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开口,马新竹先介绍起来:“这是常树树,新怡这几日就在她家里玩。”
“哦,是新怡同学吧?欢迎。”马爸爸语气亲和,但眉眼间给人严父的气势。
“叔叔好,我是常树树。”常树树稍稍上前去,礼貌地打着招呼。
“明天我和新怡,还有树树和另外一个朋友,要出国去旅游,所以树树今晚就住在我们家。”马新竹又说着。
“那让陈姨多做些菜。”马爸爸又多看了常树树几眼,虽然看出她有点不知所措的紧张,但还是给人端正大方的气质,干干净净的,很有小镇姑娘的单纯气息,还挺讨人喜欢的。
“知道。”马新竹应道。
“爸,那我们先上楼去了?”
马新怡说完,又挽起了常树树的胳膊。
“去吧。”马爸爸回道。
马新竹正要跟着她们一起上去,却被他爸爸叫住了:“你上楼干嘛?在这坐儿,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马新竹也诧异。
常树树回头看了看他们父子,两个男人间氛围有些严肃,像是有什么正经事情要聊,她不便打扰,所以便赶紧上楼回避。
马新竹不知原由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正要问,马爸爸直接开门见山问起:“我怎么听说,你们公司要做转型?”
这风声倒是传得挺快的,马新竹在创办自己公司“绘令”初期,他父亲曾派遣过一些人员去帮马新竹,虽然后来绘令后期慢慢成长起来,但这些人也没走,还成了公司管事,马新竹知道他父亲是想在他公司安插一些眼线好监控他的一些行径,但马新竹觉得自己行的端坐得直,没想过要把这些人辞退。
马新竹也是坦然地承认了:“是。”
“你这想法是从哪儿来的?”
“根据市场风向来的。”
“我不是反对你做,但是你停掉了你公司大部分的业务,这个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公司刚成长不久,刚刚在这个市场上打下基础,现在转型还太早。”
这些是马新竹早早考虑过的事情,会面临到哪些困难,他也有预料,所以他父亲提出质疑,他很淡定,回道:“我倒是觉得公司一旦形成自己的体系,再想去改变,那就如是脱胎换骨,更是困难。”
“看来你是决定好了。”马爸爸神色沉着平静,却依稀能看出他对儿子的想法并不支持。
“是。”
“但是这次我不会提供任何的资金和人员支持,你想做,我想看看你靠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之前创办绘令的时候,也没叫你来帮我,你未免有点小瞧你儿子。”
马新竹随口开起了玩笑,马爸爸勾勾嘴唇,淡漠一笑,又道:“我对你有无限的期望,我只是不明白,这突然间,你怎么和农业沾上边了?”
“这个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马新竹话里有话,马爸爸甚是好奇:“还有什么隐秘的原因?连我都不能说?”
“不是不告诉你,是不方便,总之你会知道的。”
马新竹是很想昭告天下他喜欢常树树啊,可是图自己一时嘴快,到时候把小草莓惹生气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总之,你的私事我不想管,工作上的事我会找人监督你,避免你出什么岔子。”
马爸爸拿起书本继续看着,最后说道:“家里来客人了好好招待。”
“爸,想提醒你件事。”马新竹本要起身,突然脑子里蹦出件事情来,又坐下。
“什么事?”
“这个月月底是我妈的生日,你不得准备什么?”
马新竹父母离婚很多年了,虽然两人感情不和离婚,虽然没有争夺抚养权,但两兄妹从小都在父亲家里长大,所以就一直住在这,可实际上马新竹的户口和他妈妈在一起,马新怡的户口在爸爸在一起。
马新竹会护着他妈妈,每年他妈妈的生日,他一定会叫上他爸爸一块儿吃饭,本是一家四口的他们一年就团聚这么一次。
马爸爸听了不语,好似故意装着充耳不闻,马新竹便又说了一次:“叫你的助理好好替你礼物,别再去买什么黄金土掉牙的东西,我妈又不会要的东西。”
“行了,上楼去吧。”马爸爸听了有些不耐烦了。
“行。”马新竹淡淡应了句,便提着放在一旁的常树树的行李箱,往楼上去。
常树树正在马新怡的房间,马新竹刚要进去,听到屋子里两小女生正在聊天,说话窸窸窣窣,模模糊糊听见马新怡的欢笑声,他便轻轻趴在门上偷听了下。
马新怡:“你放松些,我爸每天工作得忙不过来,才不会去关心什么八卦,你表现得太别扭了,反而让我爸会对你起疑心。”
常树树:“我就怕你哥哥乱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事说话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那多尴尬。”
马新怡:“那又怎样?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我爸说不定会很喜欢你的。”
常树树:“不要,虽然不太礼貌,我还是在这不要出去了。”
马新怡:“哎,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害羞了,喜欢我哥不敢说出口,连见我爸爸的勇气都没有,那以后你们要亲亲抱抱什么的,你是不是会心跳爆炸?”
常树树:“你说什么呢。”
马新怡:“哈哈哈哈,反正我哥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好男人,不知道他会忍耐到什么时候去,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哦。”
……
马新竹在门外听见小女生间的秘密对话,不禁地抿着嘴笑。
不亏是自己的好妹妹,还会向常树树做这些思想工作了,不错不错,不至于以后他真的没忍住亲吻她,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把她吓住了。
看来这个小目标可以提上日程了。
马新竹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方便进来吗?”
“干什么?”马新怡应道。
“行李箱。”
“放在门口吧。”
“你们俩不要我进来,是不是在聊什么小秘密?就不能让我听听吗?”
“秘密当然不能听了,你等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马新怡快步朝门口走去,只开了一个门缝,对马新竹说道:“要不要叫徐年也一起过来?明天我们四人直接叫司机送机场,更方便不是吗?”
马新竹本是轻快的面容顿时间正经起来,蹙眉勾唇,似笑非笑地回着:“我看你是想和徐年见面,接着机会让徐年到家里来夜宿。”
“是又怎样?不可以吗?家里客房那么多,又不是要你和他住一间。”
“我不允许,徐年他小子想进我们家,至少要和你交往一年以上,现在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吧?想都别想。”马新竹是个男人,当然最了解男人的心思,纵使徐年再一副老实沉稳的模样,和女人离得太近,也会想入非非。
他可以对常树树想入非非,但徐年不可以对他妹妹,这是做哥哥的保护欲。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说起来就是太霸道了。
“马新竹,你怕是没有搞错吧?我才是这家的女主人,你做不了我的主。”
“那行,你叫他来,然后我就正好和老爸说一下,你打算报考农学,还是和徐年有关,你看你明天还能出门吗?”
可真是够可恶的,竟然威胁她,马新怡冷冷地瞪着他,却拿他没半点办法。
到现在,马新怡也没和她父母聊过之后报考的志愿专业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她父母是绝对会阻拦的,马新怡也知道有她哥哥帮忙说话,是能说服她父母的。
但明天的飞机,这个时间点不能出岔子。
马新怡只有忍下一口不爽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