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龙的人已经入了地道?”慕容盛脸色有些紧张。
“入了,听说是带了一种特制的火石。或许……能成功吧。”董虎的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慕容盛皱眉良久,一时间不知在想什么。
二日之后,许昌城附近,爆了一声巨大的响动,不仅是北人的营地,连着城里的守军,都莫名地吓了一跳。
陈九州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早在昨晚,就有人通报,白庆龙派人要埋火石。是一种装在竹筒里的火石。
所以,他索性让人往地道里,吹了不少漂浮的小柳絮。
虽然不知道这竹筒火石的法子,白庆龙是怎么来的,但要和他一个穿越来的人,玩这么一手,铁定是找死的。
确实是炸了。
地道里的数千伪秦大军,还来不及动作,便都死在了里头。
“把地道堵了吧。”
沉沉踏步,陈九州走上墙头,没猜错的话,无计可施之下,面前的这些大军,估摸着要不计战损的攻城了。
……
“妖人!奸人!”白庆龙满脸发白,急急走回了中军帐。
虽然好笑,但慕容盛和董虎二人,尽是没有发笑,反而多安慰了两句。
“还是原先的意思,大军久攻不下,继续耗下去,当真只能撤军了。”
“我等现在,尚有一百多万的兵甲!许昌城里,估摸着也剩下不到十五万。”
说着这句话,慕容盛有些烦躁。
这段时间之内,不知不觉的,便被陈九州杀死了近四十万大军。
这没有道理的,毫无道理可言。早知如此,还不如趁着会师,一鼓作气地血战许昌城,或许就能攻下了。
“听本盟主的命令!破了许昌城,赵国的五州之地,尽是肥沃的土地,富饶的城镇,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在旁的白庆龙和董虎两人,尽是露出狰狞的神色。
杀死陈九州的怨念,在二人的心头,也变得越来越盛。
“大军集合——”
呜呜呜的牛角长号,再次响彻在许昌城周围。如蚁般的一个个方阵,也撑着士气,纷纷发出声声怒吼。
不多时,这些密密麻麻的方阵,分成了三支大军,各朝着一座城门踏去。
铁甲厮磨的声音,让许昌城头的人听着,不免一阵刺耳。
“陈相,敌人兵分三路,是要叩三面的城门了。”司马佑即便是半吊子的军事水平,这一回,也看清了事情的严重性。
“慕容盛早该这么做了。”陈九州皱住眉头,“陛下,这应当是决战。”
时间拖得太长,对于攻方而言,反而是越发不利。估摸着慕容盛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趁着士气尚在,打算一决生死。
一百五十万的兵甲,尚有各种攻城辎重,不得不说,这一次才是最大的危机。
按着最先的调派,司马楚和司承两人,纷纷带着大军,守住其他的两座城门。
“陈相,敌军主攻的方向,莫非还在正北的城门。”
“按理说应该是,但不排除会有变动。”
三座城门离着不算太近,作为机动的裴峰,尚在养伤,只留着不到三万的骁骑营,在几个东楚军参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局势,随时等候调派。
若是动作稍晚,其中一座城门被打破,真要欲哭无泪了。
“十五万人,敌军十倍于我……”司马佑声音微变,这一次的决战,让他心底的担忧,到了极致。
“并非真只是十五万。”陈九州犹豫了下,淡淡开口。
“莫非是东楚的援军?”
“不是。是本相埋下的人马,本相一直在想,如何让这支人马,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许昌城外,东面固然是江河,司马楚带着万人防守,应当问题不大。”
“最危险的城门,要数南北两座城门,离得也最远。司承带着三万人,若是被重兵叩关,一时守不住的话,许昌便会被攻破。”
“更有可能,南北两座城门,会被同时发起强攻,左右敌军的兵甲很多,完全是足够的。”
“不若立即派兵去驰援。”
陈九州摇头,“兵力过少,一直是许昌城的最大问题,如果再分散兵力,即便是本相,也没有信心守住北城门。所以,七成的兵力要留在北城门。”
司马佑身子微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放心,我看过了地势,许昌城南门,尽是山峦老林,敌军想要绕去南门,未必会一路风顺。”
“陈相,这要如何说?”
“本相先前说过,正是考虑到兵力的因素,在哪里,我埋了暗子。”
……
赵国,许昌城外的山林。
族长扎图站在高岗上,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数万羌人大军,尽皆背着战弓,手提弯刀。
这段时间以来,陈九州对于西羌人部落的援助,可谓是极善极美。
古往今来,从未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如此厚待他们,偏偏是那位东楚陈相做到了。
先前陈九州出使赵国而留下的友谊,已经被西羌人刻在了石碑上。
“东楚陈相有难,我等,救或不救!”
“自然要救!”
在扎图的面前,无数道怒吼的声音响起。
留在西羌人部落里的王贺,以及小巨人洪崩鹿,皆是露出了笑容。
在他们的面前,至少有近四万的西羌人大军,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这一次赵国危机,可见,自家陈相的目光,是何等的深谋远虑。
“西羌人擅长山林作战,我等便截敌于山林之中!”扎图扬起了木杖,老态龙钟的脸庞,也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