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虽然很渺茫，但还是有希望。

敌人很多，但是要想突破封锁攻进来的可能性却不大，前提是他们仍旧这样和无头苍蝇似的。

但敌人很快就下去了。

寂静注定只是暂时的，高扬希望能得到一个喘息之机，如果敌人不再进攻，那么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可是艾斯艾斯和钢铁圣母是不一样的，钢铁圣母的人全是精英，人数少，死一个少一个，在损失了大量人手之后要重新组织进攻需要很长时间，而艾斯艾斯有着近乎无穷的人手可以用，完全可以做到死光一批再上一批。

所以高扬希望敌人要是很快就进攻的话，那么最好能一刻不停的进攻，因为毫无章法的进攻没什么威胁。

高扬最担心的就是敌人发起一轮又一轮有组织的进攻，间隔时间短，攻击力度大，这样的话，耗也能耗死他们。

希望落空了，只是过了五分钟，敌人的进攻又来了。

而且这次敌人明显是经过了部署，进攻变得有条理了很多。

“敌人上来了！”

钢铁圣母进攻的时候总是无声无息的，艾斯艾斯进攻的时候却是大吼大叫。

高扬举起了枪，他准备着迎接命运的审判。

最担心的事情来了，敌人没有急于送死，他们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有效的攻击方式，手榴弹。

第一颗手榴弹扔了进来，在过道里爆炸了，但紧接着，手榴弹开始连续的被扔了进来。

手榴弹有碰炸引信，也有延时引信，有的在碰到墙壁的刹那立刻爆炸，有的却在墙上弹了几个来回后落地才会爆炸。

爆炸太密集了，屋里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烟雾和灰尘遮掩了所有的视线。

这一枪打掉了一只手，手榴弹掉在了地上爆炸，然后扔手榴弹的频率立刻降低了下来。

敌人也只敢在后门的两侧朝里扔手榴弹，角度问题使得手榴弹无法被扔的特别靠里，这也幸亏了高扬他们藏身的地方够大，房屋够多，只要敌人扔手榴弹的时候就可以暂时躲避，所以看着热闹，实际上却不是特别危险。

敌人扔手榴弹的时候自己肯定也无法进攻，他们当然也怕被炸，所以等手榴弹不再往里扔的时候才是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刻。

手榴弹停下了。

高扬立刻从隐藏的地上闪身出来，举枪对准了后门。

屋里烟尘滚滚，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有防毒面罩，呛也能把人呛死，不是有热成像，敌人就算进来也根本看不到。

一个人影子一闪就要从后门进来，但高扬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开了一枪，然后敌人立刻倒在了门口。

被打死的敌人倒地时突然爆炸了，爆炸威力不是特别的大，但足以把一个人炸成碎块，而且爆炸声和手榴弹有明显的区别。

高扬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

“人.弹！”

艾斯艾斯使用了人弹做自杀式攻击，这不正是艾斯艾斯擅长的事情吗。

外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但惨叫声在快速远离，人弹的爆炸伤到了他们自己人，这就说明他们人不会少。

烟雾在慢慢的飘散，攻击再一次停止了。

“绝不能让他们进来，进来一个人我们就全完了。”

格罗廖夫的语气非常沉重，因为敌人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进攻方式，那就是用人命往里填，直到把撒旦的人都耗死。

这时高扬又听到了歌声。

歌声显得缥缈而悠远，是格罗廖夫最喜欢的一首歌，高扬跟着听过很多次了。

搭枪卡之歌，雷纳特.易卜拉欣莫夫演唱的版本，可惜已经唱到最后的部分了，高扬很喜欢这首歌的。

又一枚手榴弹扔了进来，爆炸声将所有的声音掩盖。

弗莱开始将手榴弹扔出去，他必须将时间控制的极为精准，能让手榴弹在飞出去的那一刻在空中爆炸。

手榴弹是有限的，能不用就不要用，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为了不让敌人的人弹冲进来，手榴弹已经无法再节省。

有高扬一把枪就能保证敌人进不来，但是他无法阻止敌人的手榴弹扔进来。

很紧张，很危险，但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哪一步。

但这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僵局，。

高扬只觉得眼前一黑，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倒了下去。

墙上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被炸飞的石块打在了高扬的头盔上，就像挨了一记重锤，让高扬瞬间倒地。

整个大殿都为之震颤，就像地狱之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头从刚刚被炸出来的洞里冒了出来，他没有举枪，却是扬手就往里扔了两个手榴弹。

高扬倒地了，头盔保护了他，让他没有丧命，也没有失去意识，他的头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天旋地转。

倒在地上，眼睁睁得看看着手榴弹被扔进来，高扬却没有任何办法。

拉斐尔就在被炸开的大洞旁边，他离着墙上开出的大洞虽然很近，但是被炸出来的碎尸却没有打到他，所以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根本来不及转身瞄准射击，拉斐尔把枪口朝着自己的右后侧一举，把枪往洞口上一搭，扣住了扳机不放。

格罗廖夫也被爆破时的冲击波和碎石击倒，两枚手榴弹落地，其中一枚就落在他的头前。

格罗廖夫伸出了手，他没有选择将手榴弹扔出去，而是用手一扫，将手榴弹扫在了防雷坑里。

但手榴弹在落入防爆坑的瞬间爆炸了，于是格罗廖夫的左手连同手腕瞬间消失不见。

另一枚手榴弹没有落地，因为弗莱就像一头猎豹，他飞扑了出去，在空中接住了那个手榴弹，然后在落地之前，将手榴弹扔出了墙上开出的大洞。

弗莱重重的扑在了高扬身前落地，但就在这时，又一枚手榴弹从炸出的洞口扔了进来，虽然扔手榴弹的人瞬间被艾琳击中，但那枚手榴弹扔进来了。

手榴弹砸在了弗莱背上。

手榴弹留在了弗莱的背上，

高扬伸出了手，想去抓那枚手榴弹，但他的手还差着那么一点。

“手榴弹，你背上！”

弗莱的手还朝前伸着，他反手朝着自己的背上摸去，但是他的手够不到手榴弹。

看到高扬挣扎着朝自己扑来，弗莱朝着高扬微微一笑，然后他朝着远离高扬的方向翻身，将手榴弹压在了背后。

即将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弗莱听到了他最喜欢的歌，当他翻身压住手榴弹的时候，他听到了正在放他最喜欢的那首歌。

Fade，由一个叫做Alanalker的家伙创作了这首曲子，首发在油管上，然后火遍了全球。

弗莱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非常的喜欢，在枪声和爆炸声的间隙中听到自己最爱的音乐，弗莱很开心。

“啊……”

弗莱很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什么话来，但他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嘶吼。