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衿突然带着昀儿出现在灵堂门口,着实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白凌薇看到梅子衿的那一刻,激动不已。
自从被梅子衿赶出侯府后,她不光给老夫人写信托她帮自己说情,更是不止一次去侯府门口求见梅子衿,可梅子衿从不愿意见她。没想到他今日竟是主动上白府来了。
而最吃惊意外的却是水卿卿。
前一刻在侯府时,梅子衿明确的拒绝了她,不愿意让她带昀儿来送母亲最后一程,没想到最后时刻,他竟是亲自带着昀儿过来了。
水卿卿不敢相信的看着梅子衿,继续看到他怀里瞪着一双黑漉漉大眼球、懵懂看着四周的昀儿,欢喜激动得再次落下泪来。
想也没想,她脚下步子已是情不自禁的向他们迎去。
可是她的步子刚刚迈出,白凌薇已是抢在她前面,去抱梅子衿怀中的昀儿,一边娇羞道:“侯爷怎么将昀儿带了?可是知道我想他了……”
见到梅子衿到来的那一刻,白凌薇心里又是激动欢喜,又生出了一丝害怕,怕他将赶她出侯府一事告诉给父亲。
但她看到昀儿的那一刻,心里蓦然想起老夫人教她的话,顿时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借着昀儿,让梅子衿答应再让她回侯府。
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前,亲昵的去抱昀儿,却不想被梅子衿侧身避开。
梅子衿本就不喜她,而如今在得知她做下的那些恶毒之事后,更是恨她入骨,那里会再让她碰昀儿一下?!
冰寒入骨的眸光,冷冷睥了一眼假做欢喜的白凌薇,梅子衿不愿意再看她第二眼,一言不发的越过她朝着武宁公主的棺柩走去。
当着白家所有人的面被梅子衿冷落嫌恶,白凌薇脸色青白交加,尴尬到无以复加,呆在当场进退不得。
杨氏见了,心疼到不行,心里一边恨梅子衿的绝情,一边却是上前将白凌薇悄悄拉到一旁,心痛道:“女儿,别伤心,只怕侯爷心里的怒气还没消全。你暂时忍点气,趁着他带昀儿来府上,一定要让他松口接你回去,不然,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你被赶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只怕真的会依了那贱人所言,重重罚你的……”
一想到要被处罚,白凌薇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点头,酸楚道:“母亲,我早已习惯了。在侯府时,他对女儿何时热情过?特别是这个贱人来侯府后,更是冷落女儿……女儿真是恨死她了!”
杨氏听了女儿的话,更是心痛不已,眸光闪现恨意,咬牙恨声道:“你放心,只要有母亲一日在,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她今日打你的两巴掌,痛在母亲心上,母亲一并记着,到时一笔和她算总帐,让她生不如死才好!”
听了母亲的话,白凌薇心里才好受了点。
而另一边,见梅子衿到来,白浩清受宠若惊,亲自上前迎接。
梅子衿怀里抱着昀儿,长身玉立于堂前,眸光不着痕迹的从水卿卿身上划过,等见到她同李宥并肩站在一起,李宥还伸手扶着她,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心里发酸。
面上,他沉声对白浩清道:“公主仙逝,按规矩,昀儿也要唤公主一声外祖母,所以本侯带着昀儿来送公主最后一程,唐突了!”
梅子衿手握重兵,是大晋第一侯爷,若是有他相助,三皇子夺嫡更是如囊中取物,而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的机会就更大了。
而之前,虽然有白凌薇嫁进侯府,但梅子衿鲜少踏进过侯府,所以,他今日主动与白府走近交好,白浩清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他唐突了。
面上,他却不动声色的,面容沉痛的引着梅子衿往武宁公主的棺柩边去。
看着梅子衿抱着昀儿来送母亲最后一程,水卿卿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自己越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而从梅子衿出现的那一刻起,三皇子李宥的眸光不由自主的在水卿卿与他之间打量,更是察觉到了梅子衿时不时落在水卿卿身上的眸光,面容不由一冷。
看着梅子衿领着昀儿给武宁公主嗑头上香,水卿卿心里感慨万千,心中的遗憾也终是放下。
嗑完头,梅子衿抱着昀儿来到水卿卿面前,将昀儿放到她手里,轻声道:“带他好好同你母亲告别吧!”
接过昀儿的那一刻,水卿卿激动得双手直颤。
她抱着昀儿来到棺柩前,对着武宁公主的遗像,对昀儿轻声哽咽道:“昀儿,这是你外祖母,好好看看她……她一直很想你,想看看你……”
昀儿仿佛听懂了水卿卿的话般,乖巧的趴在她怀里,安静又沉稳。
等白凌薇与杨氏重返灵堂,恰好看到梅子衿将昀儿交到水卿卿手里,瞬间面色大变。
而白家其他人,见梅子衿不把孩子给白凌薇,却给了水卿卿,顿时又想起了之前关于他们之间的谣言,顿时眸光在水卿卿梅子衿以及李宥三人间穿梭,意味深长!
武宁公主正式封棺闭殓后,众人皆是散去。梅子衿从她怀里接回昀儿,水卿卿想起先前自己对他的恶语相向,心里愧疚,不由轻声道:“谢谢侯爷!”
梅子衿眸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低沉的语气里难掩心疼:“你节哀罢……不要再哭了!”
水卿卿轻轻嗯声应下,低声恳求道:“求侯爷好好照顾昀儿……金嬷嬷她们大概已猜到我与昀儿的关系,我怕她们对昀儿不利,求侯爷护他周全。”
梅子衿眸光一沉,神情一片凛然,沉声道:“你放心,从这一刻开始,昀儿由我亲自照料。”
说罢,他迟疑片刻终是道:“我已在彻查白氏陷害你一事,等查明一切……昀儿会还回给你——你先安心处理公主的丧事……”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梅子衿,没想到他竟是愿意将昀儿还回给她……
心口盈满感动,水卿卿再次哽咽住,真挚道:“谢谢侯爷!”
看着她沉寂的眸子再次闪现亮光,梅子衿沉闷的胸口不觉松懈下来,感觉自己所做一切,都值得了……
一边,从梅子衿将孩子送到水卿卿手里的那一刻开始,白浩清在一旁细细的看在眼里,如今看到两人眸光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意,心里一凛——难道,街上那些关于两人之间的传言竟是真的么?!
想到这里,白浩清眸光沉了下来,他却不能因为梅子衿,挡了自家女儿封后之路……
梅子衿抱着昀儿离开灵堂,白凌薇与杨氏已在外面等候他。
不等白凌薇开口,杨氏已上前对梅子衿小心翼翼的讨好笑道:“侯爷好不容易来白府一趟,留下喝杯茶再走。”
梅子衿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眸光冰冷的从煞白着脸色站在一旁的白凌薇脸上扫过,神情冷漠,不置一言!
见此,杨氏心里一慌,上前两步低声对梅子衿乞求道:“侯爷,子不教母之过,薇儿做错事惹了侯爷生气,我愿意替她斟茶向侯爷道歉认错,只愿侯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薇儿这一回……”
深邃的眸光里寒光闪过,梅子衿冷冷道:“不必了,让她随本侯即刻回府吧!”
闻言,杨氏一怔,下一刻却是欣喜若狂,迭声道:“谢谢侯爷。”
说罢,回身对激动欢喜到呆傻住的白凌薇迭声道:“还傻着做什么,快、快收拾东西跟侯爷回去。”
白凌薇万万没想到梅子衿竟是这般轻松的答应接她回去,她只以为梅子衿在得知了水卿卿与三皇子李宥之间的婚约后,对水卿卿死心,所以也就不再生她的气了。根本没想到,她假孕、并杀人夺子之事,已被梅子衿知道。
而梅子衿同意再让她入府,正是要向她查明一切真相,再将她绳之于法!
当着白府人的面,白凌薇得意非凡的爬上了梅子衿的马车,终是挽回了之前在灵堂里丢失的面子。
却不知道,她这一回侯府去,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马车里,梅子衿冷着脸抱着昀儿,看也不看白凌薇一眼,白凌薇靠上前去,一脸体贴道:“侯爷抱着昀儿辛苦了,让妾身抱抱他。几日不见,妾身很是想念他……”
手指堪堪要碰到昀儿的衣服,梅子衿突然回眸,眸光冰冷刺骨的看着她,说出口的话更是冰冷到了没有一丝温度:“从这一刻时,你胆敢碰昀儿一下,本侯就砍了你的手。”
梅子衿眸光里的寒戾杀气,将白凌薇吓得怔懵住。
而他的话终是让白凌薇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脸色苍白一片,呆在当场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白车到了侯府,一下马车,梅子衿就冷冷吩咐道:“将白氏关进白薇院,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踏出白薇院一步,更不许其他人探望。刁奴夏蝉与金嬷嬷关进侯府地牢。白薇院其他奴婢下人,统统囚禁在白薇院,不许擅自离开。”
闻言,堪堪从车马上下来的白凌薇,全身剧烈一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脚下一个趔趄,竟是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狼狈至极。
而夏蝉与金嬷嬷皆是被震惊在当场,还来不及反应,已是被三石带人将她们抓起来,关进了侯府地牢里。
白凌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来抓她的嬷嬷,一脸惊恐的向梅子衿嘶喊道:“侯府,发生了何事?侯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梅子衿冷冷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冷冷道:“本侯决定重查一年之前汤氏小产一事。而你是最大的嫌疑之人。本侯决不放过!”
一听到梅子衿竟是要查汤婉晴小产一事,白凌薇神情间一片惊恐,更是绝望,一边被嬷嬷押着往柴房去,一边不甘心的哭喊道:“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汤姨娘小产之事不关妾身的事……”
“关不关你的事,本侯自会查清楚。而你做下的那些恶事,本侯更会一一不漏的查个明白!”
此言一出,白凌薇全身一软,形容间一片惨白,被嬷嬷们架起拖回白薇院关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白府,众人离去后,水卿卿留下守灵,李宥要陪她一起,被她婉拒。
自水卿卿傍晚醒来后,还没有进过一滴水米,小喜下去帮她做宵夜。
小喜刚一走,寂静的灵堂里就多出了一道欣长的身影来,正是面具刺客。
经过别苑大火一事后,如今不论在哪里见到他,水卿卿都不感觉奇怪了。
在水卿卿的心里,他无所不在,仿佛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面具刺客眸光淡淡的从她憔悴的面容上划过,冷冷道:“你去找梅子衿坦白昀儿的身世了?”
水卿卿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他,“是的,事到如今,我既然已找回自己的身世,余下要做的事,就是向侯府要回孩子。”
面具刺客眸光沉了下去,语带嘲讽道:“如此,元宵灯节之约,就不做数了——你有十足把握从梅子衿手中夺回孩子吗?”
先前,水卿卿并没有十足把握,但,方才梅子衿离去时同她说的话,让她心里信心满满,不由道:“他说他会查清白氏当日陷害我的一切,等一切查明,就会将昀儿还给我……”
“呵!”一声轻嗤打断了水卿卿的话,面具刺客毫不遮掩嘲讽的冷冷笑道:“你竟是如此相信他——相信他会拿整个侯府的性命,来还你一个儿子。”
面具刺客的话,让水卿卿心里一凛,脱口道:“你此话何意?”
“你儿子是御封的世子,若是梅子衿将他还回给你,就是承认世子不是他侯府的子嗣,就是罪犯欺君。如此大的罪责,你觉得,是还你儿子重要,还是整个侯府被诛连的重要。”
水卿卿全身一凉,费力道:“可是,他已答应,一定会将昀儿还给我的……”
此时再说这要样的话,水卿卿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底气,心里更是慌乱起来。
如果面具刺客说的是真的,事关整个侯府的性命,梅子衿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将整个侯府葬送?!
面具刺客看出了她心里的慌乱,面具下的深邃眸子里划过狠毒的光芒,右手不觉间抚上左手小拇指处,心里一片战栗,咬牙恨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定国侯府之人最是无情,他们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连亲生儿子都可能舍弃杀害,更逞论你这样的外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梅子衿答应还你儿子,只是在拖延你的时间。等他查明一切真的如你所说,昀儿真的是你的儿子,侯府会杀了你的儿子,以绝后患!”
全身一颤,水卿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哆嗦道:“不,梅子衿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对昀儿的,更不会这样对我……”
看到水卿卿为梅子衿说话,面具刺客面容微微一滞,咬牙冷笑道:“若是不信,咱们走着瞧吧,看最后,是你后悔,还是我错了。”
说罢,面具刺客就要离开,水卿卿却慌了,拦住他,颤声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告御状!”
回身,面具刺客眸光冰冷的看着一脸无措慌乱的水卿卿,“如今,你是御封的郡主,你有面圣的机会。所以,你抢在他们对你孩子下手之前,将侯府抢你孩子一事,告到圣上面前去。让圣上帮你要回孩子——这是你现在抢回孩子惟一的办法。”
水卿卿袖下双手紧紧收紧,惶然的眸光死死的盯着面具刺客深邃的眸子,咬牙抑住心底的寒意,哆嗦道:“难道,这就是你让我做你棋子,对付梅子衿的最终目的吗?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侯府罪犯欺君,满门覆灭,对吗?”
一股阴戾之气,从面具刺客全身蔓延开来。
他冷笑出声,冷冷道:“你无需管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只要知道,这是你抢回孩子,并顺利解除与三皇子婚约的惟一出路——不然,那怕你寻回孩子,不解除与三皇子的婚约也是枉然,你难道还幻想能带着孩子嫁给三皇子吗?”
面具刺客的话,再次让水卿卿心头一震——
是啊,她怎么忘记与三皇子的婚约了呢,如果她真的像母亲所希望的那般,嫁给李宥,昀儿怎么办?
正如面具刺客所说,那怕她认回昀儿,却也不能将他带在身边了,那么,一无所靠的昀儿要怎么办?
水卿卿心里凌乱成麻,她迫切的想认回儿子,可是也不想对梅子衿和侯府造成伤害,毕竟,从一开始抢她孩子的人,是白凌薇,却不是梅子衿。
越想越是痛苦,水卿卿头痛欲裂,一边是昀儿,一边是梅子衿,让她如何抉择?
面具刺客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离开,而灵堂外某处不起眼的角落,白浩清却是将灵堂里水卿卿与刺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深沉的眸光里一片震惊,更满是阴厉坚定,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一晚没有休眠的水卿卿,再加上心里的焦虑,第二天体力不支差点晕倒,被人扶着送到了正院休息。
水卿卿疲惫至极,可躺在床上,那怕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昨晚面具刺客同她说的话。
她原以为,只要说出昀儿的身世,一切事情就解决了,却没想到,昀儿身世的曝光,恰恰让她陷入了一个没有前路的绝境,进退无路……
她终是明白了梅子衿话里的意思,昀儿一事,事关重大,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那么,她是应该相信梅子衿,相信他会信守承诺,查明一切真相后将昀儿归还给她。还是听从面具刺客的话,去晋明帝面前告御状,抢回昀儿?
小喜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为她点了一支安息香,轻声劝道:“小姐,老爷说明日宾客开始上门吊唁,让小姐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才能有精力接待宾客。”
水卿卿闷声应下,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论怎么样,先办好母亲的丧礼,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武宁公主离世的消息,以及白家突然寻回嫡女,两道消息都在京城引起哄动。更是引起陈皇后的震动。
听闻武宁公主离世,陈皇后微微一震,不觉落下泪来。
红袖在一旁劝道:“娘娘请节哀,谁也没想到王府别苑会突发大火……公主命数如此,娘娘不必太过伤心了……”
闻言,陈皇后眸光中闪过寒光,冷冷道:“你以为武宁与怜姑姑的死是偶然吗?若是本宫没有猜错,一切不过是杨氏做下的。”
红袖惊愕道:“娘娘的意思是,那杨氏怕十九年前的事被发现,所以对武宁公主杀人灭口。”
话一出口,红袖惊呼道:“真没想到,这个杨氏竟是个如此厉害的狠角色,娘娘不过让她阻止武宁公主认回郡主,没想到,她竟假娘娘的意思,直接斩草除根了。”
陈皇后眸光沉沉的坐着,形容间一片肃杀之气。
红袖小心道:“娘娘可要帮公主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呵,本宫倒是要好好谢谢这个杨氏了。”
陈皇后抹了脸上的眼泪,冷冷道:“本宫落泪,不过是因为她是本宫的表妹。可我与她的情份早在二十年前就结束了。而她竟在临死之前都逼着宥儿娶她的女儿,到死都给本宫出了一道难题,让本宫无法安宁——本宫倒是觉得,杨氏此举做得极好!”
红袖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陈皇后,下一刻却是反应极快的附言道:“而且,怜姑姑似乎对当年大火之事有所察觉,殿下与郡主的婚约也是她告诉给殿下的,所以,怜姑姑也死得极好,彻底绝了后患。”
陈皇后慢慢品着香茶,幽幽叹息道:“如今,只剩下这个莞卿郡主了,却不知道有何办法取消她与宥儿的婚事?”
红袖眸光一转,笑道:“娘娘,奴婢觉得,杨氏或许可以帮娘娘解了这个烦恼。”
陈皇后放下茶杯,道:“找个机会召杨氏进宫罢!”
而彼时,白府书院内,杨氏却跪在白浩清面前痛哭流涕,求白浩清想办法救一救被侯府关起来的白凌薇。
原来,白凌薇一回侯府就被梅子衿关起来的消息,终是传进了杨氏的耳朵里。
等她听到夏蝉与金嬷嬷更是被梅子衿关进了侯府地牢,终是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想到之前在灵堂上,梅子衿将昀儿不给自己女儿抱,却交给水卿卿,她全身如坠冰窟,直觉告诉她,昀儿身世一事只怕被发现了。
所以,得到消息后的她,径直去侯府要求见女儿,被梅子衿毫不留情的拒绝。
走投无路的杨氏,只有来求白浩清,并再不敢隐瞒,将白凌薇假孕抢子一事老实交代了出来。
听完杨氏的哭诉,白浩清眸光一片清冷决绝,冷冷道:“想救你女儿,你只有一个办法!”
杨氏泪眼婆娑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白浩清,怔呐道:“老爷的意思是?”
白浩清眸光深沉如渊,一字一句冷冷道:“想办法让她闭紧嘴不要认罪,永远不要承认昀儿是抢来的,就当之前的事从没发生过——白家嫡女是完璧之身,从未生子。而白家次女,也未做过抢姐姐孩子之事,侯府世子就是她所生!”
“若是办不到,侯府不杀她,老夫都不会留她再苟活于世!”
“而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半句,就是你的死期!”
杨氏全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颤声道:“可是老爷……只怕大小姐不会罢休,之前……之前她就为了夺回昀儿,替代盛家之女嫁进侯府,若是她要说出去,妾身可怎么阻拦……”
白浩清淡然一笑,冷冷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夫自有办法让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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