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是谁?”阿萧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愉悦的样子。不过很快的,她的这份不愉悦就被窃喜所代替。
碰上这小子,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找到出路。
姜雪娟眼皮也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阿萧,面部表情僵硬无比,这女人气场好大!
阿萧高傲地抬起她的下巴,一道弧度美丽而带有几分刚硬的下颚线被灯光打照暴露在两人面前。
牧惜尘虚弱得像个孩子,他只是突然觉得身上一冷一热,竟没想到就这么发烧了。连大风大雪都顶过来了怎么会败在这么一点小病上?
牧惜尘听着阿萧嘲笑的声音,头静静靠在姜雪娟怀里,两只拳头早已经握得不知好紧。
只是身体上的劳累让他真的很难打起精神,生怕双眼一闭就这么睡下去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姜雪娟一个女孩怎么收拾?
“阿萧,你想让我做什么事?”他一语戳中别人的心思。
阿萧淡淡地扫了一眼牧惜尘,一脚踏上一旁半米高的冰柱上,一身大袄裹在高挑的身上,眼角微眯。
她的声音充满磁性,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牧惜尘,要是你能找到出路,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牧惜尘抬起眼皮,撑着身子从姜雪娟怀里爬起来,声音微弱却带着刚劲。
“成交。”
姜雪娟张了张嘴,她明白自己在这种场合下插嘴也是于事无补多生事端,只是……牧惜尘好像和这个女人认识的样子。
她隐隐觉得不安,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就怕万一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目光一直紧盯着牧惜尘不放,焦急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显现在脸上。牧惜尘他还发着高烧呢,他这样真的可以挺过去吗?
牧惜尘稳住步子从地上爬起来,他穿得特别薄,嘴被冻得乌青,能看见他起身站住的时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犹豫了半天,站在那不知道要干嘛。本杰扭了扭胳膊,摸着一脸的大胡子:“小子,别想在我耍什么小聪明。”说着还不忘自大地笑了起来,笑声特别爽朗不羁。
牧惜尘的身子佝偻着,影子投射在地上差点以为这影子的主人会是个老头!纤细瘦弱,不堪一击!
他的五官都快拧到一堆去了,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朝阿萧瞧了一眼,正好对上她凌厉的眼神。
“有什么事?”她冷冷地问道,声音被压得老低老低。忽然又心不在焉地将头拧到另一边,看着本杰一行人的举动。
牧惜尘难得地恍惚了,神色波动着,本想着是自己体内灵气已经不足够了,再加上这鬼地方想聚集一些灵气是多么的困难,本想向阿萧借一点……
别问牧惜尘为什么会这么想,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么想了。一个比较偷懒的方法,可是想清楚看懂了确实那么愚不可及。
分享灵气这么亲密的事怎么可能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能做的事情呢?再说说出来那个女人一定也不会答应的。
“没什么,我需要一点时间。”
眨眼间,阿萧闪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姜雪娟身后,猝不及防地提起她的后衣领,命令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更加用力勒紧了姜雪娟的衣领。
她憋得脸色通红,双手不甘心地抓着衣领。
凭什么她姜雪娟又拖牧惜尘后腿被人挟持了?说起来自己还是个有身手的武功健将,怎么总是两三下就被人“撂倒”?
牧惜尘只好冷着身子,狠心一咬牙转身朝他处寻觅而去。
“好!我会找到出路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摸了把自己滚烫的额头,视线都开始模糊不清。
心底一横:拼了!我牧惜尘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磨难,还会怕一点点风雪?只要找到出路赶快联系到刻木,那一切都不攻自破!
想着早已经毫不犹豫地闪进另一块冰墙后去了。
姜雪娟这才被人放下来,她回头观察着这名冷艳又决绝的女人,相仿的年纪却是两种不同的气势。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厉害?而自己却只能给别人拖后腿。
姜雪娟你得加把劲了!不然以后怎么有脸缠着胖子和牧惜尘他们闯荡?
紧咬着下唇,浑身瑟瑟发抖,像闹脾气一般嫌弃地挣脱这双恶心的手,狠狠朝阿萧瞪了一眼。她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将自己身上的大袄脱下扔到姜雪娟身上,用不用质疑地语气命令道:“穿上。”
说完再也不把目光浪费在姜雪娟身上,而是转眼去看那台还在滴滴慢速运转的仪器,眉头一锁就连双臂都紧绷得直直的。
“我不要!”姜雪娟抓着地上的衣服往旁使劲一扔,即使再冷也不要别人的施舍,再说了现在自己是他们的人质,这个女人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阿萧背对着姜雪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稍等片刻本杰带着个男人就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地朝姜雪娟冲去。
她一闭眼睛,一片漆黑朝自己压过来,身上传来几个重重的力道确实让她心慌得不得了。
挣扎了几下被人拍着脸才睁开眼睛,原来这群人是在帮她穿外套?!
不可思议!姜雪娟只觉得这群人肯定不会这么好心,还让她不要被冻着。
昏昏沉沉,四周漆黑一片。
何胖子蹲在地上,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被扒得破碎不堪!猛地一回头瞅到何举闻也慢慢回过神来,甩甩不太灵光的脑子。
两眼悲戚,颇受打击。
他颤颤巍巍道:“你虎子叔没了……”
“虎子叔死了?”胖子同样惊讶地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
“虎子叔?”他扭头四处慌张地去看,虎子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晃眼的时间他就没了?
两道炙热的视线猛地锁定在那滩烂泥上,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胖子哽了一口口水,指着那滩烂泥道:“那……不会是虎子叔吧?我看着真有些害怕,这地方真是太邪了。”
转眼盯了盯何举闻的举动,他双目无神,看起来有些虚弱。
“老爷子?”
何胖子不敢动半步,身后整根脊椎骨都在发冷,壁画上画着的图案变得清晰不少,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些看起来没有规律的图画远看却是一幅幅图!可他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心子底都快被那团诡异的蓝色烛焰给吓破了。
何举闻没说话,一张面饼大脸上的肉还微微抽动着。他缓缓地打量起四周:“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虽然我也解释不清楚虎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滩泥,但我们还是赶快带他的遗骸出去吧。”
何举闻果然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即使撞上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还是强压住心底的恐慌冷静地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何胖子虽然怕,但当他瞥见那樽巨大的棺椁时,小小的心忍不住开始动荡了。
经过前几次的总结,想必大家都已经深深地了解到何燓爱财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境界。
等何举闻仔仔细细蹲在地上将那堆泥往口袋里捧时,何胖子蹑手蹑脚地朝棺椁挪步而去,整间墓室不大,共有两间耳室,耳室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棺椁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奢华,传说中的女娲墓极其平凡,那棺椁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
说不定可以从墓里面捞着点好东西?
正琢磨着要不要打开棺盖,就被何举闻恶狠狠地低声吼了一句:“死兔崽子毛病买!莫瞎搞!”说完将塑料袋打了个结揣进包里。
“要不我们把这棺打开,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两个宝贝,拿出去换了钱虎子叔也没白牺牲。”他拧着两根像毛毛虫一样的粗眉,三根手指扳在棺椁上。
何举闻趁他还没说完赶忙又瞪了他一眼:“赶快带着你虎子叔走老!楞个邪门还摸撒子金嘛!”说着,利索地收拾起东西要往外走。
“咦?”胖子怪叫了一声,他并没有执意去打开棺椁,毕竟何举闻真要走他一个人肯定也不敢留在这,于是只好作罢。
只是他忽然在棺盖上摸到一个什么东西,是一只嵌在棺盖上的银手镯,他把那只银手镯抠了出来,摆弄了几下。
瞧着还算不赖,不过并不值几个钱。算了,留着当个纪念也好,他想着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诶!等等我!”
刚一上去就被何举闻重重地敲了一记脑袋,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因为摸金一门中有着灯灭不摸金的规矩,可是何胖子还是偷偷摸摸地摘了个镯子,而且还被眼尖的何举闻给发现了。
“呼——”一阵乱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卷过来,蓝色的火焰突然熄灭,整个视线又变回黑漆漆一片。
胖子一缩头死死将镯子揣在怀里,头也不敢回一下连包都不要了忙叫着要走。
“你这兔崽子真是要把老子这条命都搭在这!”何举闻碎了一口,一弯腰钻进洞里。
只要回头一股脑地原路返回,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