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略施小计
似乎是无声的僵持了一小会子,温映寒还是妥协了,叹息了一声撂下笔:“让她进来。”
门外的小厮也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出去把人请了进来,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身穿红斗篷的女子,全身上下档得严严实实,半点没有露出。
等她脚步匆忙的跟着人进来,寒衣识趣的去关上了门,身上的斗篷脱下,露出一个绝色的佳人来,媚骨天成,站在那里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能勾走不少男人的心魄。
红愿红着眼眶欠身一福:“殿下。”
“我似乎是说过不许你私自来东宫见我,今日为何未得诏令就来了?”温映寒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语气并未因面前是一位佳人而缓和几分,反倒有些疾言厉色的意味。
红愿愣了愣,赶紧跪下:“殿下,属下只是听闻您失踪若日,担心您身体有恙这才想要前来探望,而且这一路上属下都十分小心,并未被人发现。”
她说的言辞恳切,温映寒也不好再怪罪,只是叹息了一声:“起来罢,这是最后一次。”
寒衣站在一旁心里倒吸一口气,这红愿也不是头一回来给殿下献殷勤了,他都能看出来,他不信殿下毫无察觉。
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殿下可没给过几次好脸色。
“我身体无碍,你若是没什么旁的事就先回去。”他低下头重新捞起一本密报来看,连眼神都收了回来不肯分给她。
红愿有些不知所措,颤巍巍站起身显然是不想走,却又不敢留,思来想去似乎是鼓起勇气上前离他近了几分:“殿下,属下想要离开清音阁,留在您身边服侍,若是将来再有意外,也好照料着。”
江湖上有传闻,昭延阁阁主是与红衣女子一同离开宴会后消失的,红愿是听了这个才心中不忿一定要来这一趟的。
一直以来昭延阁里最顶尖的探子里,唯独她一个女子,因为姿色过人又懂得周旋之术,能在权贵间借清音阁的掩护打探消息,也是温映寒身边唯一稍亲近的女子。
可是这一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心中自然是不快。
“离开清音阁?”温映寒的声音冷下去了几分,把手里的东西往桌案上一摔,“你的功夫虽然不错,可远比不上阁里的其他探子,离开清音阁,你还能做什么?”
“昭延阁从不养闲人。”
这一来二去寒衣也算是看明白了,红愿这是有心要表情,被殿下一句话堵回去了。
当真是半分念想都不给人留。
红愿满脸委屈,红着眼眶眼泪都在打转,又被她自己忍了回去,欠了欠身子:“我知道了,殿下。”
说完便念念不舍的转身准备离开,刚要伸手推门又被人叫住,她满脸期望的回头,温映寒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你在清音阁再留意一个人的消息,木府的二小姐木辰夏。”
自从回京后两人还未见过面,眼下两人的身份也不适合常常见面,他想要时时了解这丫头的动向。
红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讪讪的放下手,回忆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今日听旁人说起过。
温映寒从未叫她留心过什么女子,红愿回忆起是在哪里听过这人后计上心头,她不能留在殿下身边,那别人也休想。
“属下今日来之前便听人在议论这位木府的二小姐。”红愿做出一副恳切规劝的模样,“说这位二小姐在外头厮混多日不归家,殿下还是不要与这般女子来往得好。”
寒衣在一旁听地心惊肉跳,生怕温映寒突然发火。
好在他只是饶有兴趣的往后靠了靠:“哦?有许多人在说?”
红愿点点头:“但是今日属下就在清音阁听见了许多,殿下您还是?”
“你先下去吧。”温映寒直接出言打断了她,红愿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寒衣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出去,她这才念念不舍的披上斗篷重新推门离开。
温映寒坐在桌边沉吟,这事情到底是谁抖落出去的,还传的如此难听。
思来想去也左不过是她那个姐姐或是嫡母了,这丫头在木府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他沉默半晌,问寒衣近来三皇子府可有什么动向。
“听闻过两日三皇子要办诗会,邀请京中世家公子小姐一同赴宴。”寒衣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二小姐也该也会去。”
温映寒点点头,摆手让他下去安排。
看来这丫头的问题,还得自己来解决。
木辰夏坐在后院蹲在炉子边上煎药,带回来的这许多药草她都跟宝贝一样侍弄,这一两日都这么守在炉子边上没日没夜的熬着。
她一想到在山里那种无助的感觉,就更加坚信自己一定要赶紧把金针填满了,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丫鬟跟着她一起蹲着,耷拉着眉眼:“二小姐,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木辰夏掀开盖子闻了闻,又添了两味药进去。
“外头的那些个风言风语都传遍了,您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丫鬟说着都要替她哭上一哭了,谁知一睁眼自家主子很没事人一样只盯着面前的炉子。
管它外头传的什么屁话,都没有她的药重要。
再说了,她根本没想着要嫁人,甚至这个破地方她也根本没打算待多久,等时机成熟了,她就带着孟氏一起离开这鬼地方,什么木府二小姐的身份她也不要了,再有什么流言也跟她没关系了。
“你有这功夫哭,还不如进屋帮我拿些药草来。”木辰夏看她这聒噪的样子,想赶紧把人支开。
丫鬟不情愿的起身,没走两步又停住了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院门边站着的人。
“红杏姐姐?”小丫鬟试探着叫了一声,这不是跟着大小姐一起去了三皇子府的人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木辰夏也跟着扭头去看,的确是木婉容身边的丫鬟。
她直直的朝着木辰夏走过来,虽然走近了欠了欠身子,态度里却毫无敬意:“主子说了,今晚的诗会,让您务必要过去,主子专程派我来请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