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者打响了叛乱的第一枪后,黄文涛在第一时间通过安南国家电视台公开亮相,发布了一篇讨逆檄文,他站在国家的角度和人民的立场,用最严厉的措辞指责那些背叛国家,背叛人民的叛乱者,他们是历史的罪人、战争罪犯,他们为了达到个人的私欲和野心,不惜牺牲国家的命运,破坏国家统一,斩断了良好的经济发展进程,无视目前国家稳定的大好局面,将正在享受美好幸福生活的人民拉向了战争的深渊,他号召全国人民保持清醒的认识,团结在以他为首的中央政府周围,军民团结一心,抗击反叛者,揭穿他们狂妄险恶的政治野心,粉碎他们妄图颠覆这个依靠人民选举产生的国家政府卑鄙无耻的邪恶行径。
讨逆檄文之后,黄文涛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首都河府全城宵禁,他告诉人们,尽可能的待在自己的家中,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耐心的等待,他会坚守在主席府,与全国人民一起,共同抗击叛逆,他也始终相信,在强大的人民军队面前,一切反革命、叛乱者都是跳梁小丑,一定会被英勇无畏的人民军队所击垮,胜利必将属于人民。
但是被炮火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却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与不安,他们茫然的看着窗外,听着黄文涛在电视画面中正义正言辞的声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祥和宁静的生活突然在这样一个夜晚被打破,让他们重新陷入意味着无尽灾难的战争之中,而对于战争,安南人民有着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他们亦或是他们的父辈祖辈,连续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争,战争毁掉了他们的家园,夺去了他们亲人的生命,他们饱受饥饿,目睹淋漓的鲜血,生命与财产得不到任何保障,这些惨痛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好容易安享了几年太平日子,没曾想在一个原本安谧的夜晚,一切再次被打破,生活重新回到恐惧与动荡的战争之中。对战争的畏惧感令这些盼望着安居乐业的老百姓们痛恨挑起战端的野心家,仇视叛乱者。
然而此时,叛乱的始作俑者正在为他的部下取得的成就感到振奋,河府的东西两路已经被他犀利的兵锋给贯通了,他的部下正在向这个国家的首都长驱开进,清除着被击溃的散兵游勇,西路永安方面,只待工兵部队架好浮桥,他们就能抢滩登陆,在红河的东岸建立桥头堡,然后在陆航大队的支援下,彻底剿灭永富旅,从西面撕开河府的外围防御,攻进河府;
东路方面,海阳至安仁的铁道线上,现在全部都是他的部队在开进,海阳旅已经被打得狼狈逃窜,钻进了密林之中,他们以十几辆主战坦克为先锋前导,摩托化步兵团随后跟进,他们携带着数十门山炮野炮,等到达了河府东面,建立炮兵阵地,便可以用炮火覆盖河府东面的,炸平东面所有的防御工事。
河府南面的河东已经控制在他的手中,这决定了河府里面自己的那些死敌们南逃的退路已经被自己截断了。至于河府市内,第四中队遇到的挫折也应该只是暂时的,因为在此之前,自己已经料想到市区内的巷战必定会打的非常艰苦,因为那里才是战斗的中心。
到了这个时候,阮成江再无疑虑,他重新考虑起在一个小时之前,参谋长提出的建议,他冲着自己的参谋长大声的颁布着命令,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命令,高平旅从正面向北江发起攻击,务必在半个小时之内击溃北江的城防,然后直扑河府,从其正面展开攻击。”
一声令下,隐匿在陇市郊外已经多时的大军顿时喧嚣沸腾起来,机车的轰鸣声如滚滚响雷,主战坦克昂起炮口,沿着前车履带碾过的痕迹向前开拔,仅仅几分钟,就与北江方面的守卫部队交上了火,继而主战坦克、排炮、榴弹炮一轮齐射,在猛烈的炮火狂轰乱炸之下,北江方面的守备部队被这突然的打击给打得晕头转向,很快就抵挡不住,向后溃逃。
钢铁洪流亲吻着大地,黑黝黝的炮口森然地蔑视着天空,绵亘不断的要塞在铁与火轰炸下发出悲鸣。
当阮成江率领着他的大军跨过北江大桥的时候,他的信心无限膨胀开来,他觉得胜利的大门已经向他打开,自己通往权力之路已经没有了障碍。
北江大桥南面一个山坡上的密林边,吴明勇的嘴里叼着一根新鲜的野草,眯缝着眼睛笑意盎然的望着大桥方向,一列列、一辆辆的军车、装甲车、主战坦克等从上面趾高气扬地驶过,他不由得“噗嗤”发出一声痴笑,笑的那么惬意舒畅。
等最后一辆牵引车驶过大桥,他突然身子一晃,从地上爬了起来,两眼放光,精神抖擞,伸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盒子,小盒子上端有一根天线,他轻轻地将天线拽了出来,动作娴熟,他举着这个小盒子,目光清澈,嘴角微微扬起,大拇指在小盒子中间的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摁。
“轰隆隆卡啦”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河谷,山河摇晃,那座纯钢铁构造的大桥在顷刻间倾塌,巨大的钢梁被爆炸的冲击力掼到空中,又歪歪斜斜的一头扎进了北江之中。
阮成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突如其来的爆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是对手事先安排好的,**是提前埋下的,只等着自己的大军过桥,断截他的后路。
在惊恐焦灼、心惊肉跳之余,他倏然惊叫了一声:“快,赶快派人检查红河大桥,找出爆炸物,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红河大桥,快”
阮成江最后是用嘶吼来下达的命令,但这道命令还没有出作战指挥室,队伍的前方再次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阮成江感到脚下的地皮都在颤抖,但这对他没有了感觉,因为恐惧已经完全笼罩了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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