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惩罚
握在我腰上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开,另一只手又在我的手心捏了一下,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含泪看向尚清:“寡人确实与丞相还有要事商量,要不楼御史先回去吧。”
“臣就住在对面,若是有任何情况,陛下就让小银子喊一声,臣定会立刻赶到。”尚清虽是看着我说的这话,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莫逸城。
我咬了咬唇:“寡人知道了。”
尚清走后,我愤愤然推开了他,“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寡人累了还要回去休息呢。”
莫逸城手一空,缓缓打量着我的脸色,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地笑:“臣想请陛下见一个人。”
“你的府邸还有谁是寡人没见过的?”说罢,我心下大惊,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让寡人见你那私生子吧?”
莫逸城眼角抽了一下:“臣说了,他不是臣的私生子。”
我头一歪:“那孩子千里迢迢来寻你,要说不是你的私生子,寡人才不信。”
莫逸城唇瓣含着三分笑意,目光柔和的向我看来:“陛下既然这么肯定那小孩是臣的私生子,为何不进府一看?”
我皱眉:“你的私生子寡人有什么好看的?”
莫逸城轻笑一声:“说起来这个小孩和陛下也是有缘呢,陛下为何不亲自去看个究竟。”
莫逸城说那孩子不是他的,眼下又执意带我去见他,难道那小孩和我有关?
我思量了半天也没思量出个结果,索性和他走了进去。
我边走边威胁道:“寡人今日轻薄你之事你可不要说出去。”
莫逸城挑眉:“真的是陛下轻薄了臣吗?”
我死死盯着他:“难道不是吗?”
若是让人知道寡人堂堂陈国女帝竟被一个小小的丞相给轻薄了去,威信何在?!
清白已经没了,寡人定要守住这最后的一丝威严!
莫逸城深吸一口气,笑着低声呢喃道:“陛下说是那便是。”
我面上一热,抚了抚袖子,强装镇定,微抬起下巴:“寡人的意思是……总之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不管你是不是良家子,寡人都不会对你负责的。”
“可是要臣……”
“不需要!”我连忙否认,我哪里敢让他对我负责!
莫逸城眉梢一挑,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陛下头上有一片落叶,若是不拿下来,怕是会影响到陛下的仪容,可是要臣替陛下拿下来?”
“落……落叶?”我愣了一下,莫逸城逼近一步,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抚上我的发梢,将一片枯树叶拿到手心,嘴角一勾,笑道:“许是方才风太大,竟吹落到陛下的头上。”
看着他渐渐逼近的容颜,近在咫尺的凤眸里闪烁着熟悉的火花,我呼吸一滞,将将就要向后倒去……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稚嫩的童音自背后传来,我吓得一个反弹,撞到莫逸城怀里,又急急退开向后看去。
那小公子一身浅色的锦衣华服,头上扎了一团小包子,耳边还有些零碎细软的发丝直直垂下,粉嘟嘟的小肉脸煞是可爱,眸子也有了雏形竟和寡人一样都是傻里傻气的杏仁眼,他仰头望着我,眸中闪过异光:“怎么有这么大的酒味,阿姐你喝酒了?”
我艰难的点点头,反问道:“你可是同舅舅一起来的?”
“我自己偷偷跑来的,我不知道父亲也来帝都了。”
阿轩是舅舅舅母所生,眼下舅舅和阿轩都偷跑来帝都,我有预感舅母应该在提刀来的路上……
阿轩还好些,就是为舅舅捏了一把汗……
寡人还小的时候,舅舅就因带寡人去燕春楼被母亲和父君罚到边疆,并且五年之内不得回帝都,谁知这舅舅一去就是十年,要不是今日在燕春楼无意间看到了他,我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亲人。
阿轩小时候曾被舅母带进宫中,那时候他小小一只,母亲看他甚是欢喜,我也常常逗他玩,他却每次都嚎啕大哭。
后来母亲为了防止我欺负他,干脆给了他一把戒尺,说若是以后我无论做错了什么事,他都可以用戒尺教训我。
我一度怀疑我不是娘亲的亲生骨肉,阿轩才是。
“听说你去燕春楼了?”他秀眉一挑,怒道:“阿姐,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可是堂堂大陈国的皇帝啊?”
说着便拿出那把戒尺,看着我道:“姑姑说了,你要是做了错事就让我代她罚你。”
看着那长长的戒尺,我心颤了一下,闪身就往莫逸城身后躲去:“阿轩,你一个小孩你懂什么,阿姐去燕春楼不过就是小坐一会。”
阿轩今年虽然才八岁,但他眉宇间颇有几分母亲当年的狠厉,让我不得不怕。
我求饶道:“好阿轩,姐姐下次不敢了,要不这次你就当没看见。”
阿轩冷声道:“不可,阿姐性子太顽劣,若是这次算了下次一定还会再犯的。”
知我者阿轩也!
我悻悻地伸出手,闭上眼睛。
啪啪啪!
那戒尺毫不留情地拍下,听得我心里直发毛,然而手上竟无一丝痛感,我缓缓睁开眼,原来那戒尺竟是被莫逸城一一含笑接下了。
阿轩打了片刻,停下手,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让我打阿姐?”
莫逸城笑而不语。
“阿轩,姐姐好歹也宠着你,怎么就不能给姐姐留点面子呢?”我悲愤的从莫逸城身后探出头来,仗着有莫逸城做盾牌,脊梁也挺起来不少:“你要是再胡闹,姐姐就派人把你送回舅母身边去。”
阿轩听了我的话,方才还傲气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秀气的鼻子抽了抽:“我好不容易才来的帝都,能不能不把我送回去。”
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一软,便道:“不送你回去也可以,那你还惩不惩罚我了?”
阿轩傲娇的扭过头来:“可以不罚你,但是要罚他?”
我面露疑惑:“阿轩你也太霸道了些,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