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追踪是魔界独有的法术,是追踪咒的升级版,也是众多法术中最残忍的一种,因为被施用此咒的人很容易会找不回魂识而变成活死人,也就是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目前,只有修为至高的魔君才练成了此法。
“敢!”
煞罗猴起初听到时心里是有些迟疑,但为了眼前的权力、地位和保命,甘愿拼一把,赌一场。
“好,本座也承诺你,待找回符玉,你煞罗猴便是本座的义子,也是煞无心的兄长!届时,本座为你大摆宴席,昭告三界!”
“宫主的兄长?!”
“对,当心儿的兄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思,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所以,煞罗猴心中一阵暗喜,但表面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欲迎还拒的模样;
魔君看懂他的小心思却不拆穿,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单手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本座之下,万人之上!”
再次亲耳听到日日夜夜都想要得到的东西,煞罗猴受宠若惊的猛地跪下,叩谢道:“谢魔君,谢魔君,煞罗猴定不负魔君厚望!”
“哈哈……好,起来,本座拭目以待。”随后,魔君摆出一副慈父怜惜孝子的模样看着煞罗猴,说:“接下来,可得辛苦你了。”
“属下心甘情愿为魔君效力。”
此话一落,魔君丝毫不给煞罗猴再反悔的机会,掌中凝聚魔气一掌击向他的脑门,就在煞罗猴瞳孔震惊瞪大的瞬间,脑中的魂识已经离体,且被法术引到祭台之上,随后融入到那三个红点中……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离魂追踪,最终可确定符玉如今就在人间,可到关键时刻,符玉却奇怪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离魂追踪也不起任何作用了;所以,究竟这符玉具体在人界的哪个地方,在何人手上,魔君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因为煞罗猴的魂识已经离体太久,不能再耗下去,魔君也不舍得在此时就浪费这么一个全心全意替自己卖命的忠仆,只好将魂识放回到煞罗猴脑中。
魂识归体后,煞罗猴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而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魔君,突然脑中晃过当时他一掌打向自己脑袋的那副狠绝模样,瞬间眼神恍惚,冷汗直冒;
“怎么了?怎么冒了这么多冷汗,可是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
此时的魔君很反常,竟会这般温柔的对他说话;
幸好煞罗猴很清楚魔君的为人,所以恐惧下的那一丝理智让他清醒过来,躲开魔君即将探向自己额头的手,恭敬道:“回魔君,属下只是刚醒来一时没适应,魔君无需担心,属下已无大碍,还能继续为魔君施用离魂追踪,找回符玉。”
“不用了。”
煞罗猴一通乱想,以为魔君不需要他了,随时准备要了他的命,神色慌慌张张的说:“魔君,魔君饶命,是属下无用,没能助魔君找回符玉。”
“与你无关,是离魂追踪已经没有作用了。”
“没用了?!那魔君,可有找到与符玉有关的信息?”
“本座已经知道了它在人间,可是具体在哪儿,本座一时还不知。”
“现在离魂追踪也不起作用了,魔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哈哈……简单,去人间。”
“去人间?”
“对,去人间!”
“可是,魔君,贸然去人间会引起其它两界的警戒;况且,结界还有古神的诅咒!我们过不去的。”
“本座自有办法,无论如何,本座都要拿回符玉!”
碍于三界规矩在前,至于怎么去人间,魔君在等个好时机。
这之后,魔君似乎有了新计划,故意却又很谨慎的消去离魂追踪在仙界和人界的痕迹,目的就是为了露出蛛丝马迹,引起两界的注意,但又让他们拿不到把柄而奈何不了自己。
为了此事,天君召见凩寒,现正与凩寒在内殿中商议,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守门仙官的通报声。
“天君,人界史官前来拜见,已在主殿候着。”
“好,本君一会儿就到。”
天君看向凩寒,说:“想必应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正好,凩寒,你随本君去见见。”
“嗯。”凩寒浅浅应道,随着天君来到主殿。
见两人身段翩翩的走进主殿,如坐针毡的上官轻像吃了颗定心丸,连忙起身揖礼;
“天君。”
“凩寒上神。”
凩寒也随着简单回礼,“史官。”
接着,天君抬手道:“史官,请坐。”
“好,谢天君。”
三人坐下后,天君便开门见山的问:“今日,史官来仙界可是为了魔界之事?”
“天君知道?莫非仙界也遭遇了此事?!”
“是啊,方才本君正召凩寒过来,为此事商讨对策。”天君长叹一声,继续说:“虽说魔界此次之举没有什么伤害性,但也不容小觑。”
“过往的千秋万载,三界都互不干扰的和平相处,怎料今时今日,魔界又开始作乱,还真是魔性难除啊!”
“史官勿动怒,俗话有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魔界存心作乱,仙界定会挡在人界之前,绝不会让世间因此惨遭生灵涂炭。”
“有天君这话,本官也就安心点了。”上官轻顿了顿,说:“我人界毕竟是寻常的人类,不懂法术,区区武功也奈何不了他们,对魔界而言不过是砧上肉、盘中餐;虽说通往两界的结界处有古神的诅咒保护,可这次魔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他们的法术竟能轻而易举的越界而入。”
“离魂追踪。”凩寒接话道;
上官轻惊讶反问:“离魂追踪?这是魔界最残忍的追踪术?”
“是。”
“难怪,这似有似无的东西,难怪连古神的诅咒都没察觉到。”上官轻突然神情凝重,疑惑的嘀咕道:“莫非,莫非魔界是在寻它?”
天君和凩寒对视一番,随后问道:“寻它?是何物?史官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真是假,目前也只是本官猜测的。”
“史官但说无妨。”
“近日这段时间来看,这离魂追踪的痕迹在我人界持续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但后来消失了,消失的时间就是帝国太子降生之时。”
“所以,魔界是在寻帝国太子?”
“不,怕是没这么简单。”上官轻摇摇头,停顿了下,说:“帝国太子出世时,手中还握着一块带有血和符纹的玉石!”
“更令人震撼的是从那一刻起,帝国百年不断的洪灾突然之间就停了,也是从那时起,魔界的痕迹是越来越明显,看形势是冲着这块玉石来的。帝皇和帝后发现此玉石非同小可,便速速请来神医谷老谷主设法阻断玉石与这些痕迹的联系。”
“后来,为了太子和帝国百姓的安全着想,老谷主提议将太子和玉石隔离得越远越好。帝皇和帝后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制造太子病逝的假象,借此机会让老谷主带太子回神医谷,从此隐瞒身份;而玉石则被帝皇秘密隐藏了,至于藏在何处只有帝皇一人知情。天君,这便是人界近来发生的事情。”
“竟是如此,原来魔君费尽心思是要找这块玉石。”天君眉头稍稍一皱,不解道:“一块玉石?魔君要用这块玉石做什么?”
“天君有所不知,这玉石的威力甚大!除了太子外,谁人都无法靠近,一旦靠近都会被它上面的力量给震开,最后落个非伤即死的下场;幸好老谷主巧用计谋才得以将这块玉石的力量暂时压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帝皇的意思是希望天君能援助我等将此物销毁,勿要留在人间,更不要回到魔君之手,避免引起不可收拾的祸患。”
天君思量一番,看向凩寒,问:“凩寒,你怎么看?”
“先提防后诱饵。”
上官轻未听明白,反问道:“凩寒上神的意思是?”
天君微微点头示认同,接话道:“三界有规矩在先,任何一界之人不得擅自闯入各界的领地。虽说魔界此次是逾矩了,但我们没法用这些稍纵即逝的痕迹作为证据问罪魔界。”
“天君,那难道我们只能这样任由魔界随所欲为了吗?”
“不!”话语间,天君已在思虑着有何更稳妥的法子,淡定应道:“史官放心,此事,事关重大,仙界不会不管的。”
天君看向凩寒,说:“凩寒,看来得需要你去人间走一趟了。”
“嗯。”凩寒点头,随后又说:“不过,不能就这样去人间,不可让魔界有所发现,得设个局!”
“没错,不能坏了三界的规矩,确实需要一个局来掩护我们去人间探查的行踪。”
“天君,凩寒上神,你们打算如何做?我全力配合。”
“这个局越少人知情越好,所以史官回去后再次加固人界的结界,然后守好玉石,其它的就交给我们仙界处理就好。”
“好,我等人界皆听天君安排。”
上官轻离开后,天君若有所思看着凩寒,说:“这个局得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