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猥琐眼神,安涯只当没看见,她的目标是六皇子,俘获他,才有成就感。
这回舞罢,段豫璜没让她直接退下,而是让她给在座各位敬杯酒。
盈盈福应了声是,安涯轻举酒壶,提裙裳,袅袅挪步,一一斟酒。
给段豫琅敬酒时,段豫琅不老实,目光一直在她耸立微敞的心口,盯了许久,舍不得挪开。接酒杯之际,又趁机摸了摸她柔滑的手背,安涯故作惊慌状,手一抖,洒了些酒在他手上,畏惧致歉,
“奴家该死,七皇子恕罪!”
“无妨。”段豫琅爱死了这种惊慌万状的眼神,喜的温声安抚道“本王不介意,姑娘莫怕。”
安涯颜笑,福了福,又去给其他人敬酒。
轮到六皇子段豫璋时,安涯手心已然出汗,莫名紧张,立在他侧,握上洒蓝釉枝莲执壶,佳酿自壶间注于杯中,清脆悦耳的,不知是酒声还是佳人之音。
“荣王请用酒。”
闻听请辞,低眸许久不苟言笑的他抬眼望向她,羽睫浓翘,蜿蜒沿至眼睑,眉眼有神微含怯,挽举酒杯轻侧首,不敢与他对视。
酒香人丽,此酒不得不喝。段豫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察觉这舞姬在他接过酒杯后立即收回手,料想她是怕自己与老七一般,毛手毛脚。
段豫璋心道本王还真没这嗜好,瞧见美人便挪不开眼的,那是老七!
敬罢酒,段豫璜当众宣布,将安涯赐于七皇子,兴王段豫琅。
她的命运啊,茫无常,但愿这当中不会出什么岔子,奕王能够如愿以偿。
这老六老七比起来,她宁愿跟着六王爷,看似正经的男人,才让她更有征服!
只是不知,能否如愿。
她所立的位置,看不到段豫璋的神,她也不能刻意扭头去看。只能默默揣测着,自己这颗痣,真的能得他一顾,扭转自己的命运吗?
宴罢离府时,大门,段豫璋正准备上马车,远远瞧见老七搂着那舞姬出来,舞姬的面纱已然被他揭开,他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便要亲热,舞姬面露不愿之,伸手去挡,不知说了什么,他却仍旧紧搂她腰,上下其手,
兴起之际,竟被她掰开了手,醉了酒的段豫琅没能得逞,恼羞成怒,甩了她一耳光,酒气熏天地骂道
“给脸不要脸!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扭扭捏捏装什么不谙世事?既要做爷的人,就得顺从讨好,不过一个舞姬,爷可没耐心哄你!”
段豫璋看不过眼,近前揶揄道“老七最近越发能耐了,然跟一个子动手,若是闲不住,不如咱们哥俩儿比试比试?”
“六哥?”迎头瞧见老六正肃着脸怪责于他,段豫琅赔笑道
“这话说笑了,我不过是给她个训罢了!人惯不得,越宠越上天。”
“不是每个子都能接受你那轻浮之,大庭广众的陪你亲热。”
“我最近没得罪六哥吧?这样找我晦气却是为何?难不成,六哥也看上了这个舞姬?呵!那可真是奇闻呐!”
在皇帝眼中,他的皇六子是唯一一个不耽于,正直稳重的儿子。段豫琅最是厌恶这种道貌岸然之人,若能见他露出真面目,也是快事一桩。于是故作大方挥袖道
“你若喜,大可直说,弟弟让给哥哥便是!”
看上她?段豫璋自认心中尚未生出这种愫,并不想从他手中抢人,“只是看不惯你动人。”
“还不是心疼?喜便大方承认,何必扭扭捏捏假正经!”终于能找到一个讽刺老六的机会,段豫琅哪舍得错过,即便忍痛割爱也要坐实段豫璋伪君子的罪名,遂将安涯一把推了过去,
“人我也不缺这一个,不要也罢,送给六哥!我倒要看看,六哥如何怜香惜玉!”道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瘦弱的安涯被他拽得胳膊生疼,碰上荣王坚实的怀抱,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幸得荣王扶住了她。
立好的安涯尚未来得及道谢,便听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送你回奕王府。”沉朗的声音,疏漠的神,令安涯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以往在星月时,男人见了她,眼中大都会露出急于占有的望,即便是子稳重之人,也会表露欣赏之,连诚王都称赞过她,媚入骨髓。
也不知是她今日妆容太过素淡,还是因她故作清纯之,然没能博得荣王瞩目,实在伤她自尊。
“不!奴家不能回去,”惧怕的安涯怯声道“奕王当众将我送与兴王,我若再回去,必会被奕王责骂,求荣王发发慈悲,带奴家离开,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荣王。”
揭开面纱后的舞姬,并不像她,只是那眉眼,许是有痣的原因,总有神似之感,尤其当她蹙眉时,总容易令他想起故人的,
最终,他还是答应带她回府。
得他一句应承,安涯总算松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么久,戏没白演,巴掌没白挨。
马车既停,到得荣王府,安涯猜测着荣王今晚会不会睡了她,八成是不会,这不,正想着就听到荣王吩咐长随戴茂安置她的住,看来他是没那个意si。
这个鱼儿,不好上钩啊!她不琢磨,奕王是有多看得起她,才把这样棘手的差事交给她。
本以为男人她最在行,现在看来,有些难度,上位者阴晴不定,尤其荣王不苟言笑,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子,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他厌弃,赶出府去。
她得摸清他的脾气再说。
安置了这个舞姬,段豫璋本算回休息,外头忽然来报,说是宫里太监过来传旨,哭言皇太后病恶化,已于一个时辰前薨逝。
皇太后生前最疼他,若不是今日老八大婚,他该守在太后病前的,如今竟因为出席老八的婚宴,而错过了见太后最后一面!
遗憾悲痛瞬时淹没了段豫璋,未有片刻犹豫,他即刻转又准备出府入宫,戴茂见状,亦跟了上去,
留下安涯一片茫然,“所以我到底住哪儿?”
管家看她一副舞姬扮,王爷又是带理不理的,便也没当回事,随意给她安排了一间厢,并未单给一个小。
出府的lu上,戴茂忍不住多了一句嘴,“爷,您不觉得这个子,来得蹊跷吗?也许是七王爷与八王爷故意合唱的一出戏。”
段豫璋又怎会看不出来,段豫璜的把戏?“即便是戏,我也听了。如他所愿,收了她。宠幸与否,是我的事,他管不着。”
想来主子也是明白的,但愿,这个子没有力,主子的心智。
而这边厢,送走了宾ke,正准备洞的段豫璜,亦被宫中来的太监扰。
认识梁夏至几个月,忍了那么许久,以礼相待,就是为了保证洞这晚的新鲜感。
眼看着佳人散下墨发,着粉纱端坐在畔,清傲的眸子也不看他,只盯着那龙凤烛的火焰,出着神,
抬步近前,段豫璜轻掂她下巴,唇逗趣,“在想待会儿该如何伺候本王?”
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梁夏至很想说是你想太多,她又不是场子,为何要取悦他?“随你摆置,我不会主动。”
一看就是没得过趣的,“啧”了一声,段豫璜心道过了今晚,必然让你改观念,“好是两个人的快乐,莫要一副视死如归的神。”
正准备一展手时,太监很不凑巧地来了,通传的也是太后薨逝一事。
段豫璜当即黑了脸,摆手让人退下。待人走后,一声冷哼自鼻间溢出,
“早一日晚一日都不行?偏偏今日去!”
凉漠的神,厌恶的语,梁夏至忽觉他很冷血,“王爷怎么这么说?她可是你的祖母!去世是哀痛之事,这还能时辰?若能选择,她老人家定然也想多活些年岁。”
抬眸直视于她,段豫璜没有丝毫愧疚,“你认为我无?一个骂我母妃是妖,是祸水,对我也极力排斥的老太太,你还指望我对她有多深的感?我没笑出来已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被嫌弃的孩子,他们的恩恩怨怨,她并不是特别关心,她最关心的是,“王爷得入宫去吧?”
眯了眯眼,段豫璜近前一步,揽上她腰,名贵的衫,此刻于他而言,是最恼人的阻碍,真想探进衫里,感受一下她有多么滑,曲线有多畅,忍住意念,抚了抚她眉眼,段豫璜语带不悦,凤眸微暗,
“你好像很期待我离开?”
“绝对没有!”梁夏至镇定辩解,眸带笑意,“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在惋惜!”
那么,如她所愿,食指轻缓地抚过她脸颊,段豫璜声笑哄,“既然爱妃舍不得,我也可以留下,先洞了再走,耽误一刻钟也无妨。”
子一僵,迅速si量着应对之策的梁夏至故作惊讶地望向他,“你才一刻钟吗?这么快?”
他这个王妃,总是冷不丁的嫌弃他,就不怕他立刻马上把她按在下证明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