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一侧再次传来那种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奇怪响声。
我扭头循声望去,透过浓雾隐隐约约看到地上有个人朝我爬来,动作很慢,而且爬行姿势很奇怪。
我赶紧掏出钉魂杵,同时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挥手画出镇鬼符。
我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爬来的人,先是看到了一片红色,随即是一头乌黑的长发。
虽然看不到模样,但我能确定她就是棺材里的女尸。
果然诈尸了!
我想着冲过去,同时画出镇鬼符,再用钉魂杵狠狠戳向女尸的后背,如果我手里的钉魂杵真的有程瞎子和老吴说得那么厉害,我这一阵操作后,对方必定魂飞魄灭。
可又想到王曼昱姐姐诈尸的那次恐怖经历,我后背便一阵发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死死盯着朝我爬来的女尸,握着钉魂杵的手满是汗水。
当女尸距离我一米左右时,我一咬牙,正准备戳过去,就在准备挥出手的一刹那,女尸忽然抬起了头,瞪着我然后冷冷地笑了笑。
我一愣神之际,忽然女尸像是蚂蚱一样跳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扑来,同时张开了大嘴。
刹那间,我看到了女尸的的牙齿——竟然又尖又细,还是青色的。
慌乱间,我下意识挥出钉魂杵,用上了全身力气。
我对自己的力气很自信,这一杵下去,就是石头也能给劈开,何况手里握着的还是阴邪之物的克星钉魂杵。
谁知我这一下子轮空了,竟然没劈到她,而且因为惯性,自己身体直接甩了出去,踉踉跄跄差点倒在地上。
手扶了一下地,赶紧转身,却没看到女尸。
我身体甩出去,同时转过身,是一连串的动作,连两秒钟都不到,女尸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到我视线范围之外,这速度早已超过了正常人类的能力。
我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握着钉魂杵,死死盯着四周的烟雾缭绕。
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正在我极其疑惑之际,忽然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滴到了我后脖子上,凉凉的感觉只透内心。
我本能反应是:下雨了!
随即抬起了头看向空中。
谁知这一抬头,我看到这辈子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我先是看到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垂了下来,随即才认出来,竟然是一团长发,长发的尽头是一张惨白的脸,正死死盯着我,最惊悚的是这张脸竟然在朝我笑。
我自认为还算坚强的神经系统瞬间崩溃,我大叫一声,一个足球守门员扑球的动作闪到了左侧。
身体重重撞到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也顾不上先爬起来,赶紧转身看向空中刚才女尸倒悬的地方。
邪门的是,穿着红衣红鞋的女尸又不见了。
我赶紧坐起来,第一时间望向四周,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头顶,这次确定女尸不在我身体周围。
语言根本无法描述清楚此时我心中的震惊程度,这一个月内,算算的话,我渡化或者捕杀的鬼魂也有几十个,可前面那些都没有眼前的红衣女尸让我觉得恐怖。
这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空间——就算诈尸,可毕竟是几十斤的肉胎,还穿着衣鞋,怎么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还悄无声息地转移了呢!
刚才那一撞算是人在恐惧到了极点后做出的身体本能反应,可能当时稍微过一下脑的话,也不敢这么做。
此时才觉得右手的手腕巨疼无比,可能被钉魂杵顶了一下,有骨折也说不定。
此刻,我着地的左肩也疼痛无比,但哪有心思管这些。
我双目如雷达,急速扫视着四周和空中,空气中回荡着我风箱般急促的呼吸声。
女尸呢?
坐在地上“探寻”了足有一分钟,女尸像是忽然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而且四周也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办?
这一分多钟的喘息,也让我残存的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环视着四周的浓雾,我首先确定这不正常。
秋末冬初的季节虽然有雾,但此处地势较高,四周也没有水和树,而且通常情况下大雾会在黎明时分开始,也就是说此时此地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雾。
难道这雾本身也有问题?
想到刚才棺材里翻滚的鲜血——浓雾和棺材里的鲜血一样,应该都是女尸幻化出来的假象。
这么一想,我瞬间没有了刚才那么慌张,深吸一口气后,双手同时画符,然后用上全身力气甩向四周的黑暗。
甩了两张后,我明显感觉的雾气没有那么浓了。
心中一喜,也多了几分信心,赶紧一口气又画了八张镇鬼符,画完一张,用手指点着使劲甩出一张。
先后十张镇鬼符甩出后,雾气已经基本消散殆尽。
那口血红色棺材再次出现在了我视线里,还有几米外挨着很近的两个帐篷。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女尸的身影。
当人的恐惧到达顶点后,反而会很快冷静下来,而且不会再感到丝毫恐惧。
此时的我就是这样。
我握紧钉魂杵,先是走到棺材前,屏息往里瞅了一眼,准备如果女尸躲在里面,我绝对不像刚才那样犹豫,而是直接某足力气刺过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要他命。
然而棺材里空空如也。
长舒一口气,我赶紧转过身看向身后。
此时的雾气已经全部消散,头顶上洒下淡淡的月光,环视四周,我至少能看清一百米内的一切。
我势力范围内除了一口血红色的棺材外,就只有两个小帐篷可以藏人了。
想到薛燕妮还在其中一个帐篷中,我冷汗再次冒出。
如果……
不敢继续往下想,我赶紧冲过去,直接一脚踢飞第一个帐篷,发现女尸并没有在里面,于是赶紧掀起第二个帐篷。
这个帐篷里只有薛燕妮。
看到女尸并不在她帐篷里,而且看她摆出很妩媚的姿势,还满脸妩媚地朝我微笑,我也就放心了。
可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我和薛燕妮刚才明明躺在另一个帐篷内,可此时却在这个帐篷内,而且这时候绝对不应该能笑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