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阿承就把调查到的情况逐一报告给了徐江天。
李佳和赵晓媛想不到,自己再见到偶像时瑛,不是在机场、不是在活动,而是在长风集团的天台。
三个人被扔到地上,半跪半坐着面面相觑,在空旷的天台上显得格外渺小而狼狈。
人在作恶时往往是得意的,可每到要接受惩罚时,才懂得害怕,才战战兢兢。
徐江天把她们惊恐的样貌尽收眼底,心底里一阵嘲讽:“你们谁先来?”
他的声音让人辨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三个人互相拥挤着缩成一团,谁也不出头。
“时瑛?”
听见徐江天点到自己的名字,时瑛浑身一颤:“别、别问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她们、她们自己做的……跟我没关系!”
那两个人马上反驳:“钱是你给的,事是你让我们做的!我们不过是执行罢了,事到临头你全推给我们!”
李佳见时瑛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也不管徐江天的神色如何,大着胆子爬到徐江天脚下:“徐总,是时瑛!是时瑛记恨你们,通过助理给我们转账,让我们想法子收拾一下柳绡绡的,这些都是她的主意,我们只是照她说的做罢了!徐总,你看在我没有动手的份上,饶了我吧!”
徐江天微微侧身,不愿看她,立刻有人上来把她拖走。
“你胡说!”时瑛冲上去,动手厮打着李佳:“把她从楼上推下去的主意是你出的,你说你最会折腾人了,让我相信你,又说不能让阿天知道我做的事,得找个枪手……明明你才是出主意的那个人。”
“够了!”徐江天一声大喝,“我没有兴趣听你们在这狗咬狗!”
扭打成一团的三个人一愣。
“医生说,柳绡绡能健全地活下来,是万幸。”徐江天烦躁地别过头去,“既然办法是你们想出来的,你们也去试试自己的运气吧。”
他一扬手,手下人就拖着三个人往天台的边缘去。
“不!不!阿天……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天际里一声长鸣,一只断雁从天边坠落。
徐江天闭目。
他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从前无论是处理徐建业,还是别的什么人,一向都是果决的,甚至带着几分狠辣。
可方才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闪过柳绡绡单薄瘦弱的影子。
这几个作恶多端的女人,他是不恤她们的性命的,即使处置了也没什么。但柳绡绡身为一个普通人,她能接受这种结果吗?会不会因此而厌恶他、害怕他?
再者,她近来身体一直不好,半夜常常做噩梦惊醒,万一这个消息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会不会让她的情况再恶化?她的身体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
阿承跟在徐江天身后,眼看着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柳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件事徐总肯定不愿善罢甘休,可看他这模样,又像是犹豫了。
难道还是因为时瑛?
这样愚蠢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就立刻被他否决掉。
徐总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柳小姐,何曾还把时瑛放在眼里?
可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又实在不是徐总做事的风格,到底为什么突然要动摇了?
阿承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