炑雪,最近是不是很忙,我发了好多信息你都没有回,打电话也没接!
(委屈的表情)
……
你还在忙吗!?还在忙吗?
炑雪,那等你忙完了看到信息,记得回复我啊!
……
早啊,炑雪,在忙完吗?抽空回复一下我呗!
……
炑雪,你很欠揍呀……快接我电话啊!
……
在吗?
在吗?
在吗?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
秦炑雪,你好歹回个信息我啊,再不回,我可生气了啊;
我生气了,可哄不好的,告诉你!
……
信息和电话的铃声不间断的响起来,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上面显示着无数条信息和无数通电话,除了班主任的几通,剩下都是夏蓁儿的疯狂连环call。
刚暗下没多久的屏幕又亮了起来,是夏蓁儿的,可是,电话铃声刚响就不响了,仅剩的那百分之一的电量彻底被消耗完,屏幕不再亮,整个屋子寂静得可怕。
电话的另一边,由嘟、嘟、嘟到刚刚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道机械的女声循环响起,让夏蓁儿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那感觉说不出是什么!
八月的盛夏,刚好是所有生命盛放风姿的时候,但偏偏秦家小院子里的那棵鸡蛋花树却枯萎了;泛黄的叶子悄然无息的落下,被闷热的夏风吹得到处都是。
那封被落叶和灰尘盖住的录取通知书,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等着……谁也不知道。
早在半个月前,夏蓁儿度假回来了,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给秦炑雪发信息,信息没回,就打电话,电话也没回。
她一度以为秦炑雪在忙工作,也是想到秦炑雪的性格,认真起来是会自动屏蔽周边嘈杂的一切人事物,所以她就不再打扰。
不过实在是失联太久了,不曾想到那最后一通已关机的电话留给她那不安的感觉,似乎,是真的了。
等到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夏蓁儿带着北京特产来到秦炑雪家,既兴奋又有点担心;她敲了敲门,没人应,估计还没回来,就坐在门前的小石登上等着。
等了好久好久,夏蓁儿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手机,都九点多了,怎么还没回来?!
心中一阵纳闷,她拨了个电话过去,但还是那道让她烦躁的女机械声,挂了电话准备再去敲门,但看见里面并没有亮灯,就放弃了,心情十分沮丧和不安的回家。
躺在床上,不断刷新着信息,依然没有等到秦炑雪的回复和来电。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天刚亮,夏蓁儿就出门到秦炑雪打工的地方看看。
“不好意思,您说的这人我不认识。”前台小姐姐仔细看着夏蓁儿手机屏幕上的合照,直摇头回答。
“不认识?不能啊,她之前就在这打暑假工的,要不您再想想,再仔细想想。”夏蓁儿着急了。
“真的很抱歉。”小姐姐把手机递给夏蓁儿。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走出广场,像无头苍蝇一样行走在街上,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逼真。
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秦炑雪家。她站了许久,鼓起勇气上前敲门,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人。
这时隔壁家的阿姨刚好买菜回来,她端详着夏蓁儿,上前问:“你是?”夏蓁儿闻声转身,看见阿姨瞬间燃起了希望,庆幸的回应:“阿姨,您好,我是秦炑雪的同学,我来找她,可是等了很久都没人在家。阿姨,您知道她们都去哪了吗?”
阿姨慈祥的笑着:“噢,原来是炑雪的同学。”随后又叹了叹气,“她们都搬走了,不在这住了。”
“搬走了?搬去哪了?阿姨。”夏蓁儿更加着急,拉住阿姨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阿姨感到了微微的痛意,便挣开她的手,说:“哎呀小姑娘,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得回家煮饭去了。”
怎么会,搬走了?
搬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吗?
还是,你遇到什么事了,秦炑雪!
夏蓁儿想不明白,心里生起闷气。
真不够意思,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还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好,不联系就不联系,从现在起,我也不联系你,让你也尝尝找不到人的滋味!
夏蓁儿气哄哄的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眼那紧锁的大门,心里嘀咕着:哼,秦炑雪,看谁先输!
夏蓁儿平日里大气,不拘小节的,但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她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不说一声玩消失的人,更何况是秦炑雪,是她夏蓁儿此生认定的最好的朋友。
她很重感情,如若当初两人偶读没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就不会默契的相交为好友!
这一倔,怕是要倔到底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高三学子回校开毕业大会。
接下来,祝贺我们西城中学的同学上榜重点名校前十,大家给予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有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
……
夏蓁儿听到了她和秦炑雪的名字,她们都考上了瑞市商学院,但……
请高三(一)班秦炑雪同学上台,请……
校长反复了好几遍,台下的同学都一直往自己这边望去。
这时,一直在班队后面打着电话的班主任来到台后,跟校长禀报情况;校长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声音,重新拿起话筒说:“高三(一)班的秦炑雪同学家里有点事没能来,那就请班主任代替上台。”
看着原本是她站的位置却不是她,夏蓁儿双手紧紧抓住两边的衣角,心里难掩失望,她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像是考上重点名校的开心样子。
她没想到,最后的毕业典礼,秦炑雪都没有出现。
如果开学那天,她也没有出现,怎么办?
难道,这个承诺,是要不作数了吗?
秦炑雪,你到底在哪?你出来啊!?
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学们都各自散去,只有夏蓁儿慢悠悠的走在最后,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这条熟悉的走廊,她愣愣的靠在尽头的柱子上,想起了她们之前的点点滴滴。
物是也,人非矣……
诺已现,却……人无影,言失信!
秦炑雪,你欠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