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响被罢了掌宫大权的陈皇后,在得到如兰的禀告后,得知水卿卿的手中,竟是有当初她写给杨氏与白浩清的密函,更是心急如焚。
若是那两封密函被皇上看到,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何况,因为侯府喜堂一事她没有帮水卿卿说话。
还有在京兆尹府里,太子折断了水卿卿的手腕,晋明帝对她与太子已明显冷落了,罚太子在东宫反省,更是罢了她的掌宫大权。
若是再让皇上知道,是她与杨氏合谋害死的武宁公主,依着晋明帝对这个母女的怜惜爱护,只怕她的皇后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陈皇后却是急红了眼睛,额头越发的痛起来,长长的娥眉紧紧的蹙起,一脸的阴戾之色。
见到陈皇后着急的样子,一旁的红袖却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道:“娘娘不急,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可以去小喜身上拿回密函。”
闻言,陈皇后急切道:“谁?”
红袖道:“娘娘可是忘记了盛瑜?!奴婢之前听她说起过,如今跟在郡主身边伺候的这个叫小喜的丫鬟,可是她之前的贴身丫鬟,从小到大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跳湖后,小喜才跟了当时假冒她的郡主一起进的侯府的——论起来,小喜的正主子应该是盛瑜才是!”
陈皇后瞬间就明白了红袖的意思,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让盛瑜去那个贱婢身上拿回密函?!”
红袖冷笑道:“这个贱婢警惕得很,知道将这种重要的东西缝在自己的衣裳里随时带着,只怕一般的人近不得她的身,被她防着呢。而盛瑜是她的主子,想必她会放松警惕。”
说罢,红袖一脸戾气冷冷道:“若不是如今正值关键时刻,皇上本就对娘娘和太子有了微词,不然,直接杀了灭口才好呢。”
杏眸淬了冰般的冰寒,陈皇后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赶紧安排下去,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拿回东西——越早越好。”
得令,红袖赶紧下去安排去了。
盛瑜自从被陈皇后接进宫里来后,再也没有出宫回去过,就连两个姐姐出嫁,她都未曾送嫁。
不为陈皇后对她的软禁,而是之前梅子衿与水卿卿在边关不愿意回京城,盛瑜知道后,深知,梅子衿之前虽然答应了她父亲的请求,愿意让她进门,但如今他为了水卿卿,连侯府的姨娘们都可以抛下,只怕更不会记得她了。
所以,她只得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陈皇后与乐宜公主这里,一心盼着乐宜公主与梅子衿定下婚期,她好跟着乐宜公主一同嫁进侯府去……
红袖找到盛瑜后,好话哄着她去小喜那里拿回陈皇后的密函。
盛瑜一听说是帮陈皇后对付水卿卿,心里却是十万个愿意,可面上却为难的讪笑道:“姑姑,我进宫都有大半年了,年岁也日渐的大了,心里真是越来越担心,不知道能不能选上五公主的陪嫁宫女?!”
红袖那里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连忙郑重的打着包票道:“盛姑娘说那里的话,这本就是娘娘与姑娘说好的事,根本不用选,姑娘必定会成为五公主陪嫁的一等大宫女。而公主那边,娘娘也会亲自帮姑娘去说,等你进府后,让公主抬你做侯爷的姨娘——你就放十二个心吧。”
有了红袖的话,盛瑜再无顾虑,一口应承下来,涎笑道:“姑姑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小喜,一定会想办法从她身上拿回东西的。”
红袖拿出一个纸包给她,笑道:“我都替你想好了。你们主仆这么久没见面,好好喝个茶吃个点心叙旧,其他事情就好办多了——东西到手就送给我,娘娘等着要呢。”
盛瑜瞬间明白过来,高兴的接过红袖的纸包,放进袖子里收好,出门径直上凉风台找小喜去了。
彼时,水卿卿已用完膳,小喜让宫人撤下饭菜后,再让人备下热水,准备伺候水卿卿泡澡沐浴。
正忙碌着,有小宫女来报,说是一个叫盛瑜的宫女求见。
陡然在深宫里听到盛瑜的名字,水卿卿与小喜皆是很意外。
回过神来后,小喜亲自去门外迎了盛瑜进来。
盛瑜一身宫女服饰跟着小喜进殿,看到水卿卿后,眸光微微一闪,上前恭敬的行礼,谦逊的笑道:“奴婢见过郡主。”
水卿卿上前亲自扶她起身,颇为诧异的看着她:“盛小姐怎么进宫了?”
盛瑜面色悲凄道:“因为之前的事,我在家里到处都是诽议,还不如进宫当差来得清静……我此生也算无望了,就这样过吧!”
水卿卿是知道盛瑜之前在江南的遭遇的,所以对她的话似乎信以为真了,看向她的眸光不由变得怜悯。
心慈的小喜听到她的话,更是伤心悲痛,红了眼睛道:“小姐何必自怨自哀,在宫里的日子多苦啊,老爷与夫人如何舍得?”
盛瑜半敛着眸子掩住眸光里的寒芒,回身拉过小喜的手,故做欣喜道:“不说这些事情了,难得你也进宫来,咱们主……咱们也有好久没有见面,我是趁着空隙时间找你来聊天叙旧的。”
说罢,她又回头对水卿卿道:“郡主,我想同小喜说说话,郡主同意吗?”
她都这样说了,水卿卿那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
眸光淡淡的看了眼盛瑜,水卿卿勾唇淡然笑了笑,对小喜道:“快去吧,你也累了好几天了,好好陪小姐说说话,我洗完澡也要休息了,今晚这里有其他宫人守着就好,你不用再过来了。”
小喜尚未开口,盛瑜已欢喜替她应下了,笑道:“如此,谢谢郡主了。”
盛瑜拉着小喜出了门,径直去了小喜休憩的屋子。
小喜泡了壶茶端上来,给盛瑜斟好后,盛瑜笑道:“有瓜子吗?嗑着瓜子聊天最舒服了。”
小喜生怕怠慢了她,连忙点头应下,迭声道:“有的,还有糕点,我去给小姐拿。”
趁着小喜去拿糕点和瓜子,盛瑜手脚飞快的将红袖给她的药倒进了小喜的茶杯里。
果然,端来糕点和瓜子的小喜,在盛瑜的劝说下,喝下了杯里的茶,不过片刻,就头晕倒在了桌子上。
见小喜晕迷过去,盛瑜片刻也不迟疑,上前剥了小喜的衣裳,将衣裳细细的找过,果然让她发现了缝起来的布袋。
盛瑜拿过一边的剪子,正准备拆开布袋偷走东西,恰在此时,屋子外的院子里却是响起了脚步声,吓得盛瑜全身一颤,顾不得慢慢拆了,将布袋连着衣裳一块剪下来,藏到自己身上。再将小喜放到榻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偷偷的从屋子里离开了……
离开凉风台后,盛瑜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拿着东西径直回到储秀宫去了,但她没有直接将东西交给红袖,而是回到自己屋子里,找来剪子,想剪开布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盛瑜并不傻,直觉红袖让她帮皇后找回的密函上,肯定有了不得的秘密,所以,她要看看到底是秘密和把柄,让皇后与红袖都不安心了。
如此,等她看过后,不也多了一份筹码吗?
想到这里,盛瑜越发的激动,绞着布袋的手微微哆嗦着,迫切的想看一看,密函上写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眼见布袋已剪开一大半,房门却在此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一个人影冲进来,倏然抢走了她中的布袋。
盛瑜全身一颤,手中的剪子掉落在桌子上,惊慌看去,却是红袖抢了她手里的布袋。
红袖握紧手里的东西,明显感觉到了布袋里有东西,心里顿时一松,可看向盛瑜的神情却冷了下来。
她冷冷睥着一脸慌乱的盛瑜,凉凉道:“不是告诉你东西到手就交给我吗?怎么,盛姑娘对里面的东西很好奇吗?”
盛瑜涨红着脸尴尬笑道:“姑姑误会了,我是怕拿错了,想先检查一下……”
红袖也不戳穿她,冷冷道:“只要是从那个贱婢身上拿到的就不会错。盛姑娘是个聪明人,做好本份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不该姑娘知道的,姑娘就不要去管——娘娘可并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容不得想打探娘娘秘密的人!”
盛瑜惊得心头一跳,连忙上前跪到红袖面前求道:“姑姑饶命,我对娘娘是忠心耿耿的,求姑姑不要将方才的事告诉给娘娘……”
“咦?!”
不等盛瑜把话说完,拿起布袋打量的红袖,眼睛看到被绞开大半的袋口露出的绢布,却是忍不住惊诧出声。
下一刻,红袖对着盛瑜背过身去,将布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却是一块印着图案的绢布。
并不是陈皇后写给杨氏的密函。
红袖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问盛瑜:“这布袋真的是从小喜身上拿来的吗?”
盛瑜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她喝下姑姑给的药晕迷后,我在她身上的贴身衣物上找到的……我怕被人发现,没来得及拆,连着衣裳一起剪下来的……”
看她的形容并不像撒谎,红袖心里也奇怪起来,不由再次看向手中的绢布。
这一看之下,红袖却是眸光一沉——绢布上的图案竟是陈国公府青砖的形状和花纹!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全身一哆嗦,瞳孔惊恐的睁大,拿着绢布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脚下一软,红袖身子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如鬼!
盛瑜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由从地上爬起来,关怀道:“姑姑,你怎么了?”
说罢,不由好奇的向红袖手中的绢布看去。
回过神来的红袖,一把将绢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回眸瞪着盛瑜,咬牙抑住心里的寒意,冷冷道:“只是块破布,并不是娘娘所要的密函,你将差事办砸了!”
盛瑜一惊,颤声道:“可明明这布袋就是小喜贴身缝在衣裳上的,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很重要……”
红袖将布袋扔到她面前,冷冷道:“娘娘要的是密函,并不是破布,你自己看看,这布袋里可有密函——你还是想办法找到密函吧,不然娘娘那里可不好交差。”
盛瑜慌了,拿着空空如也的布袋,哭丧着脸道:“我已引起小喜的怀疑了,等她醒来发现布袋丢了,一定会想到是我拿的——如此,我那里还有机会拿到娘娘的东西……”
红袖心里也慌乱得很,藏在怀里的绢布,像二十年前那块烧红的青砖般,烙得她胸口痛。
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灌下,红袖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对盛瑜冷冷恐吓道:“你说得对,你必定已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想再去拿密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娘娘那里,若是让娘娘知道,你办砸了差事,还打草惊蛇惊动了她们,只怕……”
“啊,姑姑救我……姑姑暂时先不要告诉娘娘我办砸了……容我想办法补救……”
盛瑜在后宫呆了大半年,见多了办事不利的奴才被悄悄处置灭口的事,所以也怕自己被陈皇后灭口,吓得眼泪直流,抱着红袖的双腿痛哭流涕。
红袖见效果达到,故做为难的重重感叹一声,道:“哎,我实是喜欢你这个小丫头,舍不得你受罚——既然这样,今晚之事我替你在娘娘面前瞒下,就当你没拿回东西。你自己切记要管好嘴巴,不论是小喜来质问你,还是娘娘来问你,你都要说你没拿回东西。”
听了红袖的话,盛瑜心里松下一口气,却又生出了一丝异样,总感觉红袖在遮掩,不想让人知道那块被她收起的绢布,特别是陈皇后……
红袖确实是不敢让陈皇后看到这块绢布,因为,关于她当年被烙伤之事,她一直瞒着陈皇后。
当年那场火灾过后,陈国公府但凡知情的下人,都被陈皇后秘密处死灭口。
只有她,因为是陈皇后的心腹,更是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老人,才被留了下来。
但若是让陈皇后知道了,她身上留下了那场火灾落下的烙印证据,以陈皇后的狠辣手段,一定会剥了她身上的皮,再灭口……
想到这里,红袖全身浸满冷汗,被寒风一吹,激灵灵的打着寒颤。
彼时,红袖已离开盛瑜的屋子往陈皇后的寝宫去,走到半路,她却是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进门,她严密的关好门窗,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绢布,再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裳,侧身站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后腰处的那块烙痕,再与绢布的模印做比较。
越看,她越是心寒。
虽然她背上的烙印与绢布上不完全相同,但红袖知道,她身上的这处烙印的秘密,已是被水卿卿发现了。
两处不完全相同,是因为大火后,兰馨院重建,为了赶时间在陈皇后出嫁前重新建好,来不及烧制新的青砖,用了府里建屋子剩下的青砖。
而陈国公府其他屋子的青砖上面没有铸刻兰花,所以绢布上的模印上比她腰间烙印,少了一朵兰花的印记,那是兰馨院着火前的青砖专有的……
红袖更是恍悟过来,上次水卿卿出嫁前,来这里时,更是悄悄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一定是来确认她身上的烙印的。
而之前陈国公府进贼,贼人单单去了兰馨院,却没有丢失东西,想必就是为了她手中这块绢布去的……
所以说,她身上关于二十年前的秘密,甚至是二十年前陈皇后陷害武宁公主的事,都被水卿卿发现了……
想到这里,红袖全身如浸寒冰,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心里更是害怕又纠结——
关于这些事,按理她要马上去告诉给陈皇后的,但若是自己身上的烙印成为证明二十年前那场阴谋的证据,她还有活路吗?
想明白这些,红袖再不迟疑,穿好衣裳后,一咬牙,点火将绢布烧了……
盛瑜走后不久,小喜屋子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缓缓走进一个人来。
却是本应该在正殿泡澡沐浴的水卿卿。
水卿卿脸色冷沉如霜,先到榻边看了看小喜,见她只是昏睡过去,高悬的心放下去。
下一刻,她的眸光冰凉的落在榻边小喜衣裳上的破洞上,最后再移到了桌上小喜喝空的茶杯上。
上前拿起茶杯嗅了嗅,淡雅的茶香里还残留着异味。
水卿卿叹了一口气坐到小喜的身边,看着她疲惫的小脸,痛惜道:“没事的,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这一晚,小喜饱饱的睡了一晚,水卿卿怕再有人进来,在她榻边守了她一晚,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饱饱睡了一晚的小喜睁开眼精神抖擞的坐起身,下一刻看到伏在她榻边的水卿卿,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水卿卿回话,小喜看着她身上还是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不敢相信道:“小姐,你昨晚没有回房间睡觉吗——一直在我这里?!”
水卿卿笑了笑道:“我连睡了三日,骨头都睡酸了,那里还睡得着……就来你这里寻你,没想到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我也懒得走了,就在你这里休息了一下……”
水卿卿明明是怕盛瑜没有拿到皇后想要的密函,会再来伤害小喜,所以一整晚都守在这里。可表面上,她却是说得轻描淡写,并不想给小喜增加负担。
小喜并没生疑,只是心痛水卿卿在榻边坐了一晚太辛苦。
不过,小喜心里也奇怪,平时一向浅眠的她,为何昨晚睡得那么死,小姐来了她房里这么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尔后她又想起昨日盛瑜来找她叙旧的事,但盛瑜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正在奇怪纠结的小喜,起身穿衣裳时,瞬间发现了衣裳被剪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大洞,正是之前她缝着布袋装绢布的地方。
脸色一白,小喜慌乱的对一脸镇定的水卿卿道:“小姐,我的布袋被人剪去了……一定是皇后的人,她们怕被发现,来抢走小姐的证据了……”
虽然心有不忍,但有些事情却是要让小喜知道的,免得她后面再受欺骗和伤害。
水卿卿淡淡道:“你知道是谁剪走你的布袋的么?”
小喜一脸的懵懂,怔怔的看着水卿卿。
水卿卿默默叹息一声,下一瞬却是将眸光移到了桌前的茶杯上。
小喜随着她的眼光看到了昨晚她给盛瑜备下的茶水和糕点瓜子,心里猛然一震,白着脸颤声道:“小姐是说……是小姐在我这里拿走的布袋么?”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小喜心里已是一片通明,昨日除了盛瑜来寻她,没有人接受过她,所以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越想,小喜的脸越是苍白!
虽然她跟了水卿卿后,与盛瑜交集越来越少,但在内心,她还是将盛瑜当成主子般的尊敬着,甚至还对她怀着一丝愧疚。
所以,昨日听了盛瑜沦落到宫里当宫女时,她心里还为她悲痛难过,也为她来找自己叙旧感到高兴。
可是没想到,盛瑜却是怀着目的来的……
看着小喜泪泫欲滴的可怜样子,水卿卿拉过她的手叹息道:“她早就是陈皇后的人了。之前就帮着陈皇后威胁盛太医给我下失智的药。而昨晚,她想必就是为陈皇后办事,给你下了药后,再拿走你的布袋。”
原来,之前盛方在被陈皇后逼着给水卿卿下失智药时,盛方就向水卿卿坦承过,他是因为女儿被陈皇后所胁迫,才不得答应陈皇后的。
那个时候,水卿卿就知道盛瑜已在了陈皇后的手里,所以,昨日盛瑜过来找小喜,看着她躲闪不怀好意思的眸光,水卿卿已猜到她是怀着目的来的。
只是,她一时猜不透她的目的,所以,并没有阻拦她,而是想看看她要替皇后做什么,从而猜测皇后的心思。
直到看到她剪走小喜的布袋,水卿卿才恍悟,陈皇后是知道了她身上有密函一事,是派盛瑜来偷走密函的……
她一直都知道,宫里到处都有陈皇后的眼线,她所居的凉风台更不屑说,所以,她一点都不奇怪盛瑜来得这般快。
这反倒让她知道,陈皇后着急慌神了!
知道是陈皇后派盛瑜拿走的布袋,小喜急得脸都白了,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愧疚不已的哭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将小姐惟一的一点证据都弄丢了,我真是该死……”
水卿卿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密函,安慰道:“傻姑娘,你忘记了,密函你昨晚给了我,如今好好的在我这里,你着什么急?”
原来,昨晚小喜拿出密函正准备给晋明帝看,结果被太后出现打乱了。
太后走后,小喜将密函给了水卿卿。
因为,水卿卿同小喜说好,今日要带着密函去见晋明帝的。
水卿卿眸光闪着坚毅的光亮,起身对怔愣住的小喜道:“别傻着了,帮我梳洗吧,陪我一起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