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荧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云舒正命人搬着好多盒子,放在她的屋内。
看到她回来,云舒阴沉了一日的脸,终于放晴了。
“云舒呀,这都是谁送来的?怎么那么多的东西?”
曲幽荧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都快堆满她整个桌子了。
“是苏公子呀!”
“哪个苏公子?”
“就是苏潋苏公子,老爷的朋友。”
“哦!”曲幽荧这才反应她指的是谁,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做什么?无事献殷勤。”
“胡说。”云舒撅撅嘴,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盒膏药,递到曲幽荧面前说,“这可是苏公子特意送给你治疗脖子上的伤的,说是用后不会留疤。”
曲幽荧倒水的动作,轻微一滞,蹙了蹙眉,“他与爹说了我的伤?”
“这倒没有。”云舒摇了摇头,“是单独与奴婢说的。小姐,你可记得每天都要涂哦。”
“哦。”
曲幽荧敷衍着,她总觉得苏潋没事对她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她往外看了看,问道,“小书回来没?”
“还没呢!”
“那我去趟书房,若他回来,叫他来见我。”
“是。”
曲幽荧往书房走去,此天已经五月,炎热越来越重。
她自小怕热,故而每年夏日,她都不怎么外出。
今年倒好,天天往外跑,累死累活,叫她现在一空闲,就想睡大觉。
“好困。”
她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手腕上的镯子在手臂抬起的时候,下滑,紧贴着皮肤表层。
瞬间一丝丝的寒意沁入肌肤,令她为之一振,人也清醒了不少。
看着手臂上的镯子,曲幽荧眉头一挑就笑了。
这个镯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冬暖夏凉,是木景烛在她及笄的时候送的礼物。
他每年送的东西都会很多,但她独爱这一个,也像传家宝贝一样,宝贝的不得了。
“幸好有你,凉凉的,人也舒服多了。”
她伸了个懒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本想趁此机会,好好想一想这个案件,却发现书桌的中央,放着一封信。
没有署名,用的也是很普通的信封。
但曲府中,若有她的信件,云舒都会亲自送到她的手中。
即便当时她人不在,她也会放在她的卧房,而不是此处。
所以她当即喊来云舒,“这信是谁送的?”
云舒也莫名其妙,摇着头说,“不知道呀!我今早进来打扫的时候,都没看到呢!”
“那今日除你外,还有谁进入过书房?”
“没有。小姐的书房一直都上锁,外人是进不来的。”
“那会是谁?”
曲幽荧盯着信封,心里涌出一波波的好奇。
最终她挥挥手,让云舒下去后,才打开了信封。
上面没有长篇大论,只写了一句话——今晚子时,张家铺子。
上面的字迹强劲有力,在最后一个字的尾端,那一笔落的很重,这是木景烛写字的习惯。
“嘿,看来今晚有好戏了。”
她将信收好放在怀中,便大大方方的去补觉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云舒张罗着给她弄晚膳,吃饭的时候,小书也回来了,禀告了他所调查到的事。
曲幽荧静静的听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换上了一身男装,独自往张家铺子走去。
那里自从发生命案,张掌柜的也死后,就没有人接手了。
张掌柜的家人都离世了,其他亲戚也早就不来往,所以身后事都是衙门操办的。
如今,那么大一家铺子就荒废在那,看着也可惜。
曲幽荧借着月光走到此处,四周都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左右看了看,门上挂着大锁,却不见木景烛人影。
“奇怪,已经子时了,景烛在哪里?”
她又侧耳在门上听了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心下有些担忧,因为木景烛是个守时的人。
此刻不见人影,她第一直觉就是出了幺蛾子。
她有些焦急,想去寻人,却无意中发现门锁有些不对劲。
“咦,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这把锁,当初衙门的人锁上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看着,所以很清楚,锁是新的。
但现在锁有明显被撬的痕迹,就说明在张掌柜的死后这几日内,有人偷偷进入过张家铺子。
这也让曲幽荧更确信,木景烛今晚约她在此处,是有要事。
因此她拔下头顶的发簪,打算开锁,进去瞧瞧。
她今日戴的发簪比较细,与钥匙差不多,以她开锁的技巧,绝非难事。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悄无声息的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她瞬间惊得全身冒汗,发簪在手间被反握住,毫不留情的朝着身后那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