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天啊,你吃过虫子吗?”马新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常树树斯斯文文,长得比她可还要文文弱弱的,竟然吃过虫子?这么大胆的吗?
常树树点点头,饶有兴趣继续说着:“吃过的虫子可多了,还有蝉蛹,蚱蜢,桑天牛,椿象……”
“停停停……”马新怡急忙去阻止她,不然她还要滔滔不绝说出更多她听都没听过的虫子。
“哈哈哈,其实这些做出来都是很好吃的,村里有个伯伯还是专门养殖这些虫子的,供给餐馆,很受欢迎的。”
马新怡猛地认识到乡村和城市之间的差别,差得可不是经济发展,也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乡村的人还生活在淳朴的自然里,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乡下,虫子也能变成美味。
“你要不要试试?”常树树抿唇偷笑,还想要怂恿马新怡。
马新怡哽噎不语,一边是恐惧的心理,一边想要挑战自己,她很纠结。
“还有没有别的能克服我怕虫子的办法?”马新怡又问。
“那我没辙了,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能直面恐惧,等你以后多和这些虫子打交道,你慢慢就能克服的。”
慢慢?慢慢得是多少年?马新怡都不想去想象了,咬着牙,一口答应了常树树:“那明天就尝试下,说不定我可以的。”
“哈哈,你可以的。”
常树树听了好生兴奋,她曾经很多次怂恿陶子茹去尝试下吃虫子,但没有一次说服过陶子茹,今日终于说服了一个,很有成就感。
“我想去洗个澡。”马新怡这会儿的气势焉了大半,起身要走。
“嗯,我也去洗个澡。”
马新怡去到三楼,在她住的客房里拿了衣物在三楼卫生间洗澡,常树树便用二楼的卫生间。
两人只是简单的冲洗下,马新怡洗好了吹了头发刚下楼到常树树房间一两分钟,常树树也洗好了回来。
开始还有点别扭,马新怡还从来没和别人住过一间房,其实也不是真的害怕一个人住在三楼,完全是为了她哥哥,想要多套取些常树树的小秘密,才牺牲了自己的第一次。
常树树也无法正常面对这场景,两个女生穿着睡衣,头发微微湿润,相视站着,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你晚上一般几点睡?”常树树这是没话找话问,不然气氛显得太尴尬了。
“之前上学,都是十一点睡,现在也差不多吧,你呢?你应该要很早睡吧,要注意修养。”
“嗯,最晚十点。”
“你睡你的,我可以自己玩手机或者你有没什么书借我看下。”
“哦,你等下,你可以自己来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常树树走到书柜前打开,给马新怡指着,马新怡走过去,没多挑选,随意拿了一本文学杂志,目的本也不是看书,以作掩饰而已。
常树树倒是拿起她之前放在书桌上的那本病虫害的农学书籍,坐在右侧的床头边,给马新怡余留了很大的位置。
马新怡走过来了,掀开凉被,也坐上了床。
纵使她们是两女生,但气氛还挺微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丝的紧张和不自在,结果常树树心思也不在看书这件事上,尽想着怎么来适应这样的情况。
她也太认生了,这明明是她的家,她的房间,可完全做不到像马新怡那样泰然自如,说起来还真是丢人。
马新怡也是半分不给她留情面,直接将她的心思戳穿,说着:“你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
“额,有点不习惯……”常树树也只能实话承认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其实之间很少交流,你会不习惯很正常。”马新怡说道,刚翻了一页的书便立刻放下了,又说着:“所以就别看书了,聊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嗯。”常树树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将书放下,一手却还握着书不松手。
“我倒是有件事很想问你,就怕你会不高兴。”常树树先声问着,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说吧,至于高不高兴就看我心情了。”
马新怡也真飒,一点儿也不客气,常树树心想都话都说了一半,不问就太怂了,便小心谨慎地询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徐年哥啊?”
“……”
话音落,伴随的是马新怡的沉默,其实这已经不是不能言语的秘密了,但常树树之前毫无察觉,突然提起,一定是她哥哥说出去,那个大嘴巴子。
马新怡好一会儿没说话,常树树赶紧去圆场子,又说着:“那个,不方便说就不说,我也只是问问。”
“没事,其实我也想和你说这事。”
“和我说?”常树树面露惊讶。
马新怡将书放在床头上,随之缩进了凉被里平躺下来,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屋里瞬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空调的凉风送拂的吱吱哑哑的小碎音。
马新怡不语,甚是默认,常树树便洞悉了大半,便没打算再细微地询问,但马新怡却忽然说起:“今天你和我哥去城里的时候,我和徐年一起去山上钓鱼了。”
“嗯,我知道。”常树树在旁应着。
“然后,我就和他说了,我说我喜欢他。”
“真的吗?”常树树听了好生兴奋,满心的欢喜抑制不住从嘴角洋溢而出。
“你先别那么激动,我说是说了,但是我们俩并没有在一起。”
常树树宛如坐了趟过山车,心情又直接降到零点,不会是徐年伤了她的心吧?这是常树树不敢去猜测的,所以也不敢问,侧身看着面色沉静的马新怡不说话。
岂料,马新怡眉眼里柔柔得弯了弯,带着少女般美滋滋的笑容,附言又说着:“徐年考虑很多,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所以才说来追我。”
“啊!”常树树的心情此起彼伏,顿时又惊呆了。
“哈哈,也就是说你告白成功了,你们俩真的就……太快了,我才刚知道,你们就……”常树树一兴奋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我不知道现在我和他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从没应对过这样的事。”马新怡渐露微微的羞涩之意,闭合上眼,抿着唇将娇羞都藏匿起来。。
“徐年哥他就是这么体贴的人啊,因为是你告白,就好像是你追的他,但他喜欢你,就会对你更好,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要变被动为主动。”
聊起自己和马新竹的事,常树树就成了哑巴,八卦起别人的感情,她能滔滔不绝,歇了一口气又说起:“虽然你们好像还不是男女朋友,但互相喜欢,根本和恋人没差。”
“没差吗?”马新怡自问道,如果没差,她为何还感觉和徐年的距离好远好远,还够不到徐年的生活。
常树树似乎能洞悉她的心思,一语宽解她摇摆不定的心情:“你和徐年哥多多在一起相处,就不会有生疏感了。徐年哥真的很懂的照顾,你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辛苦的,他都会想到你的,你就做好准备,迎接你的爱情吧。”
常树树越说越激动越不正经,从来也没见她这么热情,说着这么露骨的话,马新怡听了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所以女人天生对感情过敏,谁也逃不掉。
“我知道徐年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我知道他会对我很好的,但是我不温柔,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告诉我些关于徐年的喜好,习惯等等的,你还记得的都告诉我。”马新怡微眯着眼,侧着身子看向常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