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宝华这么说,我既感觉在意料之中,又觉得挺意外。
“真……真的?”
“兄弟,咋听着你还不信呢!”听声音,电话对面的张宝华明显很兴奋。
“其实我心里就是没底,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会儿。”
挂掉电话后我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变成了血红色的黄河,又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高人在哪里?为何还不出现!
这时候才想起王曼昱,这都大半天没见他了,她也没给我打电话,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大概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鸟。
赶紧给王曼昱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刚响了两下,她立刻接了起来。
“你没事吧!”电话一通,我赶紧问,没想到她也是几乎同一时间问出同样的话。
“我没事!”
俩人又是几乎同时回答。
“曼昱,你在哪呢?”
“学校呢!外面出了事后我们学校接到当地派出所通知,暂时封闭了校门。”王曼昱幽幽地回道,说完便是轻微的啜泣,听得出她在尽力掩饰自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也有喜极而泣的冲动,但害怕影响电话对面王曼昱的情绪,只好强忍住。
俩人在电话里聊了大半个小时,这让我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直到有人连续打我电话,我才极不情愿地叮嘱了她两声,然后转接了电话,点开一看,竟然是张宝华打来了。
直觉告诉我他这时候打我电话,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喂,华哥。”
“在哪呢?”电话一接通,话筒里传来了张宝华急促的声音。
“还在你们所,正准备开车离开。”
“兄弟,赶紧来黄河边上。”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句,“来早晨咱们去的浮桥往南大约二十里路,有个叫沙洲坝的村子,现在我们都在这地方的河边上,你沿着黄河大坝往南开,一二十分钟就能看到。”
“是出啥……”谁知我“事”字还没开口,话筒里已经传来了一阵忙音。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这个点让我去黄河边干啥呢?我只觉得一头雾水。
我一脚油门,边寻思着,边开车直奔黄河大堤。
刚到黄河大堤,无意中瞥了一眼黄河方向,顿时又是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一个多小时前还是血红色的河水,此时竟然恢复了原有的土黄颜色。
难道像刘半仙那样的高人已经出手了?这是看到黄河恢复正常颜色后的第一反应。
果然开了十几分钟车后,看到黄河边上围着几十个人,还有几辆巡逻车,再仔细看,很多人把一个什么东西围在了中间,四周还扯着警戒线。
我心中一惊:黄河里果然又发现了东西。
又往前开了几百米,有个下去的斜坡,我赶紧拐弯把车停到了几辆巡逻车旁边,下车直奔人群。
“丁大师!”
“大家让一下,丁大师来啦!”
有两个警察先看到了我,兴奋地喊了起来,人群顿时自觉地闪开了一道缝隙。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我就看到一口红色的石头棺材横在人群中间。
原来他们围着的是一口红棺材!
一瞬间,在薛燕妮工地的山头上挖出红棺材的经历浮现出了我脑海。
又是红棺材!不同的是,这口棺材是石头的。而且明显看得出是红色的石头。
“兄弟,速度可以啊!”
张宝华从人群中往前走了一步,朝我打了个招呼。
“华哥,这棺材是咋回事?”
我指着红棺材疑惑地问。
“河里捞上来的!”
“河里?”我没听明白,赶紧急着问,“这棺材不是石头的嘛!这么大!应该很重吧!难不成还漂在水面上?”
这话我仅仅是随口一说,自己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张宝华苦笑一声:“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我们的人看到河边漂着个红色的东西,觉得奇怪,通知我,我带人打捞上来的。”
我的天呐!
我心中暗暗一惊,不由地再次仔细观察这口红色棺材。
红棺材比一般的棺材大一倍多,上面刻满了奇形怪状的花纹,一看就是个老物件。
“对了华哥,河水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说来也邪门,当然这也是我着急喊你来的原因。”张宝华看了一眼身侧波光粼粼的水面,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就在棺材离开水面的一瞬间,河水忽然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变魔术一样。”
“还有这事?”
震惊之余,我本能地喊了一声。
“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得出张宝华语气中带着几丝失望。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看来不是坏事!”
“借兄弟吉言吧!”
“华哥,我觉得既然棺材在这时候出现,就一定有它出现的道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兄弟的意思是?”张宝华用带着问号的眼神看着我,轻声问。
“开馆!”
“好!我信你。”张宝华拍了拍我肩膀,“法医应该快到了,我叮嘱他们带好了工具。”
等待的十来分钟里,我把红棺材用手机拍下来,然后编辑短信发给了程瞎子。
我原本计划的是,等法医来开启棺材时,我再抽空给程瞎子打电话,谁知发完短信不到三分钟,这老家伙主动打来了电话。
“喂!你小子在哪呢?黄河祭棺在哪拍的?”这话程瞎子是喘着粗气说的,要么她此时在干体力活,要么此很激动。
但是更让我好奇的还是他提到的名字,于是忙问:“到底什么是黄河祭棺?”
“这个……这个几句话说不清楚,简单说吧,就是古人为了完成某种神秘的祭祀活动,沉到黄河泥沙中的红色石棺材,据说棺材里睡着的可不是一般东西,如果我说出来保准能吓死你。”
我心中的好奇心顿时到达了顶点,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激他:“吹吧!棺材里还能有啥,再说我什么东西没见过,还怕个鸟啊!”
程瞎子冷哼一声,淡淡地回道:“是一种你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