如苗疆的蛊,是通过培育蛊虫的方式来修炼,属于山术。
还有宫凤年的血祭邪法和种魂术,也是山术。
无论是正法还是邪术,只要能修炼,都可归于山术。”
“种魂术?”
听到这,我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声。
之前在别墅,那个唐装老人说宫凤年对自己的女儿施展了种魂之术,宫凤年没有否认。
“呵呵!”
黄枫嘴角扯出一抹讥讽,说道:“你是想问我,宫凤年对宫婉婷做了什么吧?”
我急切的点点头。
“你知道刘美琴为什么发现血祭失败,没有一丝留恋,便直接撤离吗?”
黄枫问道。
“就是因为种魂术,宫凤年将自己的魂分出一缕,种在了宫婉婷肚子里面的孩子上,一旦血祭失败,他还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复活!”
没等我回答,黄枫便给了答案。
“什么?”
我惊呼出声。
“别急!”
黄枫安抚道:“你还有时间,只要在三个月内找到宫婉婷,一切还有的挽回,你的孩子便还是你的孩子!”
听到这,我死死的盯着黄枫,黄枫面色不变,淡淡的和我对视着。
“你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半响后,我妥协了。
黄枫告诉我这些,其实在本质上宫凤年没什么区别。
宫凤年是用爷爷的死来吊着我,而黄枫是用婉婷肚子里面的孩子。
黄枫嘴上说不在乎我是否和他做交易,但其实非常在乎,否则的话,他不会主动提起种魂术。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如果和他交易,他就帮我找到婉婷,救下婉婷肚子里面的孩子,如果我不做这个交易,他自然不会帮我。
我不敢拿婉婷和孩子做赌注,因为我清楚,他说的八九不离十,这种事,宫凤年做得出来。
“你看看这个!”
见我服软,黄枫拿出手机,调出一个文档,打开后,将手机屏幕放在我眼前。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三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个衰败的村子。
第二张是一张上吊的照片,一个女人吊死在大门口,面朝着房子,眼睛向外凸,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三张是一口棺材,棺材放在堂屋内,里面躺着一个身穿寿衣的老太太。
照片下面,是有关这个村子的介绍。
这个村子叫靠山村,一共三十二户,目前还在村里的,一共四十二口人,每户平均来算,一个人多一点,而且基本上都是老人。
上吊死的那个女人叫蒋桂花,四十八岁,男人在外面打工。
棺材里面的老人叫周三妹,独居,七十三岁,儿女均在市里打工。
上吊的原因没写,老人的死因也没写。
靠山村位于滨市的最东端,距离市区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看完资料,我不解的看向黄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去一趟靠山村,替我找个人!”
黄枫淡淡的说道。
“找谁?”我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人!”
黄枫又调出一张照片,这是一个面向阴鹜的男人。
下面有一行简介,男人叫张兆光,四十二岁,二皮匠!
“二皮匠?”
看到这个介绍,我一愣,没想到黄枫是要我去找一个同行。
“没错!你要做的很简单,找到他,把他带回来见我。”黄枫说道。
“为什么是我?”我问道。
“为什么是你?”
黄枫笑了,问道:“你知道对于一个二皮匠来说,什么最吸引他们吗?”
“针线!”
我脱口而出。
跟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一个好的二皮匠对于自己的针线有多么珍惜。
不巧的是,我有阴针,也有煞针,这两种针,别说二皮匠了,就是其他吃阴门饭的同行,也会觊觎。
“为什么是我?”
可我马上反应过来,我受了重伤,这两种针,都不在身上,看黄枫的表情,阴针和煞针一定在他的手里。
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换一个人去,为什么非得是我?
黄枫突然轻笑一声,面色古怪的说道:“你不会还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