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张小黎注意到女儿朝一家面馆看了许久,问着:“想吃面吗?”
常树树回过神来,连忙拒绝:“不,中午想吃米饭。”
她的视线收回,张小黎却瞧见了面馆里坐着的马新竹,表情耐人寻味,说着:“那不是马新竹吗?他私下这样出门?”
“不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见。”
常树树怔了怔,不知为何要解释,他在她妈妈印象里好不好,关她什么事?
“马新竹是谁?”常辉在旁问起。
“树树补习老师的儿子,理科状元,还给树树上过课,教得很好。”
这可不是常树树自己在她妈妈面前提起的,每次马新竹给她上课,宋意都会发消息告知她妈妈,她妈妈就要问,她只能说很好,和宋老师一样仔细……
似乎大人对学习好的同学自带滤镜,她妈妈那么一说,她爸爸也跟着附和:“那就多向他请教。”
——
回到家已经两点多了,常辉把老婆孩子送到家,就去乡下工作去了。
镇上离乡下只有三公里,但他们家,镇上乡下都有房子。
乡下有地,盖了一座小别墅,只不过常树树一般住在镇上小区公寓里,上学、赶集、寄收快递都方便。
张小黎把行李箱东西放置好,就要出门逛街买清洁用具,说她们不在家,房子空的都快出一股子霉味。
常树树想跟着一起去,但她昨晚突发晕厥,她妈妈才不会让她去集市。
她在市里不能乱走就算了,老地盘还不能随意活动就真的很憋屈。
等她妈妈出门,她挎上小包,拿起钥匙也下楼去。
小区对面不远处就是她之前的中学,初中毕业那年,家里挣大钱了,就卖了旧房换学区房。
她过了马路,朝文具店走,适当的消费是能愉悦人的身心。
她挎着篮子,挨着货柜挑选着,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
拿出来看,是马新竹,发了一个定位——花圻镇中?!
他真的来了,她心里慌得一逼。
泡芙:你来干嘛?
新老师:明知故问。
泡芙:也不打招呼,我今天不去乡下。
新老师:那就去。
新老师:你在哪?
常树树不回复了。
新老师:那我挨家挨户打听去。
真是那他没办法,赖皮。
泡芙:你在校门口等我。
马新竹回了个猫咪的表情包,配的文字“好”。
他竟然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包,好恶心。
常树树结了账,出了店门就望见了马新竹,不过……马新怡怎么也来了?
马新竹瞧见了她,朝她走去。
“原来你在外面。”
“买东西。”
“买好了?”
“被你打搅了。”常树树语气一点不委婉。
“呐,歉礼。”马新竹提起手上袋子,LOGO是卡贝,学校附近的网红甜品店。
他家的泡芙超好吃。
常树树不客气地收下,拿人手短,态度就柔和了些,问着:“你们现在就要去?”
马新竹好笑地反问她:“不然晚上?”
“那我先回家把东西放下。”
路边等着红绿灯,红灯灭,马新竹牵起常树树的手,常树树条件反射地弹开,惊错不已。
“干嘛?”
“你要在马路上晕倒,那多吓人。”
“不会!”
常树树自个奔到前面去,马新怡嗤得一声笑。
“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
“我又没用情,她领什么?”
他的振振有词,马新怡听来是强词夺理。
从小到大,她哥桃花不断,但真没见他对谁留意,好多女生死乞白赖从初中追到大学,他都不屑一顾,第一次见他接近女生。
他这人原来喜欢主动出击。
常树树把东西放在家里,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马新竹来了,他想去棚里摘草莓,我和他一起去乡下了。”
张小黎:“他来了啊?我这还在集市,我让你爸来接你吧。”
“好。”
常树树就知道,她妈妈想都不想就会让她去,因为是马新竹。
挂了电话,常树树对马新竹说着:“我爸来接我们,你们先坐会儿吧。”
“你们家还有接送服务?”
“什么意思?”
“我开车了,现在走。”
常树树不和他揪扯,同意了他,反正他决定的事改不了,省了废话还头疼。
她又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她妈妈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倒像马新竹是她亲儿子。
……
出了小区,马新竹让她们路边等着,他去开车过来。
常树树不太适应和马新怡单独相处,她浑身透着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艳气质。
不说话,常树树又觉得尴尬,就找些话打破沉静。
“你们怎么来了?”
“你问我哥。”
她的声音透彻,又有距离的迷离感。
这个就不用问了,马新竹做事哪有规律可循?
常树树又问:“那你们今晚住哪儿?要回去吗?”
“看我哥怎么想。”
“哦……”
又陷入了一片静寂。
突然,马新怡主动开口:“你后遗症很严重吗?”
常树树顿了顿:“不,用脑过度就会犯,平时没什么。”
“会恢复吗?”
“医生说好好休养能好,但也不完全,总之不影响正常生活。”
“……那就好。”
马新怡并不希望未来嫂子会是个多病多疾的人,但常树树以为马新怡是在关心她,心里还挺暖的。
马新竹开了车来,马新怡去了后座,还对常树树说:“你坐前面。”
常树树不明白她的意思,老实巴交地开了前门,一看见马新竹,她就后悔了。
看她爸爸开车时,她怎么就没发现男人手握方向盘,把着手刹是这么有魅力?马新竹本就酷拽,操控着一台车时,那散发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简直令她无法招架。
可惜没有退路,她掩着脸红心跳坐上了副驾驶。
她手脚不知道怎么放,脑里一片混沌,觉得空气都变得压迫。
“安全带。”
马新竹挑眼看她脸微微泛红,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哦……”
常树树手忙地扯出带子去系,偏偏这时衔口好不听话,扣了几次都没扣上。
马新竹直接笑出了声,附身过去拿过带子轻而易举就系上了。
就那么一刹那,常树树本就难以平息的情绪里涌动起一股热热的气流,心里好像谁在敲鼓,咚…咚…咚…
太近了,太近了啦。
马新怡在后面看着好戏,不禁意间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